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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遲疑片刻后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是這樣的,我有些事情想問問沈公子,不知道沈公子你現(xiàn)在方便不方便?”管家收了笑容后,臉上逐漸露出幾分愁容。“有什么事情你說?!鄙蚰闹须[有察覺,恐怕是關(guān)于戚云舒的事,只是沈墨也不知道對方有什么可問的,身為管家他肯定知道得比他多。管家抬眸看了一眼四周,他們此刻正處于作坊大門與沈墨負(fù)責(zé)那工坊之間的路上,路上偶有行人。“這邊請?!惫芗覐埻环筮x定了不遠(yuǎn)處的一個倉庫,他帶著沈墨向那邊走去,想要避開旁人。沈墨跟上,很快兩人便在倉庫外無人的角落站定。這倉庫是用來堆放料子的,非常的大,也十分的安靜。因為這里面堆放的都是些木頭,除了需要木頭時才會有人過來,平日里是沒什么人會往這邊走的。四周無人,管家臉上的猶豫和愁容越發(fā)明顯,他道:“昨日里當(dāng)家的來了這邊,這件事情你可知?”沈墨點頭,余巖是跟他說過,但那時他們并未見面。“昨日當(dāng)家地回去時臉色就不對,進門之后更是就直接倒下了……”管家似乎回憶起當(dāng)時的情況,臉色都變得發(fā)白。昨天戚云舒回去時臉色十分難看,整個人搖搖欲墜,進門后管家還來不及詢問他出了什么事情,他便直接倒了下去。戚云舒倒得突然,倒下后更是面露痛苦之色,額間也滿是冷汗,管家立刻被嚇壞了。他連忙叫了人把戚云舒送回房間,又派人去請了大夫過來。戚云舒那種情況他一直都在怕會出事,如今他突然倒下,管家立刻就聯(lián)想到一起。大夫看診完也證實了他的猜測,戚云舒之所以會突然暈倒,確實是因為他肚里的孩子。戚云舒似乎是受到刺激,情緒波動極大,心氣有損,導(dǎo)致又動了胎氣。戚云舒的身體本就已經(jīng)差到極點,稍有不慎就會出事,這狀況下還出這種事情,大夫與管家兩人立刻就白了臉。那孩子生死不明,戚云舒身體又一天一天的被拖垮,早就經(jīng)不起折騰,就算那孩子現(xiàn)在掉了,那也非得要了戚云舒半條命不可。戚云舒倒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兩人在一旁守了一夜,都不敢和眼。到早上時戚云舒依舊沒有絲毫清醒的意思,甚至還開始發(fā)起了高燒,身體也微有些抽搐。戚云舒如此,管家與大夫越發(fā)擔(dān)憂起來。大夫開了退燒的藥,管家熬了藥,可是戚云舒卻根本喝不下東西,就算強灌進去沒多久就又會被全吐出來。拖到中午時,戚云舒不再嘔吐抽搐,但也徹底沒了意識。若說之前他還只是燒迷糊,那這下就是徹底的暈死了過去,任由管家怎么叫,任由那大夫用針灸都沒用。眼見著戚云舒整個人都變得guntang,臉色與嘴唇也越發(fā)沒了血色,早已經(jīng)急紅眼的管家狠了心,讓那大夫開了打胎的藥。如今的狀況他已經(jīng)由不得戚云舒繼續(xù)折騰折磨自己,再這么下去,戚云舒自己都會出事,到時候說不定就一尸兩命。管家狠了心,熬了藥,與那大夫一起要給他灌了進去。許是因為還有所意識,管家與大夫動手時,戚云舒卻掙扎著清醒過來。迷迷糊糊間看到管家蓄著淚水通紅的眼,猜到管家手里頭的藥是打胎藥,戚云舒瘋了似地摔了藥碗,然后又是一陣催吐。戚云舒才從昏迷中清醒,身體本就虛,這一陣催吐下來他已不成人形,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見戚云舒這副模樣,管家哪里受得了,他紅著眼眶上前幫忙。看著戚云舒如此折騰自己,管家又勸又哄甚至出聲哀求,可是沁園書卻始終一言不發(fā),只閉上眼靜靜聽著。戚云舒的性格管家又怎么會不知道,他是那種做了決定就絕不會改的固執(zhí)性子,正是因為知道,所以管家才急。那孩子毫無生氣,戚云舒這樣固執(zhí)下去,到頭來傷害的全都是自己。折騰到下午,戚云舒身體實在撐不過去又睡過去,管家才有了空閑。有了空閑,管家便來了這邊。戚云舒的意思非常明白,那孩子他絕不會打掉,管家知道自己說什么都沒用,他也只能來這邊問問看,看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戚云舒才如此。那孩子從何而來,之前又發(fā)生了什么,管家至今不知道,但這一次,戚云舒卻確實來了這邊后才出事。管家把昨天夜里發(fā)生的事情大概講了一遍,自然,他略去了戚云舒肚子里的孩子,只說是他cao勞過度病倒。話音落下,管家看向沈墨,“我知道昨天當(dāng)家的是來找你的,余巖也說當(dāng)家的來了作坊后他沒有見過其他人……”余巖告訴他,昨天戚云舒來了作坊后就問了沈墨的事情,知道沈墨不在他就一直在這邊等著。至于他什么時候走的余巖也不知道,只是兩人似乎吵了架,沈墨態(tài)度一改之前。管家語速放慢,他斟酌用詞,“你們吵架了嗎?”“沒有,我們昨天沒有見面?!鄙蚰鐚嵒卮?。沈墨靜靜看著面前的管家,若是以前,聽了這管家的話,他或許就信了。如今知道戚云舒是因為打了胎,所以最近一段時間才消瘦虛弱,沈墨眼底深處都凝聚出一層薄冰。管家有些不信,能讓戚云舒受那樣刺激的人,必然不會是路上的行人。管家猶豫片刻,他又問道:“是因為沈家和戚家的事情嗎?”這件事情無論是戚云舒還是沈墨又或者他,之前都一直不曾提起,至少不曾拿到明面上來說。只是不說,卻并不代表不知道不記得。那件事情管家再清楚不過,他甚至親眼見證。沈墨眉頭微皺,不喜歡這樣被人懷疑的感覺,但他也并不準(zhǔn)備解釋。見沈墨如此,管家卻誤會,他越發(fā)有些猶豫地說道:“少爺他很是喜歡你欣賞你……”這一點管家最清楚不過,他一直跟在戚云舒身邊,還從未見戚云舒對誰如此上心。沈墨聽著那一句喜歡欣賞,面色更是冷了幾分,他倒是一點都看不出來戚云舒對他喜歡或者欣賞。若當(dāng)真喜歡或者欣賞,為什么還要瞞著他拿掉孩子?哪怕是提前告訴他一句也好,好歹讓他知道他曾經(jīng)有過一個孩子。但戚云舒這點權(quán)力都不給他,甚至在打掉他孩子時,還與他笑臉相對。沈墨很想問上一句為什么,但是想想戚云舒的態(tài)度,又沒開口。沈墨臉色不好,管家自然察覺。他反應(yīng)過來知道是自己冒犯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道歉,“是我冒昧了,還請沈公子不要介意。”與沈墨道歉完,管家又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