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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時常見得到的仙師們不見蹤影,無數(shù)高山,瓊樓玉宇平地拔起,穿過高山峻嶺,隱入空中那遙不可及的厚重云霧之上。“人間可是有大難?”有凡人一路叩首西行,前往神戒蓮峰問信。守門的小沙彌趕緊將人扶起來,好好照料一番。“那些人只是想換個地方住罷了?!?/br>凡間得了信,除了還沒入派的人,不想屈就留下的小門派,又不肯去做和尚,成天哭天搶地之外。其他凡人倒是很無所謂,神仙日子是神仙的日子,與凡人無關(guān)。而大部分門派去了天外云海,能鎮(zhèn)住人間妖邪的就只剩下神戒蓮峰與少數(shù)幾個門派。“如此,你們都下山去吧?!?/br>一言師開了菩提明心崖所有通路,隨便僧眾們?nèi)|南西北哪一遭。“總窩著念經(jīng)也不是個事,還是先懂了人,再想飛升吧?!?/br>這話聽著十分有道理,于是僧眾們便紛紛下山,做起以前劍修道修的行俠仗義之事。只是一言師翻過頭來,與給他捧缽的僧人道。“說了那么多,到底是不能舍下人間?!?/br>那被一言師度化的僧人贊同點頭。“若人間無妖邪……”“就如人間無愛恨?!币谎詭煹?。此后萬年神戒蓮峰就這么默默守著人間,有人參悟了得道飛升,有人死于妖邪之手。但好歹光景與那些修仙門派們在時一樣,直到魔域有魔侵入人間。神戒蓮峰第一次朝天外云海發(fā)了訊,也陸陸續(xù)續(xù)有人來了。后來有些人看事態(tài)難以控制,又回了天外云海。之后不知天上鬧騰了什么,就見那直達云海的天梯被人以驚天一劍凌空斬斷,數(shù)萬名修士重回下界,而天上的其他修士卻不能再下來了。“嗯,我斬的,怕死的就不必來了?!?/br>彼時還十分年輕,意氣風發(fā)的溯桃君抱著一把比他人還高的長劍,立于菩提明心崖之上。“你們本該出世,卻入了紅塵,我等問心有愧?!?/br>“搬到云海之上時,你們才幾歲,做得了什么主?!?/br>此時一言師早已坐化,他的繼任者·寶杵大師指著崖下如熔巖翻滾,無數(shù)火焰沖天而起的凄慘人間。“諸位既不能回去了,就請舍去性命,力挽狂瀾罷?!?/br>那慘烈之戰(zhàn)延續(xù)了大約百年,修士凡人不知死了多少,最終將魔域重新封印。與神戒蓮峰并肩作戰(zhàn)過的,都覺得對方實在很不像普通和尚了,個個都是巨力金剛,惹不得,惹不得。如今桃花落白斬風向天下修仙門派發(fā)了信,說人間早已混入了魔物,神戒蓮峰在收到信時就立時動身了。“萬法伏魔自是應該設下的?!?/br>靜室之中,招提與白老祖和素江仙道,身后一名僧人上前一步,在榻上放了一個木盒。木盒打開后,里邊是一顆流光溢彩的透明寶珠。寶珠之中,隱約可見池水蓮臺,蓮臺之上有佛祖拈花一笑。“渡障身?”素江仙道,就見招提點頭。“若要設下萬法伏魔,需有陣眼。白掌門信中雖不言明,但想來是要以自身為引。我想來rou身引陣實在于你有損,就向佛首座借了它來?!?/br>“渡障身乃神戒蓮峰神物,已鎮(zhèn)了菩提明心崖界陣數(shù)萬年,如今借來做陣眼,大師……”也太夠意思了吧。白老祖心中驚詫,但話到嘴邊又是一轉(zhuǎn),不住道謝起來。“應當?shù)?,”招提將木盒合上,笑著看向白老祖,“我此來也想看看小恒,他如今可好??/br>“好得很,”白老祖在徒弟面前輕易不夸,在外人面前倒不吝嗇贊賞,“學得快,懂得多,前幾日還晉了金丹?!?/br>“倒是與百川君一模一樣。”招提說著,只是一提起百川君的名號,在場眾人不由都沉默了。所幸外邊有云雀嘻鬧,倒也不至于空氣凝固,只是它們卻突然大聲叫喊著:“有錢人來啦!有錢人來啦!”白老祖這時想讓云雀閉嘴也來不及了,朝素江仙與招提呵呵一笑。“我早前讓我徒兒去接落雨成詩的少主,蕭恒想必也一同回來了?!?/br>桃花落界陣一開,落雨成詩的寶船便駛?cè)肓瞬赜谔一渖胶蟮慕?。碩大的碼頭上,還有另一艘北青蘿的寶船停著。那時宋凝清看到北青蘿的寶船,已覺得如同龍宮寶物,可和落雨成詩的寶船一比,倒像是在巨大游舫旁駛過的小舟。宋凝清與蕭恒回了桃花落,身上都松快了一些。“少主,我先帶你去面見師父,給你預備的院子還和以前一樣,在桃花落的九尺瓊林里?!?/br>宋凝清轉(zhuǎn)身朝剛剛下船的溪千重說,溪千重不置可否,宋凝清便微微一笑,便前行一步帶路。蕭恒實在懶得去看溪千重擺架子,也領(lǐng)頭往前走。“如此,我等便先行去九尺瓊林。”夢中逢朝溪千重福身,就帶著一眾仆從從另一條路走去。溪千重身后還跟著一個大約五歲的小童,抱著一把比他人都高的,包裹在藍色錦緞中的長劍。“阿昭,把劍給我,跟他們?nèi)グ伞!?/br>溪千重伸手,阿昭就立刻把長劍放到溪千重手上,朝溪千重恭敬一行禮,隨后就頭也不回地跑了。溪千重拿著劍,看著在前方的宋凝清的背影,覺著他像是又瘦了些。阿妙這幾日閑得幾乎沒出過門,宋凝清不在,他又沒心思劍比,還不如在院子里泡水曬太陽。只是今日他突然看到有艘寶船駛?cè)?,知道宋凝清應該回來了,便立刻換了衣裳到聽道山前的路上堵人。然而宋凝清是見著了,粘糕似的蕭恒也見著了,還有他們身后那瞧著像是很有錢的男人,也見著了。不過……與他無關(guān)。阿妙笑著上前,抬手抓起宋凝清一只手。“凝清回來了?可累著了?”蕭恒抬手就在阿妙手上一拍,將宋凝清的手搶回來。“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br>“情不自禁?!?/br>阿妙是不會廉恥與羞澀這種情緒的,這話一出宋凝清登時手足無措起來,蕭恒則氣紅了臉。溪千重在他們身后冷眼看著,才緩緩開口。“你是哪一族的鮫人?今年要進獻的鮫紗可貢上了?”阿妙沒想有人竟能一眼識破他的身份,還說出這樣的話來。“落雨成詩的少主,今年是沒衣裳穿了?竟還管到春生海,北青蘿來不成?”阿妙譏諷,溪千重則上前一步拉起宋凝清的手,舉到唇邊吹了吹,狹長眼尾微微揚起,那姿態(tài)十足地冷傲。“瞧你那貪吃狼狽佝僂相,我還以為是我忘發(fā)工錢的下人了。”蕭恒無話,蕭恒覺得新鮮,蕭恒今日算是學著新的罵人話了。他以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