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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瑪公主和阿史那將軍商量,假如公主和將軍也同意,我就親自去送這封信!” 他一咬牙,轉(zhuǎn)身沖了出去。 其他親兵將瑤英送到偏殿一間屋子看守起來,蒙達提婆歉疚地道:“還望公主見諒,佛子病危之事不能傳出去?!?/br> 瑤英明白他的顧忌,笑著搖搖頭,示意無事。 他們現(xiàn)在是一條船上的人,她也希望曇摩羅伽能度過這個難關(guān)。 她從西域北道回到中原的希望就寄托在他身上了。 ☆、拿回來 般若騎馬出了圣城, 直奔云浮城而去,半道上剛好迎面遇見返回王庭的赤瑪公主。 大道上沙塵滾滾, 走在車隊最前面的青年高鼻深目, 挺拔健壯,身騎駿馬, 腰佩長刀,一身孔雀藍半臂織錦長袍,腳上及膝長靴, 腰帶上別了一把短匕首,肩披金紋白袍,正是王庭中軍將官的裝束。 般若迎了上去:“阿史那將軍!” 阿史那畢娑認出般若,松了韁繩,碧綠色的眼眸閃過一道憂色:“你怎么會離開王的身邊?” 般若驅(qū)馬上前, 帶著哭音小聲道:“蒙達提婆法師說, 王撐不了幾天了!” 阿史那畢娑抬起頭, 望著王庭的方向,眼底隱隱有淚光閃爍,雙手緊握成拳。 般若擦了下眼角, 取出李瑤英寫的信:“現(xiàn)在只有找到水莽草才能救王,這個魏朝公主說她的嫁妝里有水莽草, 北戎的海都阿陵王子奪走了她的嫁妝, 我們必須奪回她的嫁妝,才能找到那些藥材?!?/br> 他三言兩語說完來龍去脈。 兩人交談間,隊列停了下來, 紅發(fā)褐眼、面蒙輕紗的赤瑪公主在侍女的攙扶中下了馬車,眉頭輕皺,問:“為什么要停下來?” 畢娑示意侍女退下去,和赤瑪公主說了水莽草的事。 般若急得直撓腦袋:“公主,現(xiàn)在該怎么辦?要不要試試這個魏朝公主的辦法?法師說,當(dāng)初要不是魏朝公主為他辦理通關(guān)文書,還大方贈予他車馬行裝,他不可能越過層層封鎖來到王庭,他說這一切都是佛陀的安排?!?/br> 他固然因為李瑤英褻瀆佛子而憤怒,但是生死關(guān)頭,他寧愿相信這一切真的如傳說中說的那樣:佛子是阿難陀,魏朝公主就是佛子的摩登伽女,她是佛陀派來考驗佛子的。 那就說明佛子還有救,阿難陀最后通過了考驗,佛子也能! 瑤英的信寫的是漢字和突厥語,畢娑是突厥王族之后,自然認得突厥語。 他低頭看信,擰眉沉吟。 赤瑪公主冷冷地掃一眼般若,怒道:“羅伽是王庭王子,是高貴的佛子,怎么能和低賤的漢女有牽扯!” 畢娑聞言,抬起頭,目光微冷:“羅伽病重,只有安息丸能暫緩他的痛苦?!?/br> 赤瑪公主冷笑:“我曇摩一族上下兩百多人命喪漢人之手,漢人是王庭的敵人,我恨不能吃光他們的rou!喝干他們的血!羅伽是王庭君主,他不會忘了王庭的血仇!” 般若想起曇摩羅伽的身世,不敢吱聲。 畢娑面色不改,撥馬轉(zhuǎn)了個方向,“公主,你知道羅伽為什么讓我送你去云浮城嗎?” 赤瑪公主沒做聲。 畢娑將信揣進懷中,緩緩地道:“我是中軍騎士,本該隨駕左右,羅伽怕他這次守不住王庭,擔(dān)心你會被北戎欺辱,派我送你去云浮城,直到他和北戎訂立盟約,再送你回來。有了盟約,不管他是死是活,你始終都是曇摩家的公主,即使城破,瓦罕可汗也會善待你?!?/br> 他停頓了一會兒,回頭看著赤瑪公主。 “現(xiàn)在羅伽命在旦夕,只有漢人公主的藥可以救他,你只記得對漢人的仇恨,就一點都不為羅伽著想嗎?他這些年是怎么熬過來的,你都看在眼里?!?/br> 赤瑪公主一語不發(fā),面紗下的臉孔冷如寒霜。 畢娑策馬行到隊列前方,叫來副將,遞出自己的信物:“派人送公主回城。你去召集人馬,在沙城等我的號令。我將這封信送去北戎?!?/br> 他轉(zhuǎn)向自己的親隨,“假如北戎不認賬,我將親自率領(lǐng)中軍去北戎牙帳討要魏朝公主的嫁妝!王庭中軍永遠忠于佛子!” “忠于佛子!” 眾人朗聲聽令,聲震云霄。 般若趕緊跟上畢娑,問:“要不要派人去高昌知會攝政王?” 王庭的軍政大權(quán)在攝政王蘇丹古手里。 畢娑身形一僵,輕輕地嘆口氣:“不必了,蘇丹古不在高昌……他要是在這里,也會做出和我一樣的決定。佛子為王庭犧牲這么多……只要能救佛子,一切罪責(zé)由我承擔(dān)?!?/br> 假如信是假的,他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假如信上所說是真的,他豁出性命不要也得把水莽草搶回來! 般若應(yīng)是,道:“魏朝公主說,她會擬好名冊,讓她的親隨送至中軍,假如北戎想賴賬,她的親隨可以指認北戎王子,她曾被北戎王子囚禁,她的親隨知道那些財物藏在哪里?!?/br> 畢娑挑了挑眉,他光顧著水莽草,倒是沒想到這點。 “那位魏朝公主很聰明。” 般若輕蔑地撇了撇嘴巴。 畢娑不敢耽擱,快馬加鞭,沒幾天就找到瓦罕可汗的牙帳所在,單人匹馬沖入北戎大營,奉上信。 瓦罕可汗剛剛離開沙城,正準備去西州,看完信,十分驚訝。 阿陵什么時候扣押了一位魏朝公主? 畢娑立在瓦罕跟前,不卑不亢地道:“讓海都阿陵過來當(dāng)面和我對質(zhì)!魏朝公主的親隨就在沙城,他們可以作證,海都阿陵囚禁我們王庭的客人長達半年之久!還扣押了公主的嫁妝!我們王庭從來沒有為難過北戎商隊,即使兩國正在交戰(zhàn),北戎商隊也能去圣城交換貨物,大汗,請您遵守盟約,送還公主的嫁妝?!?/br> 幾位王子正好也在帳中,聞言,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小王子走到瓦罕身邊,小聲道:“父汗,前不久海都阿陵確實藏了一個絕色美人在營地里,我聽人說那個美人是他從中原擄來的,沒想到竟然是一位公主。” 瓦罕可汗臉色微沉。 小王子冷笑了兩聲:“父汗,海都阿陵狼子野心,您還不信嗎?他藏的不是尋常美人,而是魏朝的嫡出公主,王庭佛子的客人!他隱瞞您這么久,胃口不小吶!還有,他身為北戎王子,居然侵吞財物!是想造反嗎?” 瓦罕可汗淺褐色的眸子冷冷地看一眼小兒子。 小王子臉色蒼白。 瓦罕可汗收回目光,眼神閃爍了兩下,飛快做了個決定,看向畢娑,哈哈大笑:“不愧是阿史那的子孫,果然英勇!這事或許是誤會?!?/br> 說罷,讓人去請海都阿陵。 不一會兒,海都阿陵過來了,看到金發(fā)碧眸、一臉凜然之色的畢娑,淺金色雙眸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