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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讓我……將你養(yǎng)大吧。”它本來就沒什么表情,鹿桐至今也不知道,被這魔物庇護(hù)著長大,是幸還是不幸。對它來說,鹿桐也許只是一個(gè)紀(jì)念品,與用得著的物件。它會時(shí)常與鹿桐說起蕭磊云的事,說得最多的,就是蕭磊云提劍殺它。“他發(fā)了誓啊,”魔物笑了起來,“若不讓誓言應(yīng)驗(yàn),豈不辜負(fù)他的一番‘苦心’?”它久在人間,除了魔性,更學(xué)懂了人的惡。等鹿桐長大,成為一方重主之后,那股魔氣便翩然離去,重返人間。在招提的cao控下,到底做下了多少惡事,誰數(shù)得清呢?聽到此處,蕭恒微閉眼,似是不想再聽到那魔物與自己的父親還有什么瓜葛。蕭恒揮袖離開大殿,他站在殿外,朝宋凝清伸出手,宋凝清向殿內(nèi)諸位說了聲,便離開大殿,與蕭恒離去。“哦?看起來,像是塵埃落定了?!?/br>潮生看向阿妙,阿妙不言不語,他身后躺在軟塌上的溪千重此時(shí)則輕緩地睜開眼。“招提之事,查證之后,落雨成詩自會相幫?!?/br>說完這句,溪千重便又閉上眼。殿外,御衣寒扒著門縫,朝里邊幾位師兄恭敬道。“諸位好啊,房間已經(jīng)備好了。”“多謝?!?/br>潮生道謝,他提著酒瓶,經(jīng)過鹿桐身邊時(shí),則將那水槽拿起。“還有酒嗎?我還有些話,想與這小姑娘聊聊?!?/br>御衣寒連說有,便引潮生離開。“你還動得了嗎?”阿妙沒有回頭,但這句話顯是問溪千重的。身后沒有回音,阿妙嗤笑一聲,也往殿外走去,身后軟塌之上,溪千重早已不在。阿妙站在那長得幾乎沒有盡頭的廊道之上,看著空中如血般的赤云,宋凝清從頭到尾沒有望他一眼,最后卻牽起了蕭恒的手。不過三十年,一切……就已塵埃落定了嗎。“太狡猾了,”阿妙輕嘆,“竟要我……把給出去的東西收回,我可不是小氣的人啊?!?/br>蕭恒于寢殿之中,解下了面上半邊面具。因徹底化消龍主,他臉上龍鱗印記已消,只剩額頭那象征著蕭家傳人的赤色仙印。“戴習(xí)慣了,倒是忘了取下。”蕭恒輕笑,便見宋凝清擔(dān)憂地望著他。他便從善如流地將頭靠在宋凝清肩上。“師兄,我那時(shí)什么都忘了,可見著鏡中樣貌,卻還是戴上了面具,我隱約記得,這樣不太好看,會讓人害怕?!?/br>褪掉龍鱗的蕭恒,已與百川君蕭磊云有六分相似,只是蕭恒氣勢更冷淡高傲,眉眼也更細(xì)致一些。“我不怕。”宋凝清抬手捋著蕭恒的長發(fā),蕭恒年幼時(shí)宋凝清覺得自己在給小獸梳毛,如今的蕭恒,宋凝清的手像觸碰到了什么堅(jiān)硬的鱗片,他掌下是一條天地都裝不下的龍。“我會殺了他,”蕭恒輕聲說道,他抬手扣緊宋凝清的腰身,“無論千次萬次,我都會殺了他?!?/br>宋凝清的回答一如既往:“嗯,師兄幫你。”蕭恒聽了,則抬頭親吻著宋凝清的唇,像蝴蝶落在柔軟的花瓣上,一點(diǎn)一點(diǎn),直吻得他師兄那溫軟淺粉的唇,變得濕紅起來。“在我去桃花落之前,父親像是已知道了些什么,”蕭恒與宋凝清額頭抵著額頭,“他在幽獨(dú)臥總說著他會飛升,但自我降生時(shí),我便沒見他修行過?!?/br>“百川君那時(shí)就知道招提有問題?”“應(yīng)還不知道,只是周身氣運(yùn)既被牽引,總會查一查??赡悄?,始終沒有露出破綻?!?/br>蕭磊云便想是不是還有別的仇敵,他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便四處請托,所幸桃花落白斬風(fēng),應(yīng)下了。分離前日,蕭磊云抱著蕭恒,帶著他一步一步走遍了幽獨(dú)臥的每個(gè)角落。蕭磊云站在山腳,指著這座巍巍高山,與蕭恒道。“爹年輕的時(shí)候也曾仗劍天下,叩天問路,后來啊……我在外邊累了,就回了家?!?/br>蕭恒則抱著蕭磊云的脖子,揉著哭腫的眼睛,說著不要走。“你不是很喜歡我的琴嗎?”蕭磊云摸摸蕭恒的發(fā)頂,“春雷陪我兩千余年,我也舍不得它,便讓它陪你吧?!?/br>“我只要父親!”年幼的蕭恒大聲喊著,蕭磊云則笑瞇了眼說著。“你說不定會遇到很喜歡的人呢?”“才不會!”蕭恒十分生氣,直到他被送到桃花落,被那滿臉春風(fēng)笑意的師兄,牽住了手。蕭恒再次抱緊了宋凝清,對宋凝清來說,他已找到了自己的師弟。而對剛恢復(fù)記憶的蕭恒來說,今日才是久別重逢。即便長大,蕭恒也心知他到底做不成父親那樣的君子。“你莫要再走,你若再不見,我定會發(fā)瘋?!笔捄汔?。宋凝清則抬起手,回抱著蕭恒,輕輕點(diǎn)頭。“我想桃花落了?!笔捄愕馈?/br>“那我們就回家?!彼文宕稹?/br>只是宋凝清在靈臺之中,叩起了那本許久未有動靜的。“我想知道……如何才能殺了那魔物?!?/br>【哼!求我?。 ?/br>書頁上出現(xiàn)一行墨字,反正它對這走崩,快進(jìn),各種岔路的劇情,已經(jīng)生無可戀了。“求你?!彼文逖杆倩卮?。【你你你,你這個(gè)人,記起以前的事之后,感覺變得很沒廉恥心了??!】“那……你愿告訴我嗎?”【告訴你也不是不行,反正以你們?nèi)缃竦膶?shí)力,也是做不到的?!?/br>“到底是什么辦法?”【如果有兩個(gè)白斬風(fēng),那就沒問題。】“師父……那樣的,怕是難有?!彼文鍝u搖頭。【那你們就死定了?!?/br>又翻了一頁,書頁上出現(xiàn)許多墨字。【按照一般規(guī)劃來說,得蕭恒去了人間蓬萊,娶了蓬萊圣女,通過她與上界仙人溝通,借仙人之力,才有可能滅了招提。】【可蕭恒現(xiàn)在斷袖斷成什么樣了!還打個(gè)屁??!】【還是……你要讓蕭恒改邪歸正?】心存妄想,宋凝清則一臉堅(jiān)定地?fù)u頭。“降妖除魔乃修士天職,既如此,我等便親上蓬萊,求見圣女?!?/br>“而且,小恒,小恒……”宋凝清不說話,微垂眼睫,竟似有些羞澀。罵了聲娘,合上書不肯再說話。泊羅云城,偏殿。潮生正坐在偏殿門檻上喝酒,與經(jīng)過的骨魔愉快揮手。邊喝酒邊說“蕭師弟這事業(yè)做得可真大啊”。潮生把酒喝了一半,便放在身邊,朝遠(yuǎn)處的屋檐方向招手。“這位同道,是想與我飲酒嗎?”聽得這話,暮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