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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娑。 畢娑對她聳了聳肩膀,道:“王庭的律法不如中原的嚴(yán)謹(jǐn)詳盡,商人可以任意打殺奴婢, 王下過幾道禁令,還是制止不了這種惡行,直到攝政王殺了幾個以虐殺奴隸為樂的貴族,他們才收斂了一些。這還是在王庭,有王的教化, 在其他城邦, 人命還不如一頭羊?!?/br> 瑤英輕輕地嘆口氣。 亂世之中, 不管中原還是域外,從來都是如此,人命如草芥。 在西域, 不止?jié)h人被欺辱,部落之間互相吞并, 很多部族被其他部族奴役驅(qū)使, 活得豬狗不如。 中原需要一個強(qiáng)盛統(tǒng)一的王朝,西域也是如此。 畢娑拍拍手,兩名侍女應(yīng)聲走進(jìn)院子, 手里托著捧盒。 “那天我思慮不周,公主的衣裳都污損了,這些是我特意為公主準(zhǔn)備的?!?/br> 畢娑指指捧盒,笑瞇瞇地說。 瑤英婉拒道:“將軍為我奔波,我還沒謝過將軍,不敢讓將軍破費?!?/br> 畢娑揮揮手,打斷她的話:“公主想謝我的話,明天行像節(jié),城中男女老少都會穿上盛裝參拜佛陀,公主陪我去佛寺參加法會如何?公主還沒逛過圣城吧?正好可以讓我一盡地主之誼?!?/br> 瑤英遲疑了一下,阿史那畢娑這些天為她上下打點,十分辛苦,她理應(yīng)感謝他,而且法會之后他們要一起出使高昌,點點頭,答應(yīng)下來。她不便外出走動,如果身邊有畢娑這個王庭貴族相陪,薛延那應(yīng)該不敢上來挑釁。 畢娑登時滿臉燦爛笑容:“我讓使女為公主預(yù)備的正是節(jié)日的盛裝,公主換上試試,若是不合身,讓她們再改改?!?/br> 說完,又道,“本就是按著公主的尺寸裁制的衣裳,公主千萬別和我客氣,公主是王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br> 見瑤英眼眸低垂,似乎在想回絕的理由,他濃眉輕挑,故意板起臉:“公主真想看我傷心難過嗎?” 瑤英笑了笑,謝過他,示意親兵接了捧盒,不過沒有立馬回屋換上新衣,而是問起另一件事。 “那日在城樓上見到的攝政王蘇丹古是佛子的親隨?” 畢娑眸光微閃,點點頭,含笑道:“攝政王嚇著公主了?公主不用怕他,他賞罰分明,而且對王很忠心?!?/br> 瑤英確實被蘇丹古嚇著了,這幾天夜里總夢見他一刀砍下盜匪腦袋的場景,那道清瘦挺拔的背影渾身狠戾,殺氣凜凜,宛若夜叉。 她夢中驚醒,心里浮起一個疑問:曇摩羅伽病逝后,王庭覆滅,身為攝政王的蘇丹古去哪了?他執(zhí)掌軍政大權(quán),為什么消失得無聲無息? 難道他被王公大臣暗殺了? 瑤英百思不得其解。 蘇丹古太神秘了,他行蹤詭秘,很少拋頭露面,當(dāng)他那張丑陋猙獰的面孔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時,就是他大開殺戒的時候。 她試探著問:“攝政王年歲幾何?” 畢娑手指摩挲下巴,想了一會兒,道:“攝政王比我和王大幾歲,他是我們的師兄?!?/br> 原來蘇丹古是曇摩羅伽的師兄。 瑤英若有所思,聽到后半句,詫異地道:“將軍和佛子曾是師兄弟?將軍也是釋家中人?” 阿史那畢娑是突厥王族之后,他的名字畢娑取自粟特語,寓意彩色的人,他的母親信奉祆教,他怎么沒和母親一樣信祆教? 畢娑笑了笑,朝瑤英攤手,一副吊兒郎當(dāng)之態(tài):“我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佛門子弟吧?其實我小時候也被送去研習(xí)佛法,王庭貴族子弟都是如此,從小就跟著長輩研讀經(jīng)書,只有最聰明、最有慧根的才有資格繼續(xù)跟著師尊修行,王是我們當(dāng)中最聰明的那一個,他天資不凡,師尊說,我們和他比起來,就是一群整天只會咩咩叫的羊羔?!?/br> 說到這,畢娑輕笑。 “王學(xué)什么都快,他會說四種語言的時候,我們才剛剛開始學(xué)粟特語。他和師尊探討佛理的時候,我們就像在聽天書?!?/br> 瑤英想起這些天聽過的傳說,“我聽小沙彌說,佛子降生的時候,圣城天降異象,全城百姓都看到了。” 畢娑沉默了一瞬,嘴角一咧:“對,那天城中云霞漫天,王宮上方像是有佛影佛光籠罩,還隱隱有佛陀念經(jīng)的誦聲。師尊說,那是因為世間紛亂,所以有神佛轉(zhuǎn)世為rou體凡胎,降世歷劫,教化萬民,普渡眾生?!?/br> 瑤英笑了笑。 不管畢娑說的是真是假,王庭百姓肯定深信不疑。 這晚,瑤英換上畢娑送來的盛裝,衣裳果然是按著她的尺寸裁的,很合身,不知道畢娑從哪里打聽到她的尺碼。 半夜的時候,她正睡得迷迷糊糊,窗外傳來人馬走動的嘈雜聲響,她驚夢而起。 謝青從外面進(jìn)屋,小聲道:“公主,是正殿那邊的動靜,佛子搬去佛寺了?!?/br> 曇摩羅伽平時住在佛寺,這次不知道為什么一直留在王宮養(yǎng)病,明天寺中舉行法會,他必須搬回去。 瑤英躺下繼續(xù)睡,心想:和尚好像總是半夜搬家。 翌日清早,畢娑一身簇新的戎裝,錦帶束腰,英姿勃發(fā),捧著一大把鮮花登門,立在院門前,一頭金發(fā)閃閃發(fā)亮。 瑤英換上王庭女子的裝束,滿頭黑發(fā)梳成一條條小辮子,辮發(fā)上綁滿彩色綢帶和各色寶石,一身紅地團(tuán)窠聯(lián)珠花樹對鹿紋翻領(lǐng)錦袍,袍袖綴團(tuán)珠,腳下縷金長靴,學(xué)著其他人的樣子,腰間別了把嵌滿寶石的匕首,步下石階,仰起臉,微微一笑。 就好像漫天璀璨星光從云端跌落,全都籠在了她身上。 畢娑目瞪口呆地望著瑤英,失神了半晌,直到她走到自己面前,朝自己揮了揮手,這才回過神。 “公主真美?!?/br> 他搜腸刮肚也想不出該用什么詞來贊美公主,一下子變得笨嘴拙舌起來。 瑤英唇角輕翹,蒙上面紗遮住面孔,看著眼前抓耳撓腮的畢娑,忽然想起長安那群成日打馬追逐她的紈绔少年郎。 此時再回想長安的年月,恍如隔世。 行像節(jié)從一大早就開始了,城中灑掃道路,城門、門樓上支設(shè)帷幔,處處裝飾一新。 佛寺精美的佛像被置于二十乘高達(dá)三四丈的巨型四輪車上,繞著城中幾條主干街道巡行。每一輛四輪車都美輪美奐,裝飾金、銀、吠琉璃、頗胝迦、牟娑落揭拉婆、赤真珠、阿濕摩揭拉婆,垂掛幛幔,傘蓋隨行,就像一座移動的小型宮殿。佛像則金銀雕飾,胸垂瓔珞,亭亭玉立,姿態(tài)莊嚴(yán)。 城中百姓傾城而出,男女老少,黃發(fā)垂髫,全都換上簇新衣裳,歡呼雀躍地跟著巨輪車涌向城門,口中念誦佛號。 畢娑帶著瑤英出了王宮,主街上人潮涌動,摩肩接踵。 謝青和謝沖眉頭緊皺,怕被人群沖散,緊緊跟在瑤英身邊。 阿史那畢娑一路上為瑤英解說每一道儀式,體貼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