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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汗一道回了葉魯部? 難道他非得親眼確認(rèn)她和葉魯可汗成婚才能安心? 葉魯可汗跟進(jìn)牙帳,似乎有些手足無措,干笑了兩聲,道:“公主一路勞頓,今晚好好休息,明晚就能舉行婚禮?!?/br> 他的漢話說得并不熟練,咬字遲緩。 瑤英垂眸不語,露出疲憊不堪之態(tài)。 葉魯可汗看著她頸間露出的一截雪白嬌嫩的肌膚,心道一定比羊脂還要嫩滑,恨不能立馬嘗嘗滋味,又看她眉宇間滿是倦色,心疼不已,心想漢人公主嬌柔靦腆,講究禮儀,年紀(jì)又小,不能太粗野嚇壞了她,搓了搓手,帶著人離開。 帳門剛剛合攏,瑤英便跌坐在了氈毯上,塔麗和阿依跪在一邊,為她取下頭上沉重的花冠步搖。 塔麗同情地道:“公主,可汗雖然年老,卻身體壯健,而且很疼惜您。奴聽葉魯部的人說,可汗從來沒有對一位夫人這么體貼入微?!?/br> 瑤英沒說話,摘下鬢邊的發(fā)簪珠翠,滿頭烏黑青絲披散下來。 她渾身骨頭酸疼,什么都不想思考,伏在長榻邊,閉上眼睛假寐。 睡一覺就好了,睡飽了養(yǎng)足力氣,才能去應(yīng)對這陌生的環(huán)境。 帳門傳來響動,一柄偃月形彎刀挑開簾子,風(fēng)雪涌入,黑色皮靴踏入牙帳。 瑤英聽到聲響,睜開眼睛,掃一眼那雙靴子,示意胡婢和謝青都出去。 帳中只剩下她和李玄貞。 瑤英依舊蜷在長榻邊,豐艷青絲瀑布般傾瀉而下,鋪滿半張氈毯,像只慵懶的貓。 “長兄要留下觀禮嗎?” 這平平淡淡的語氣,就好像她要嫁的不是一個垂垂老矣的異族首領(lǐng)。 黑色皮靴挪到瑤英面前,李玄貞俯身,拽住她的手腕,迫使她抬頭,鳳目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一字字道:“七妹,我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jī)會?!?/br> 瑤英眼簾微挑,眸光清亮。 “好啊,我選長兄,長兄能帶我回長安嗎?” 李玄貞愣住了。 瑤英一笑,嘲諷地道:“長兄,事到如今,你沒辦法給我選擇的機(jī)會,葉魯部沒有任何失約之舉,明天就是婚禮,長兄難不成想毀了兩國邦交?” “你不是這樣的人?!?/br> 李玄貞做不出那樣的事,也不會為了區(qū)區(qū)一個她去得罪葉魯部、觸怒李德,她又不是朱綠蕓。 瑤英瞥一眼帳門的方向,“你也沒有那個能力?!?/br> 這里是葉魯部的地盤,他帶不走她。 李玄貞沉默地看著瑤英,鳳眸里暗流翻涌。 “長兄,那年我已經(jīng)選過了,我是李仲虔的meimei。長兄若加害于我阿兄,我便和你勢不兩立?!?/br> 李玄貞手指握得更緊。 當(dāng)時他的手指緊緊捏住了瑤英脆弱的頸子,只要他稍稍一用力,她就會死在他手上。 他和李仲虔,她只能選一個。 要么徹底和李仲虔、謝滿愿斷絕關(guān)系,以阿月的身份活下去,要么陪他們一起死。 她連氣都喘不上來了,依然毫不猶豫地選了李仲虔。 而他這幾年一次次為難李仲虔,一次次逼她選擇,明明知道她不會說出他想聽到的答案,他還是一次次問出口。 李玄貞手指發(fā)燙。 瑤英低頭,冰涼的指尖一點(diǎn)一點(diǎn)撥開他的手指。 她曾經(jīng)以為可以和李玄貞講道理,后來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徒勞,在強(qiáng)者面前,弱者的道理是最沒用的東西。 唐氏的一句“殺光他們”是李玄貞的心魔,謝滿愿,李仲虔,李德,謝氏族人,李氏族人,不管是無辜還是罪有應(yīng)得,都逃不過。 所以她不想再浪費(fèi)口舌。 李玄貞是天命之子又如何? 李仲虔永遠(yuǎn)不會拋下她不管,她也永遠(yuǎn)不會放棄李仲虔,真到了絕境,大不了和李玄貞同歸于盡。 李玄貞俯視著瑤英,一語不發(fā),一動不動,俊逸的眉眼現(xiàn)出幾分猙獰之色。 瑤英靠著榻沿,下巴枕著自己的胳膊,神情淡然。 “我累了,長兄自便?!?/br> 她閉上眼睛,濃睫輕顫,不一會兒似乎真的睡著了,呼吸均勻。 李玄貞站在帳中,眼中波濤洶涌,雙手慢慢緊握成拳。 他不該去赤壁。 那樣就不會遇到她,不會對她心生憐惜,不會想到要好好照顧她,不會在母親的囑咐和她之間備受煎熬。 他居然在祈求仇人之女選擇他。 而她對他不屑一顧。 李玄貞渾身一顫,仿佛夢中驚醒似的,猛地一個轉(zhuǎn)身,大步離去,雙目赤紅。 不一會兒,謝青入帳告訴瑤英,李玄貞走了。 葉魯可汗再三挽留,請李玄貞參加了婚禮再走,還說別木帖等著和他斗酒,他說涼州那邊還有軍務(wù)要忙,帶著親兵離開。 瑤英淡淡地嗯一聲。 謝青盤腿坐在氈毯旁,視線落在瑤英雪白的手腕上,那里有幾點(diǎn)淡淡的指印。 “公主和太子殿下發(fā)生過什么?” 瑤英緩緩地道:“也沒什么……我從小身體不好,那年有人說赤壁出了一位神醫(yī),醫(yī)術(shù)高明,阿兄立刻帶我去赤壁求醫(yī)。那時候赤壁是南楚治下,神醫(yī)只救南楚臣民,阿兄之前曾隨裴都督攻打過赤壁,怕暴露了身份,神醫(yī)不愿救我,就讓世仆帶著我登門求醫(yī)……” 荊南和赤壁的方言很像,瑤英一口像模像樣的赤壁話,神醫(yī)沒有懷疑她的身份,見她身邊只帶了幾個老仆,留她住在家里,悉心為她診治。 神醫(yī)的醫(yī)術(shù)果然高妙,瑤英在他家住了幾個月,氣色越來越好。 也就是在那里,瑤英遇到一個身受重傷的青年。 “他說他叫楊長生,是南楚人?!?/br> 瑤英笑了笑。 小的時候她腿腳不好,不怎么出門,李玄貞又一直記恨著謝氏,從不和謝氏打照面,而且時常在外征戰(zhàn),兄妹倆知道對方的存在,但居然從沒見過。 他們都偽裝成了南楚人,李玄貞臉上有傷,她沒認(rèn)出李玄貞,李玄貞更不可能認(rèn)出她。 神醫(yī)叮囑瑤英多走動,她常幫神醫(yī)跑腿,幫著照顧病人,看到李玄貞孤零零一個人沒人照顧,主動包攬了為他送藥的活計。 一來二去的,他們以阿月和楊長生的身份認(rèn)識了。 后來李玄貞臉上的傷口愈合,瑤英還和他開玩笑:“長生哥哥,你的眉眼有點(diǎn)像我阿兄,個頭也差不多?!?/br> 李玄貞皺眉:“你的兄長把你扔在赤壁幾個月不管,你不生氣?” 瑤英不滿地輕輕捶了他一下:“我阿兄不是不管我,他有要緊事要忙,而且我長大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李玄貞笑了笑,低頭給瑤英捏泥人。 瑤英認(rèn)識的楊長生,沉默寡言,但是為人仗義,那時赤壁接連下了一個月的大雨,洪水肆虐,他不顧重傷下水救人,險些因為虛脫被洪水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