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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來主持公道。”其中一人軟了語氣。“不用,我自己與他說便好?!鄙蚰珗猿帧?/br>見沈墨堅持,兩人再次沉默。片刻后,其中一個雙兒開了口,道:“讓你見一面也可以,不過不能說太久。”“謝謝兩位。”那兩人向旁邊退了一步,讓出中間的路來。沈墨向著屋里走去,一旁熊雷他們立刻也想跟上,卻被其他人攔住。“只你一個人可以進去?!逼渲幸粋€老者對沈墨說道:“這種情況,按規(guī)矩,我們是不能讓人進去的?!?/br>本來就有些火大的熊雷見狀,額頭上的青筋都抽了抽,一副要爆發(fā)的模樣。沈墨看了他一眼,熊雷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抑制住心中的怒氣,乖乖地站在門外等著。聽說不能進去,跟著一同來的那管家立刻急了,他想說些什么,可一旁的那兩個雙兒,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比起對沈墨的寬容態(tài)度,那兩個雙兒顯然非常不喜歡跟在戚云舒身邊的那管家。似乎是覺得他應(yīng)該知情,卻幫著戚云舒隱瞞這么久,丟了他們雙兒的臉。見那管家不在說話,幾人這才又看向沈墨,“請吧!”沈墨此刻無暇顧及其它,立刻向著屋里走去。進了屋,這院子破舊的氣息便越發(fā)濃郁,院子一角甚至都還堆放著一堆破舊的座椅,應(yīng)該是以前這祠堂還在使用時留下的。這院子當中站著不少人,就如同沈墨之前看到的那般,全都是一群雙兒。兩個老者帶著沈墨進了院子之后,把他帶到了一旁的一間房門前。門前有兩個雙兒守著,一左一右的,倒頗像一回事。“他就在里面,你可以進去見他,但必須盡快出來。”老者再次叮囑,“這與規(guī)矩不符,也請沈公子別為難我們。”沈墨點了點頭,然后推門向著屋里走去。屋里并未點燈,一片昏暗,只窗口的位置有幾分淡淡的光暈。這屋子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未被使用,因此屋里的霉味非常的重,重到讓人有些窒息。沈墨進了門,門外的人立刻就把門關(guān)上。沈墨回過頭去,借著窗口微弱的光暈,開始打量屋里的情況。看樣子這屋子應(yīng)該是一個偏廳,正進門的方向擺著一張桌子,桌子兩側(cè)的凳子都已經(jīng)被撤走,應(yīng)該就是扔在院子里的那些。桌子之后,是一個看著像是什么佛臺的東西。那東西頗為高大,身上都是灰塵,再加上光線不亮,看著頗有些陰沉下人。沈墨沒看到人,就又向著里面走了幾步。來到了那佛像前,沈墨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面還有一個不大的小空間。發(fā)現(xiàn)那不大的空間的同時,沈墨也看到了,在一旁的戚云舒。戚云舒被關(guān)在了一個大木籠子里面,那籠子足有人高,料子都已經(jīng)老舊,但依舊結(jié)實。籠子里面地上有一些干草,戚云舒便整個人趴在了那干草上,不知生死。看到戚云舒的那瞬間,沈墨一顆心咯噔一聲,仿佛從高處一下子狠狠摔了下去,被砸在地上之后,不斷傳來沉悶的痛處。屋里光線很暗,沈墨看不清戚云舒臉上的表情,只能看見他正側(cè)躺著背對著自己躺在地上。“你沒事吧?”沈墨大步上前。聽到沈墨的聲音,躺在地上的戚云舒身體明顯顫動了一下,但他并未有所動作,依舊側(cè)躺著一動不動。“那些人動你了?”沈墨聲音中是無法掩藏的怒氣。沈墨靠近之后,才發(fā)現(xiàn)戚云舒的情況,遠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得多。戚云舒原本情況就不好,滿頭大汗,臉色蒼白,頗為狼狽。此刻的他不但一身衣服凌亂不堪,衣服上甚至還帶著斑斑血跡。看到那些血跡,嗅到空氣中夾雜在霉味中的血腥味,沈墨一顆高高懸起的心都擰痛。他本以為是孩子出了事,再看之下,他才發(fā)現(xiàn)那些血并不是在戚云舒腿間,而是在他手上背上腿上。知道孩子可能沒事,沈墨并未松口氣,他眼中的憤怒反而更甚!那些人明明知道戚云舒已經(jīng)懷有身孕,卻還是動手打了他!甚至打得不輕,他身上好幾處地方,沈墨都看見了破皮的傷口!特別是他的雙手手臂上,那里幾乎是血rou模糊,衣服都已經(jīng)被染紅。看見傷口,沈墨也立即發(fā)現(xiàn)那些傷口都集中在遠離肚子的地方。那些人甚至連孕婦都敢打,自然不可能是特意避開戚云舒的肚子。唯一的可能便是戚云舒一直蜷曲成一團,在護著自己的肚子,才沒讓那些人打到,也只有這樣,才會造成他雙手都是傷口血rou模糊的情況。察覺到這一點,沈墨張了張嘴,心中一陣沉悶,半晌沒能發(fā)出一個音來。籠子靠著墻,戚云舒面對著墻躺著,一直一動不動。沈墨試著去解鎖,但那鐵鎖里外纏了三層,根本不是他能解得開的。籠子本身雖然是用木頭做的,也已經(jīng)有些老化,但那些木頭都很粗,沈墨踹了兩腳,全都紋絲不動。嘗試打開籠子無果,沈墨又開了口,他問道:“你感覺怎么樣?”戚云舒卻依舊躺在那里一動不動,似乎是當真準備裝昏迷裝到底。見戚云舒那副模樣,沈墨再次開了口,“我知道你還醒著?!?/br>沈墨這話顯然比之前的話都有用得多,他這話一出口,一直一動不動的戚云舒便忍不住動了一下,他本能地縮了縮身體,蜷曲成更小一團。戚云舒閉著眼,他躺在地上,他本想裝作昏迷,如此一來就不用面對沈墨,但沈墨卻偏要點破他。知道沈墨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還清醒著,戚云舒卻把眼睛閉得更緊。他雙手緊攥成拳,即使這樣牽扯到了他手上的傷口,讓傷口再次溢血,他也并未放開。戚云舒緊緊地閉著眼,靜靜地躺在地上,忍受著身上的疼痛。他努力不去在乎身后沈墨的視線,可這一切卻都是徒勞。知道沈墨就站在他身后,知道他就站在籠子外面,知道他正在看著自己,戚云舒只覺得喘不過氣來。他胸口的位置,傳來一陣高過一陣的疼痛。那疼痛遠比他肚子,遠比他身上傷口的疼痛要痛的多,痛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你走吧……”戚云舒聽見了自己幾乎是哀求的聲音。他的聲音早就已經(jīng)沙啞不堪,若不是那聲音是從他自己嘴里吐出,他自己甚至都認不出來。話說完,戚云舒又縮了縮,把自己縮得更小,仿佛這樣就能夠從沈墨的視線當中消失,就可以不用讓沈墨看到他此刻蓬頭垢面狼狽的一面。不用照鏡子,戚云舒也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