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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詳她半晌,摸了摸她的額頭和手心。 額頭還是冰涼的,手心微熱,脈象平穩(wěn),指腹可以感受到咚咚的跳動。 “還難受嗎?” 他懸著的心放了回去,沉聲問,聲音嘶啞,一路快馬加鞭趕過來,灌了冷風,嗓子里像是有一把剪子在絞動。 他不會忘記她發(fā)病的那一次,他請遍大夫,甚至去求了李德,所有大夫都搖頭嘆息,告訴他藥石罔效,勸他早點為她準備后事。他一直守著她,叫她的名字,要她回來,直到她蘇醒。 舅舅死了,阿娘瘋了,他只剩下明月奴了,假如她也離他而去,他還有什么可眷戀的? 瑤英搖搖頭,道:“阿兄,我好多了,攝政王今天一直在照顧我。” 她記得昏迷前在臺下看歌舞,曇摩羅伽在王寺修養(yǎng),沒想到醒來的時候居然會看到他,而且他又換上了蘇丹古的裝束,心里納悶。 剛問了他一句,他一聲不吭,起身就走了。 瑤英一頭霧水,和旁邊的緣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問他怎么回事。 緣覺悄悄抹了眼淚,和她說了她昏迷后發(fā)生的事情,還告訴她,她受傷后一直昏睡到天黑,期間脈象越來越微弱,畢娑把醫(yī)者都請了過來,嘗試了很多方法,差點要給她放血了,曇摩羅伽一直在照顧她。 瑤英愣了半晌。 殺手刺殺她的時候,曇摩羅伽怎么會出現(xiàn)得那么及時? 他也在長街附近? 他很少出王寺,而且現(xiàn)在還病著,又有歌舞戒律,為什么會去市坊? 一個猜測如電光一般掠過瑤英的腦海,不過她不敢確定。 不管怎么說,今天曇摩羅伽一直守著她。 李仲虔在回來的路上已經(jīng)聽親兵說了大概的經(jīng)過,瑤英昏厥的時候,蘇丹古在她身邊。 聽說刺客是王庭人,事關王庭朝堂爭斗。 李仲虔眼前浮現(xiàn)出蘇丹古的那張疤臉,眉頭緊鎖,道:“你身子虛弱,好好休息?!?/br> 說著站起身。 瑤英拉住他的袖子:“阿兄,你是不是要去找李玄貞?” 李仲虔神情冰冷,鳳目里寒光閃爍。 瑤英扯著他不放:“阿兄,李玄貞現(xiàn)在重傷,你去找他,問不出什么,他的事情由我來解決,我們說好的?!?/br> 李仲虔臉色沉了下來。 在高昌的時候,他答應過瑤英,不會沖動行事。 “李玄貞陰沉古怪,不可捉摸,必須要提防他……” 李仲虔坐回榻邊,欲言又止。 李玄貞陰郁深沉,他懷疑李玄貞想對明月奴做什么。早在長安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李玄貞看著明月奴的眼神格外陰狠。北戎大敗,朱綠蕓和義慶長公主不知所蹤,李玄貞竟然沒有親自帶兵去尋找朱綠蕓,只讓親衛(wèi)去打聽消息。他越想越覺得古怪,借著出使的機會把明月奴帶到王庭來,就是擔心他不在的時候李玄貞動手。 不料李玄貞竟然悄悄跟到了王庭,還潛伏在明月奴身邊。 雖然他救了明月奴,李仲虔依然無法放下戒心,而且他心里的不安感更強烈了。 李玄貞和他一起在北戎的那段日子,可謂九死一生,他為明月奴赴湯蹈火,真的只是為了彌補他的過錯? 李仲虔不信。 “我會提防李玄貞的……”瑤英想起昏倒前李玄貞那雙布滿紅血絲的鳳目,眉頭輕蹙,道,“阿兄,我心里有數(shù)?!?/br> …… 李仲虔來了以后,親兵圍住小院,畢娑、緣覺和其他王庭人都退了出來。 畢娑朝曇摩羅伽走去。 他站在陰影里,望著窗前映下的朦朧燈火。 “公主好多了……公主問起您,您怎么不進去?” 曇摩羅伽搖搖頭。 以什么身份進去? 她有兄長關心,有忠心的部下服侍。 他平靜地道:“讓醫(yī)者再去看看她?!?/br> 她才剛剛恢復,可能會反復發(fā)作。 畢娑應是,抬腳走開,領著醫(yī)者進屋。 醫(yī)者為瑤英看完脈,嘖嘖稱奇。李仲虔不放心,跟著醫(yī)者出了屋,想要細問瑤英的病情,醫(yī)者不懂漢文,他不會王庭語言,雞同鴨講了半天,緣覺頂了上去,他整天跟著瑤英,學了些漢文。 不一會兒,畢娑領著一名醫(yī)者回來。 醫(yī)者說了一大車話,驚嘆不已,最后笑瞇瞇地道:“公主沒有大礙了。” 曇摩羅伽嗯一聲,下了石階,吩咐畢娑。 “查清今天的刺客是哪家后人,他們混入圣城日久,不可能沒留下一點行跡?!?/br> “明天早上讓禁衛(wèi)軍中郎將去王寺見我。” 畢娑應喏。 他又吩咐了幾件其他事,畢娑一一應了。 夜色深沉。 曇摩羅伽沉默下來,衣襟前落滿如銀月華,走出庭院。 腳步聲從后面?zhèn)鬟^來,緣覺氣喘吁吁地跑到兩人身后,行禮畢,道:“攝政王,公主想回王寺。” 曇摩羅伽雙眉緊鎖,道:“她今天身子不適,留在這里休息,別起來走動。” 緣覺應喏,道:“公主有句話讓我轉(zhuǎn)告您?!?/br> 曇摩羅伽停下來,背對著他。 “什么話?” 緣覺道:“公主說,到您服藥的時辰了,您記得服藥?!?/br> 曇摩羅伽沉默了很久。 “她怎么樣?” “公主好多了,公主說她這個毛病發(fā)作起來厲害,其實不礙事,讓您別擔心。剛剛侍女送了吃的過來,公主吃了?!?/br> “你留下照看她,別和她一道出門。如果有急事,讓信鷹報信?!?/br> 曇摩羅伽吩咐了一句,邁步走了出去。 緣覺應是,回到瑤英房中,道:“攝政王回王寺了?!?/br> 瑤英喃喃道:“他就走了?” 她知道他不會留下,不過她以為他走之前會過來和她說幾句話。 緣覺點點頭,道:“攝政王說您身體虛弱,今天就別下地了,阿史那將軍會照顧他。” 瑤英出了一會神,叫來親兵,吩咐道:“阿兄明天會回驛館,他這幾天有要事在身,應該不會去其他地方……你們看著他,他要是和李玄貞起了沖突,一定要攔著。” 親兵應是。 “李玄貞怎么樣了?傷勢很重嗎?” 親兵答道:“很重,不止今天為您擋的一刀留下的傷……太子殿下身上還有其他傷口,太子從沙州、伊州趕到高昌的時候,身上就一直帶著傷,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腰背上沒幾塊好rou了。太子想見您,王庭攝政王讓人攔著,太子昏睡過去了?!?/br> “太子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王庭?城里有他的親衛(wèi)嗎?” “有,小的已經(jīng)把人帶過來了,他們說……” “說什么?” “他們說,太子殿下是為公主來的,公主剛離開高昌,太子殿下后腳就跟了過來,誰都勸不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