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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來看,花落誰家已經(jīng)是明擺著的事情。作坊里鬧騰,鬧騰到隔壁戚家大院都聽見了動靜,戚家管家都聞聲尋過來。戚家管家已年過四十,身形不算壯碩,自小就一直在戚家做事,心思通透是個做事的人。作坊吵鬧不休,那管家立刻便過去查看情況,生怕擾了院子里正休息的主,戚家如今的當家戚云舒。他本是不想擾了戚云舒休息,可自作坊回來時,戚云舒卻已被吵醒起了床,正在洗漱。屋內(nèi),戚云舒修長的手臂穿過衣袖穿上外衣,管家見狀,連忙上前幫忙把他那一頭如墨的青絲撥弄出來。戚云舒雖已接手戚家七年有余但本身年紀卻并不大,只因他乃是經(jīng)商奇才,膽大心細少年有為,將將十幾已為戚家家主。戚家原本還沒有如今的規(guī)模,是他接手后才慢慢成了如今的一方龍頭。外人都只知道戚云舒是經(jīng)商奇才一手好算計,卻不知道戚云舒還有著一張不輸給他經(jīng)商才能的好看的臉。他那隨意垂下的青絲前是一張俊雅冷艷的臉,鼻翼挺秀,薄唇微紅如點朱砂,一雙黑眸冷峻孤傲,整個人就如同水中月林中孤狼,只可望不可觸碰。“出什么事了?”戚云舒坐下,讓管家?guī)退U發(fā)。“是作坊那邊鬧了起來,前些日子作坊缺人,便起了告示招人,今日來了不少人……”管家徐徐道來,連帶著把沈墨的事也一并說了。他做事全面,沈墨的事早已經(jīng)去打聽。聞言,戚云舒冷冷撩起睫毛,一雙眸看了過去,漆黑的眸底疑慮凝起,“沈家?”“是,就是五年前那個沈家?!惫芗翌D了頓,又道:“那之后沈當家就一病不起,不到三年就病逝了,沈當家一倒,沈墨他母父也跟著病倒,如今沈家就只剩沈墨一人了。”聽管家這么一說,戚云舒倒是想了起來,沈家是有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兒子。他們之前曾見過,但時間已久,那人長相他都已經(jīng)記不得,只隱約記得有這么個人。當年他一手算計斷送沈家百年基業(yè),沈家木場改名換姓,帶給戚家的可不只是錦上添花這么點利益,甚至戚家能有如今的程度都可以說是多虧了有那木場的存在。那件事帶給戚家的是莫大的好處,但對于沈家來說,卻幾乎等同于滅頂之災。他當初雖說并未趕盡殺絕,但也絕未心慈手軟,沈墨父親與母父病逝之事雖非他有意為之,但也與他脫不了關(guān)系。正是因此,戚云舒才有些驚訝,沈家的人居然會來他戚家應聘木匠謀生?這倒是稀奇。“工匠頭子那邊怎么說?”戚云舒眼簾微垂。“這一批來的人里頭似乎就看中了他。其余的本事都差著一大節(jié),怕是難用上?!?/br>“那就他吧?!逼菰剖娴?,對此事他不甚在意,古往今來素來能者居之,若那沈家之子當真有這本事。“是,那就老奴讓他們通知下去了?!?/br>第2章你放開我[抓蟲]鎮(zhèn)上作坊吵鬧不休,沈墨倒是一點不心急,從鎮(zhèn)上離開后他徑直回了家。離開小鎮(zhèn),順著木場運輸木材的大道向東走半炷香時間,再拐個彎兒走上一段,便能看見幾間稀零坐落的已有些年歲的老屋。到家,沈墨才進籬笆院旁邊就傳來一陣叫喊,沈墨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身形清瘦個子略有些嬌小的男人正向著這邊走來。“我聽說你去戚家那邊找事做了?”男人看向沈墨的眼神充滿擔憂。他個子本就有些小,來到沈墨面前后更顯秀氣,聲音比起沈墨來也更為清脆些,少了幾分沈墨聲音的磁性沙啞。他姓鐘名希,就住在沈家隔壁,是早上那虎背熊腰絡腮胡男人家的,按這個世界的說法,就是早上那絡腮胡子的侍。雙兒若只看外貌幾乎與男人無異,但骨架身形卻要稍小些,少有能長得高高壯壯的。除此之外,雙兒五官輪廓也更為清秀,聲音也要清脆些。雙兒嫁人,便稱侍,妻妾侍,雙兒嫁人后侍的地位比起妾來卻還要低得多。只因為雙兒雖然有生育的能力,但是受孕幾率卻遠不如女子,且生出來的也多是雙兒。再加上雙兒數(shù)量不少,身段平板不如女子嬌媚,還有著男人的那玩意兒,不招人喜歡,偏還不如男人有力氣能務工做事賺錢養(yǎng)家。種種加起來,也就導致雙兒地位越發(fā)的低賤。雙兒不許入仕,不許經(jīng)商,甚至讀書識字都是大戶人家才能做的事情。在這世上能娶到女子是福氣,但雙兒卻是幾乎是個男人就能取上。雙兒賤娶賤嫁,娘家能給找個好人家嫁出去就算不錯,夫家娶個雙兒花不了多少錢,窮些的說不定還能撈點陪嫁多個勞力。絡腮胡子家,平時絡腮胡子在木場里伐木賺錢養(yǎng)家,鐘希負責家中所有家務事,還要顧著地里,忙時也去木場幫忙做點能做得動的賺錢。對此,沈墨不予評論。這個世界本就如此,在那絡腮胡子看來在外人看來,甚至在鐘希自己看來,這一切就該是如此。況且即使是如此,絡腮胡子待鐘希也已經(jīng)算是不錯,至少沒打沒餓著,好些人家根本不允許雙兒上桌。在這,雙兒命比草賤,打死了自己家的雙兒甚至都不用償命,有些地方甚至還能買賣雙兒。除此之外,這世界與沈墨之前所在的世界也還有許多不同之處,沈墨所知道的那些歷史這里都不曾存在,各種技術(shù)的發(fā)展也不盡相同。就拿木匠工藝來說,便與沈墨所知的相差甚遠。在這里,木業(yè)依舊是建筑與日常工藝的主流,但在這里,建筑日常家具卻多是用各式鐵釘與木膠拼接黏貼制成。要說便捷,那倒是當真要比沈墨所知的方便快捷得多,但要真比工藝手藝那就差遠了,根本沒什么可比性。沈墨之前拿去應聘的那瞎掰凳與將軍案,放在這里能讓人眼前一亮嘆聲精妙,但若放在沈墨所知的世界,卻只不過是古人學藝時練手的玩意兒。思及木匠的事,沈墨想到戚家與沈家那些事,思緒轉(zhuǎn)了一圈,才又回到鐘希身上。“是去了?!鄙蚰稹?/br>戚家和沈家的事情眾所周知,鐘希聽說沈墨去戚家那邊謀職,看向沈墨的眼神都帶著幾分擔憂與不安。“那怎么樣?戚家怎么說?”“應該成了。”沈墨道。這并非他自大。撇去沈家和戚家的那些事不提,單從今天會場其他人拿出來的物什來看,那職位沈墨就勢在必得。這結(jié)果在沈墨決定拿出瞎掰凳和將軍案時就已經(jīng)在他預料之內(nèi),事情順利發(fā)展,沈墨也沒心思去沾沾自喜,回來的路上他就已經(jīng)在思考下一步該如何。沈墨準備拿回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