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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拉背!”陳遠生覺得自己在發(fā)抖,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人事物。恍惚中只覺得有人吻了他,緊接著有一雙手牢牢地拉住了他的一條腿。他的身體開始拼命往下沉,腦中意識開始渙散。他分辨不了究竟過了多長時間,猛然被人拽出水面,一口水嗆出來。陳遠生咳了好久才可以慢慢睜開眼睛,再看四周,竟有一種恍若隔世之感。工作人員捧著大浴巾過來給他披上,問他有沒有事。陳遠生搖搖頭,勉勉強強站起來,準備去更衣室洗澡換衣服。陸茵茵一臉被嚇壞了的表情,她拉著陳遠生的手說:“怕水你就講出來啊。這個水下鏡頭又不是非要不可,嚇死我了。我讓助理買了一些生姜飲品,等下你喝一點?!?/br>陳遠生感激地對她笑,只是還是無法發(fā)聲。他剛剛雖然昏沉混亂,卻清晰地聽到有人在他耳邊低聲而迅速地說話:“你好自為之。”陳遠生迅速沖了個冷水澡,換好衣服就要離開。陸茵茵卻叫了車在片場外等他,她塞給陳遠生一個塑料袋,囑咐道:“要記得喝。我本來說請你吃飯,哪曉得遇到這種狀況。你回去好好休息?!?/br>陳遠生朝她點頭致謝,鉆進計程車。他疲憊地躺在后座,實在沒有一絲力氣,眼睛沒有焦距地對著車窗外,直到二十分鐘后才察覺出不對勁。車開進了一條幽僻的小胡同,他連聲喊司機停車。司機猛地一踩剎車,打開車門走下來。陳遠生怕得厲害,他哆哆嗦嗦去掏手機,還沒拿出來,就被司機扯了下來。司機帶著鴨舌帽和墨鏡,陳遠生看不清他的長相,只能虛張聲勢:“你干什么!我朋友剛剛已經記住了你的車牌號,你要錢是不是?你……你……”司機手上掂著一根手腕粗的木棍,猛地一揮手,木棍狠狠地砸在陳遠生的膝蓋上。陳遠生痛得眼前一黑,痛呼出聲。他滿嗓子都是血腥味,想今天自己也許是要交代在這兒了。那司機一擊得手之后,鉆進車里走掉了。陳遠生掙扎著摸出手機,用最后的力氣撥出了120。==================醫(yī)生告訴陳遠生,他的膝蓋粉碎性骨折,需要進行手術,希望請他的家人過來。陳遠生沉默了一會,說:“我沒有家人?!?/br>醫(yī)生也皺眉:“不然朋友也行?!?/br>陳遠生在心里默默地回答:“我也沒有朋友。”他想了一回,拿出手機給阮百行打電話,卻直接轉到了語音信箱。再給周舟打電話,周舟接起來,才知道阮百行帶著公司的藝人去日本參加東京電影節(jié),現(xiàn)在和周舟都不在國內。陳遠生勉強笑了一聲,說自己沒什么事就掛掉了電話。他自暴自棄地想,大不了不做手術,腿瘸了算了。最后竟是黎箓幫他簽了手術同意書。他不曉得黎箓是怎么知道自己受傷,又為什么趕來,他顧不了那么多了。人在病弱的時候總是敏感脆弱得多,陳遠生側躺著睡,枕頭濕了一遍又一遍。他的淚腺大概是壞掉了,明明沒有哭的情緒,眼淚卻一直流,奇怪得很。然而眼淚這種東西也是有限的,先前流得多,后面就什么也沒有了。就算是黎箓在病床邊笑著告訴陳遠生他只是個物件,他也哭不出來,只是心臟抽著痛。陳遠生覺得這是一個好現(xiàn)象。出院那天陳遠生終于接到了阮百行的電話,他說自己今天就回來了,問他要什么禮物。這次海天的藝人在電影節(jié)上大有斬獲,張少榮成為東京電影節(jié)歷史上最年輕的影帝,阮百行心情好得很。陳遠生搖頭,而后想起對方并看不到,才用干澀的聲音拒絕:“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他的腳還要修養(yǎng)一個半個月才能恢復,陳遠生卻執(zhí)意要出院。他架著拐杖一步步挪著去為自己辦出院手續(xù),上樓下樓幾趟就出了渾身汗。回到別墅那里時已經是傍晚了,太陽像個咸蛋黃似的掛在天上,看上去雖是暖融融,實際沒有半點溫度。陳遠生開始厭惡這里了,冷冰冰沒有一絲溫度的裝潢和巨大的鋼面鏡,這是真正沒有一絲作偽的形影相吊、孤影煢煢。傷口正在愈合,陳遠生的腿又癢又痛,讓他站坐不適。扔在沙發(fā)上的手機突兀地響起來,陳遠生顛著一只腳跳過去。電話是阮百行打來的,陳遠生接起來,電話那頭一片嘈雜,卻沒有人講話,他喂了幾聲無人應,正想掛掉,卻聽到一陣大聲的爭吵。陳遠生默默地聽了一會,然后掛掉。他想應該是阮百行與他人起了爭執(zhí),不小心按下了通話鍵。阮百行從機場出來的時候已經夜里兩點了,他想了好一會兒,還是讓周舟開車送他去了別墅那兒。進門之后,阮百行隨手打開地燈,卻見著陳遠生像木雕一樣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fā)上。他嚇了一跳,試探著喊他:“陳遠生,怎么坐在這兒也不開燈?”陳遠生沒有動也沒說話,好像沒聽到。阮百行疑惑地走過去,一邊走一邊說:“跟你說話呢!”對著陳遠生的臉,他又嚇了一跳:“怎么才這么幾天,就瘦成這樣了?比我們剛認識那會兒還瘦。工作起來就不要命,飯一定要好好吃?!彼麥愡^去在陳遠生嘴巴上親了一口,笑:“有沒有想我?”阮百行自然是不記得他們上次見面已經是一個半月之前的事了。他眼睛往下一溜,看見陳遠生打著石膏的腿,立刻皺起眉頭問:“怎么了你的腿?”陳遠生搖搖頭,見阮百行還是用詢問的眼光看著他,勉強開口說道:“我有點貧血,不小心從樓上摔下來了。”說完他站起來,眼睛也不瞧著阮百行,只是說:“你也累了,早點休息。我這也去睡了?!闭f完就拖著傷腿一步一步往樓上走。阮百行察覺出陳遠生有點不對勁,可卻想不通他又在鬧什么情緒。剛剛下飛機他也著實乏得慌,便理不了那么多,匆匆洗了個澡上床去了。阮百行想到陳遠生腿傷無聊,便特意多留了時間出來陪他。只是阮百行在的時間里,陳遠生大多數時候都在睡覺,如此這么賠了幾日,阮百行實在覺得無趣,便也不來了。等腿好得差不多,陳遠生才漸漸愿意出門活動活動。恰好陸茵茵打電話來要同他吃飯,他也就同意了。陸茵茵的第一張專輯已經面世,賣的還不錯。這一對女子組合是華悅今年力捧的對象,電臺電視打榜是狂轟亂炸,陳遠生每天在電視上就能聽見好幾回。也因為如今這個情況,陸茵茵的交友受到經紀公司的限制,跟陳遠生吃飯是瞞著經紀人偷偷來的。她圍著厚厚的格子圍巾,遮住半張臉,見著陳遠生就歡快的跑起來。她喜滋滋地對陳遠生說:“快聽快聽,這個商場在放我的歌!”陳遠生看著她興奮的樣子也笑起來。在未經這些事之前,他理想中的娛樂圈就跟陸茵茵所面對的一樣,光鮮華麗,能有所成??涩F(xiàn)在他的事業(yè)還沒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