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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刀劍相擊,箭矢如急雨掠過,馬蹄踏過沙丘,黃沙如鋪地翻涌的云霞。 夢中的場景真的再現(xiàn),巨大的狂喜轉(zhuǎn)瞬被驚恐取代,她渾身冰涼,策馬朝他狂奔,坐騎四蹄如飛。 “阿兄——” 男人仿佛能聽到她的呼喊,那雙狹長鳳眼一眨不眨地凝望著她,仿佛生怕她消失似的,策馬引韁,朝她疾馳,伸出了手。 馬蹄一聲一聲,似乎在瑤英心頭踏響。 別這么莽撞,別和夢里的一樣! “小心!” 黑馬迅若激電,眨眼間已經(jīng)馳到近前,忽然,黑馬踩到一處洞xue,一聲凄厲的馬嘶聲后,前蹄絆倒,將馬背上的男人甩了出去。 男人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頭盔落地,踉踉蹌蹌地站起身,黑發(fā)披散,臉上濺滿血跡,一雙鳳眼血一樣的紅。 瑤英勒馬,翻身下了馬背,跌跌撞撞朝他跑過去,淚光朦朧。 沒有斜地里遽然刺過來的長刀,他沒被捅穿,沒有血流如注,他好端端地站在她跟前,和以前一樣高大…… 瑤英欣喜若狂,這一刻,三年來的分離、恐懼、擔(dān)憂、痛苦頃刻間全部化為烏有,她什么都想不起來,張開雙臂,一頭撲進(jìn)他懷里,緊緊地抱住他。 “阿兄!” 男人晃了幾下,低頭看她,狹長的鳳眸一眨不眨地凝視她,嘴唇動了動,聲音淹沒在震天的喊殺聲中。 她叫的是李仲虔。 他應(yīng)該糾正她。 可是她這么朝他沖了過來,急切,狂喜,依戀地緊緊抱著他,眸光含淚,仿佛他是這世上她最看重的人…… 他閉上眼睛,抬手抱住瑤英。 阿月,我找到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更新得太晚了,抱歉,補一更 ☆、貪念 箭矢厲聲破空, 倏然而至。 李玄貞高大的身軀籠住李瑤英,抱著她躲避, 幾支長箭緊貼著他的胳膊擦了過去, 釘在沙地上,直沒入尾。 嗖嗖幾聲利響, 不知道從哪里射來一支支鐵箭,箭勢灌滿力道,如流星趕月, 遠(yuǎn)處幾個放箭的北戎騎兵一個接一個應(yīng)聲摔落馬背。 李玄貞擁著輕輕顫抖的瑤英,渾然不覺身后的金戈鐵馬聲,身上傷痕累累,像是有一把把尖刀在血rou中翻攪,但是此刻他早已被鋪天蓋地的歡喜淹沒, 完全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 長安離涼州不算遠(yuǎn), 只要她哪天害怕了, 后悔了,向他求救,他隨時可以去救她??墒撬齾s被海都阿陵擄到了西域, 又流落到更遙遠(yuǎn)的、和中原幾乎沒什么往來的王庭。他穿過祁連山,出了玉門關(guān), 走過八百里莫賀延磧, 從伊州逃出,翻越巍峨的天山山脈,在像是永遠(yuǎn)走不到邊的浩瀚荒漠間找了那么久, 一路找到陌生的域外之地,終于找到了她。 她還活著,長高了,結(jié)實了點,小臉貼在他胸前,抱著他腰的手臂柔韌有力。 李玄貞雙臂收緊,緊緊抱著瑤英,生怕這只是他連日干渴饑餓和痛苦之下的幻覺,他和李仲虔陷入絕境之時,曾被海市蜃樓困擾,發(fā)瘋地沖過去,看到的卻只有漫天黃沙。 箍在肩上的胳膊鐵鉗一樣越收越緊,瑤英有些透不過氣,抬起頭,一串晶瑩淚珠從腮邊滑落,雙眸卻滿是笑意,淚光掩不住滿溢的歡欣。 李玄貞臉上糊滿了鮮血和塵沙,辨不出面目,只能看清一雙鳳眼。 他看著她,低頭,手指按住她的頸子,繼續(xù)和她相擁。 瑤英聞到濃重的血腥氣,意識逐漸回籠,周遭的廝殺聲和長箭破空聲迫使她從狂喜中平復(fù)下來。 他們還在戰(zhàn)場上,不能麻痹大意,夢中的場景隨時可能再出現(xiàn)! “阿兄,我們先撤去安全的地方!” 瑤英輕輕掙開李玄貞。 李玄貞嚇了一跳似的,抖了一下,雙臂抱得越緊,不讓她動彈,手指緊緊按著她的脖頸,不許她抬頭看他。 她現(xiàn)在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要再多看他一眼,她就會發(fā)現(xiàn)他不是李仲虔。 “阿兄?” 瑤英感覺到他身上遽然爆發(fā)出來的氣勢,低低地喚一聲,手指感覺到一陣黏稠濡濕,他身上都是血。 “阿兄,你受傷了,聽話……” 瑤英抬起頭。 李玄貞對上她修長的雙眸。 兩人目光相遇,她臉上的笑容突然一滯,眼底掠過一絲疑惑。 這一絲疑惑讓李玄貞的腦子立刻清醒過來,傷口的痛楚頓時變得無比清晰強烈,他痛得哆嗦了幾下,倒在了沙地上。 “阿兄!” 瑤英抱住他,焦急地喚他。 “阿韋,過來!” 親兵高聲答應(yīng),飛快跑到他們身邊,掏出紗布傷藥,用剪子剪開李玄貞身上破爛不堪的皮襖,檢查傷口,找出大量流血的傷處,包扎止血。 “阿兄,別睡過去,和我說話,我是明月奴啊,我在這……” 瑤英雙手輕抖,解下腰上的皮囊,倒出清水打濕巾帕,潤濕李玄貞干裂的嘴唇,巾帕拂過他頸間,擦去血跡。 她手上的動作一頓,陡然從慌亂中回過神,仔細(xì)端詳李玄貞。 李仲虔線條硬朗,下巴到頸間有一道一指長的刀疤,是他和南楚大將對戰(zhàn)時留下的。 這個男人的眼神不像阿兄。 下一刻,瑤英繼續(xù)倒水,動作不復(fù)剛才的輕柔憐惜,撥開李玄貞臉上的亂發(fā),巾帕擦過他的臉,抹掉了半邊血。 他俊秀的五官漸漸顯露出來,劍眉鳳目,眉宇間一股揮之不去的陰郁。 剎那間,瑤英眼里的歡喜褪得干干凈凈,只剩下一片空茫。 大起大落,不過如是。 她呆呆地握著巾帕,半晌沒吭聲。 李玄貞知道她認(rèn)出來了,心中苦笑。 瑤英冷冷地看著他,她夢中所見的明明是李仲虔,為什么變成了李玄貞? 幾乎一樣的場景,一樣的裝束,一樣的擂鼓甕金錘……李玄貞怎么會拿著李仲虔從不離身的雙錘? 一個念頭閃過腦海,瑤英臉上血色褪盡,神情驀地變得冰冷,唰的一聲,推開親兵,撲到李玄貞身前,抽出藏在腰間革帶里的匕首,刀尖抵在他喉嚨上。 “我阿兄的金錘怎么會在你手里?” 她聲音顫抖,兩道目光落在他臉上,毫無一絲溫情。 “你對他做了什么?” 李玄貞迎著瑤英冷淡懷疑的視線,艱難地張了張嘴,卻無法發(fā)出聲音。 她看李仲虔的眼神盛滿驚喜,嬌柔,孺慕,信賴,親近,歡喜濃烈得幾乎快要溢出來。 看他的眼神,只有冷淡。 差別居然如此之大。 大到有那么一刻,李玄貞胸腔里充溢著嫉妒、不甘和一些他自己也分不清的東西,真希望李仲虔從不存在于這個世上。 瑤英手上用力,匕首緊抵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