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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都在自己這兒,只笑道:“明日就是端陽節(jié)了,晚膳只怕要裝模作樣的過。”柏九正見那汗珠說著額角滑到他良善溫和的眉眼旁,又滑到正在深旋的酒窩。柏九喉頭發(fā)緊,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轉(zhuǎn)眼目視前方,頷了首,連一向帶笑的唇線都收緊了。辛弈只見他忽地面無表情不再接話,也不知為何,走在樹蔭下也不緊張了,倒生出一種大人正經(jīng)的樣子也十分氣勢的感覺。兩人到了歸處,魚簍就交給了曲老。今日時候還早,日頭才偏斜,距離黃昏還有些時候。于是兩人在院中樹蔭下坐了,下了會兒棋。辛弈并不擅長玩這個,但這次意外地有輸有贏,倒也盡興。只是收棋時見對面的柏九姿態(tài)風(fēng)流殊麗,忍不住笑起來。柏九知他笑什么,將黑玉棋子拈在指尖摩挲,“想不到大人竟是個臭棋簍子,白費(fèi)了一身好皮囊,是不是?”辛弈倒在躺椅上搖晃,道:“大人這棋藝真是出乎意料?!闭f罷又笑起來。柏九將棋子收了,在他一旁的躺椅上也躺了,只道:“倒也不可惜了,權(quán)當(dāng)搏人一笑?!?/br>樹下有微小的風(fēng)撩動額發(fā),辛弈躺在藤椅上輕輕晃動著看著樹葉空隙中瀉出的日光。日光斑斑駁駁的滑過他眉心和手指,一陣令人慵懶的放松閑意。柏九在一側(cè)微微斂目,并不搖晃,只是聽著他的呼吸和搖晃聲,有幾分昏昏欲睡的閑散興致。等到辛弈側(cè)頭去看柏九時,才發(fā)覺他似已入睡。眉眼平靜,神態(tài)安心。長指放在了藤椅側(cè)把上,指尖漂亮無暇的吸引目光。辛弈默默翻了個身,趴在藤椅上看他。手指無聲地伸探過去,在他長指周圍虛浮著像是觸碰,卻始終沒有真的觸摸到。不料長指陡然一動,將辛弈的手指捉在了掌心,牢牢握住。辛弈耳尖一燙,慌忙抬頭,卻見柏九狹眸低垂著看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感覺到他的慌張,才看向他。辛弈只覺得臉上紅透了,自己也蠢透了。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著話,卻怎樣也抽不回手?!拔摇⒖?,不是,大、大人......”“你把賀安常叫什么?!卑鼐畔袷遣恢浪幕艁y,抬起交握的手,在眼前繞有趣味的端詳著。“賀、賀大人......”“你把章太炎叫什么?!卑鼐拍粗胳o靜摩挲在他手背,辛弈胸口里的東西簡直要跳出來,他臉紅到燙的自己目光不知該往哪里放,“章大、大人......”“那你叫我什么。”柏九狹眸落在他臉上,就這么盯著他,將他手背送到自己頰邊,微側(cè)臉輕輕一蹭。辛弈覺得那觸感從手背一路撩躥到胸口,他立刻用拳掩在鼻下,這是他一害羞就顯示出的動作。“大大、大人......”“噢?!卑鼐啪捅3诌@個姿勢看著他,“泯然大人矣。”辛弈受不了般的埋臉進(jìn)自己臂膀,露出的眼角都被自己蒸得泛紅,悶聲道:“不、不是的......”“那叫什么?!?/br>“柏、柏大哥......”“我不是你大哥?!?/br>“九、九爺?”“京都里的九爺多如螻蟻。”柏九俯身越過兩把藤椅的空隙,看著他微紅的眼角,“世子爺?”柏九這一聲世子爺說得纏綿齒間,撩人心弦。辛弈不知所措,只能看著他。柏九笑了笑,躺回藤椅上,似又再睡,只是手未松開。夏日的日光漸斜,曲老來請說晚膳,辛弈才從無察覺的睡中醒來。柏九正在凈手,回頭看了眼他,道了聲:“來吃飯?!?/br>辛弈去凈了手,兩人方才入內(nèi)。今晚辛弈飯吃得飛快,柏九依然如故,他走時也只如常說了聲留心腳下。辛弈一路回到屋子,直到躺在床上時才舒出口氣,手掌壓在心口,跳的很快。但緊接著他又想起這只手是柏九握過的,登時紅了臉。這翻來覆去了半夜,才漸漸入了睡。辛弈又在樹下的藤椅上,只是天景已然到了晚上,星子璀璨的漏出在葉間。辛弈翻了個身,翻進(jìn)了冰涼味道的胸膛。胸膛的主人唇輕印在他的額頭,順著鼻梁逐漸往下。冰涼的指尖挑開了衣領(lǐng),滑在皮膚上,讓辛弈呼吸略微有些急促。這人放在他后腰的手用力收緊,辛弈被封住了唇齒,在冰涼包裹中潰不成軍。“阿弈?!边@人的吻到了脖頸,在他喉結(jié)上留戀,不斷地喚他,“阿弈?!?/br>辛弈仰起頭輕輕喘息,無力中看見這人的臉,竟是柏九。他卻不緊張也不慌亂,反而捧住了柏九的臉,吻落在柏九的眉心。這樣華麗又危險的眉眼,辛弈心想著,指尖摩挲在柏九頰邊,忍不住湊過去用頰面親昵相蹭。柏九的滑到了危險的地方,辛弈悶哼一聲蜷起身,卻被懷抱緊緊地圈住。他的聲音漸漸溢出喉嚨......辛弈猛然坐起來,胸口起伏的厲害。他愣了半響,才頹然復(fù)雜的揉了把發(fā),神色茫然又無措的盯著被子發(fā)呆。一呆就呆到天明。這一天他哪里也沒有去,只在屋子里看書。等到曲老來叫他時,他才發(fā)覺自己只讀了一頁,而外邊的日頭將落。穿戴整齊后便上車,他一掀簾,正見柏九在雕玉,他便愣在原地,臉頰和耳尖都倏地紅燙起來,連忙垂頭掩住。好在柏九沒有細(xì)看,只抬頭望了幾眼。因?yàn)樽蛞沟膲?,辛弈今天坐得極其遠(yuǎn),一路掀簾只看車外。好容易到了宮門,兩人一并下了車,他站在柏九身邊,耳尖還是紅的。柏九像是沒察覺,兩人一道被引入宮中。才走了沒幾步,辛弈就見辛炆自另一路走來,跟在秦王身后,正拿眼狠狠地盯著他。辛弈倒先笑了,在秦王開口前做了一禮。秦王步至跟前,對他含笑點(diǎn)頭,將人虛虛扶了一扶,握著他手懇切道:“你這小子,本王好歹是你親叔叔,你怎么狠得了心不來見本王?”辛弈眼中也十分懇切,只是被問及此處時略露幾分尷尬的看了看秦王身后的辛炆,又轉(zhuǎn)回來沖秦王笑了笑。秦王回頭對辛炆冷哼一聲,轉(zhuǎn)而繼續(xù)對辛弈道:“你哥哥向來跋扈慣了,想來去找你時也未提及本王的意思。他這個混球,若是以后再為難你,你只管對本王說,本王替你討個利落。”辛弈笑著搖搖頭,像是對辛炆印象不差一般。秦王又說了兩遍好孩子,才轉(zhuǎn)向柏九,頓時笑的更出彩了。“柏大人啊柏大人,如今應(yīng)該叫平定王了。這短短幾日的功夫,已然成了自家人?!彼笮Φ溃骸昂檬潞檬隆!?/br>柏九之前的目光一直不動聲色在秦王握著辛弈的手上,當(dāng)下不冷不熱,只笑了笑,道:“這成一家人,時間已經(jīng)不短了?!闭f罷手放在辛弈肩頭,道:“辛弈才入京都,照顧不周,今晚還得靠殿下提點(diǎn)著些?!?/br>“平定王哪里的話,咱們一家人,你休再見外啊。”秦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