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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一聲,道:“如今這種情況,我最多能讓他輕松些不那么痛,其余的那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br>“那就先去做?!鄙蚰聪蛩?。大夫嘴唇動了動,他再一次嘆息一聲,從藥箱里面拿出一包鐵針,走了過來。大夫在床邊坐下,他把那針包攤開放在腿上,卻并未直接動手。而是道:“你要做好準(zhǔn)備,如今這狀況孩子流掉的可能性很大,他身體一直不是很好,若順利還好,不順利的話,若真是那樣,恐怕不只是小的,大的都未必能救得過來。”沈墨靜靜站在一旁,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夫沒再說話,拿了針,開始給戚云舒針灸。這辦法對緩解藥效沒什么用,但顯然能讓戚云舒舒服一些。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過去,戚云舒緊皺的眉頭便有了松動的跡象。不只是如此,他原本蜷曲成一團(tuán)的身體也放松了許多。見狀,沈墨上前把戚云舒手腳攤開,讓他躺在了床上。肚子不在那么痛,戚云舒卻依舊一直昏迷得不安穩(wěn),他時不時便會猛地皺起眉頭,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針扎完,大夫收了東西出門去,道:“針一個時辰扎一次便好,我晚些時候再過來?!?/br>端著熱水回來的管家送走大夫,拿了毛巾水盆來到床邊。戚云舒一直冒冷汗,此刻身上都是冷汗,衣服都已經(jīng)被汗?jié)?,若就這樣丟下不管,很容易便會病上加病。沈墨自覺起身,道:“我去一趟熊家那邊,看看情況如何?!?/br>此刻天已經(jīng)霧蒙蒙亮,街道上也已經(jīng)有了動靜,要不了多久,整個青城便會在晨霧中蘇醒過來。沈墨離開戚家大門來到街道上,他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讓冰涼的晨曦沖洗著他的身體。他察覺到戚云舒可能并未打掉孩子,而是一直把自己照顧的好好的時,他也曾因為發(fā)現(xiàn)戚云舒偷偷多喝了兩碗湯,而覺得他可愛。如今知道一切,沈墨已經(jīng)不知道應(yīng)該做何反應(yīng)。沈墨沿著街道向著熊家的方向走去,他來到熊家大門前時,街道上已經(jīng)有不少行人。到了熊家門口,熊家大門卻禁閉,沈墨站在門前敲了好一會兒門,屋里才有人開門。見敲門的人是沈墨,那人連忙把沈墨帶到熊雷那邊。熊家院子里此刻還是一片混亂,所有的下人都還被聚在院子中,未被允許散去。大廳里,熊雷一臉憤怒地坐在上位,看著被壓著跪在大廳中的那個年輕男人。那年輕男人長相普通,穿著熊家下人的服飾,此刻嘴角青紫,又被壓著跪在地上,頗為狼狽。“我再問一遍,除了你還有誰?”熊雷怒不可遏。“只有我一個,真的只有我一個,我以后不敢了。”那男人顯然是已經(jīng)怕了,說話時眼神中都滿是畏怯。“是馮燕平,馮燕平他給了我十兩銀子,讓我按照他說的做,他說那藥是打胎藥,我也沒想那么多……”“我是問你府里還有沒有馮家的人!”熊雷喝道。“沒有了,只我一個,我真的不知道,我見馮燕平的時候就只有我一個人?!?/br>熊雷見那人都已經(jīng)前言不搭后語,他正欲要發(fā)火,便看見沈墨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熊雷連忙起身,他對著旁邊的管家揮了揮手,讓他把人拖出去報官。蓄意投毒,這事情可大可小,往大了說那可是謀殺。“他怎么樣了?”熊雷看向沈墨,問的則是戚云舒。他們一起吃的東西,就戚云舒一個人出了事,再加上之前有人去戚家那邊鬧事的事情已經(jīng)傳了過來,熊雷此刻心中也滿是疑惑。剛剛那下人一口咬定他投的就是打胎藥,并不是什么其它致命的毒藥,這讓熊雷越發(fā)不解。如果真的只是打胎藥,那為什么只有戚云舒吃了出了問題?還是說,戚云舒就真的如同外面的傳言說的那般,他并不是男人,而是個雙兒?“情況很不好,現(xiàn)在都還昏迷著?!鄙蚰_口說話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都已經(jīng)有些啞了。就在這時,旁邊突然遞過來一杯茶,沈墨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古明安和賈老兩人居然也在屋里。他剛剛進(jìn)門來時,一直在想著戚云舒的事情,都沒細(xì)看。沈墨接過茶輕抿一口,又放到一旁,無心去喝。“情況那么嚴(yán)重嗎?”古明安臉色也不太好,畢竟才經(jīng)歷了這種事。沈墨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到一旁,他已經(jīng)有些脫力。坐下后,沈墨看向熊雷,“怎么樣?”提起正事,熊雷也在旁邊坐下,他把昨夜調(diào)查到的事情都與沈墨說了一遍。就如同沈墨預(yù)料的那般,是馮燕平干的好事。之前馮家招人,馮燕平便讓人混進(jìn)了熊家,一開始說是并沒有準(zhǔn)備下毒,只是想要通過熊家,弄清楚沈墨當(dāng)時做的賀禮是什么。但是熊雷防的很嚴(yán)實,沈墨他們當(dāng)時做黑塔的那院子門外隨時有人看守,屋子里也一直上鎖,所以那人并沒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后來沈墨在殿上大出風(fēng)頭,馮燕平怒不可遏,這才又聯(lián)系了那男人,并給了他一包藥,讓他找準(zhǔn)機(jī)會讓戚云舒吃下。“馮燕平還讓他一直監(jiān)視注意戚云舒,說是他如果吃了藥之后有不舒服,要立刻把詳情記下,然后告訴他?!毙芾滓苫蟛唤獾卣f道。那下人給他們湯里下了藥,之后熊雷也找人來看過那藥,確實不是什么致命的藥,應(yīng)該就只是打胎藥。但如果真的是打胎藥,戚云舒那邊又怎么解釋?沈墨確認(rèn)心中的猜測,他薄唇微抿,眼中有森冷的殺意浮現(xiàn)。見沈墨這副模樣,熊雷和一旁的古明安兩人對視一眼。猶豫了片刻之后,熊雷終還是問道:“戚云舒那邊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沈墨被問,思緒從馮燕平那邊被扯回,他看向熊雷他們。熊雷三人此刻都在一旁落坐,并且都緊張地看著他,等著他給一個確切的答案。也是這時,沈墨才發(fā)現(xiàn)這屋子里已經(jīng)只剩下他們,原本院子中擠滿的人也都散去,顯然是熊雷把所有人都驅(qū)散了。沈墨眉頭皺了皺,卻并未說話。熊雷他們的人品沈墨還是信得過的,但有些事情不是信得過就可以的。這個世界對雙兒的成見太深,所有人從一出生便一直生活在這樣的世界里,在他們的眼里這世界就是如此,不只是他們,甚至在雙兒自己的眼里都是。雙兒低賤,雙兒不如人,甚至雙兒這兩個字都可以是罵人的詞匯,說一個男人像雙兒都是一種侮辱。沈墨沉默,屋子里的三人見狀臉上卻逐漸有驚訝浮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