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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夢初醒一般,哪承想當(dāng)年姑胥,化作了十五年的南柯一夢。玄解的唇動了動,長發(fā)無風(fēng)自動,滿天烈焰如星子般搖曳于天河之中,那魘魔于封印內(nèi)**成虛無,連灰燼都不曾留下。“你的第一個愿望,我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br>小道士捧著玉瓶目瞪口呆,他看了看這全天下都奈何不得的魘魔,又看了看眼前的異獸,方才明白自己到底得到了兩個多么可怕的愿望,心兒幾乎頓時怦怦直跳了起來,可想起這兩個愿望是自己的小命換來的,當(dāng)即又萎靡不振了下去:“第二個愿望,我希望自己死得快一些,我聽說很多大妖在殺人的時候,都喜歡逗弄他們一會兒,我不喜歡那樣?!?/br>玄解爽快道:“可以?!?/br>小道士聽著這死刑一般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一點都不覺得動聽了,他雖然表現(xiàn)得如此勇武,如此毫無畏懼,但心里終歸是有些怕死的,哪有人會不怕死呢,人世間的遺憾那么多,他漂亮的小媳婦還沒見到,連包里的大餅都沒有吃,他忍不住悲傷道:“太可惜了,我本還想遇到那位白袍前輩的時候,問一問他是否見過這樣的火焰,萬沒想到已經(jīng)沒有這樣的機會了?!?/br>“你說什么?”玄解忽然道,“你多說一些,說清楚了,我就不殺你了。”殺不殺小道士,本就是無足輕重的事,在玄解心中,根本比不上滄玉的消息重要,哪怕這消息也許并無任何瓜葛。小道士不由得斟酌了下,思考著要不要出賣“白袍前輩”,他想了又想,深覺那位前輩看起來不像是到處結(jié)仇的人,更別說他們已多日不見,自己不說木牌子的事,也不說出那小村在哪里,便不算出賣他,更何況那位前輩是不是這大妖想尋的滄玉還是兩說。于是小道士便老老實實將前因后果說了一番,隱去些詳細,只說那前輩是路過好心救了自己一命。小道士心有余悸地說道:“我本以為那日的火已經(jīng)很有威勢了,萬沒想到?!?/br>玄解一時不能確定是不是滄玉,他只是覺得失落又有幾分難過,就如同小孩子終于攢夠了零花錢去買自己喜歡的玩具,卻發(fā)現(xiàn)玩具被買走了,他一面覺得玩具被買走了是好事,一面又覺得這是件壞事。他很盼望那是滄玉,又盼望那不是滄玉,因為滄玉沒有他似乎過得仍然很好,然而玄解卻覺得很煎熬,他這十五年來,幾乎煎熬到草木皆兵的地步。只是從來沒有消息,好的沒有,壞的也沒有,倩娘來看過他一次,承諾會為他尋找滄玉的下落,然而她再沒有回來過。小道士看他很落寞的樣子,便問道:“那位滄玉前輩是你的妻子嗎?”因為這樣的惆悵,實在不像是對仇人的態(tài)度。玄解連理會他的心思都沒有了。小道士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他手中還捧著那個空蕩蕩的瓶子,看得出來這位大妖已經(jīng)沒有了殺意,按照尋常人的想法,理應(yīng)是跑得越快越好,可是小道士歪著頭想了想道:“不然你說說看,說不準(zhǔn)我可以幫你找找呢,如果我遇到了,就勸她快點回來見你。”他永遠都是這么古道熱腸,哪怕有時候?qū)嵲诓缓蠒r宜。“如果滄玉想走,誰都留不住他?!毙庥行﹨挓┻@小道士的不知進退了,他冷冷地看著這個孩子,揮手撤去天地之中的火焰,周遭已經(jīng)盡數(shù)焚毀,化為了枯林焦土。小道士險些以為自己剛從古戰(zhàn)場撤回來,而不是在青丘之中經(jīng)歷了生死。“可要是他想回來,誰也都攔不住?!?/br>遠遠的,一道白影出現(xiàn)在天地相連處,他不光聽起來耳熟,看起來更眼熟。“玄解,別來無恙?!?/br>小道士一下子陷入了到底該震驚“這位差點要了自己命的大妖就是師娘口中面冷心熱的大妖”好,還是該震驚“原來好心的白袍前輩真的是滄玉”好。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佚名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tcm2031310瓶;小透明6瓶;枸杞燉銀耳3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185、第一百八十五章青丘發(fā)生這么大的事,自然不可能無妖問津,只是這么大的動靜,也并非是個妖就能管的。赤羅與白殊將赤水水從被窩里挖出來的時候,這位狐族的戰(zhàn)神還在拿尾巴卷床板,試圖再賴一會兒的床,險些沒將尾巴扯斷。赤羅只好掀起師長的一只狐耳怒吼道:“老師!玄解他突然發(fā)火了,把不死林那一帶燒沒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看!”“燒了不死林?”赤水水掀起一只眼皮,打個哈欠道,“干嘛燒?”赤羅納悶道:“我要是知道,還找您老起來干什么,如今倩姑娘不在,族長又有許多事要cao忙,只能來尋您去問問了。”其實玄解并不麻煩,他三年五載都未必發(fā)一次怒,而難得發(fā)次怒火,十有**也都在火靈地脈之中,要狐族出面處理的情況很少,第一次是他差點將前去問訊的小狐貍燒成禿皮,第二次就是這一次了。赤水水只能無奈地爬起來,先拍拍尾巴,再拍拍耳朵,心不甘情不愿地抱怨道:“別往我耳朵里噴口水,臟不臟啊,知不知道耳朵很難洗的,要是我腦袋進水了,你來負責(zé)我下半輩子嗎?”赤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道:“誰愛負責(zé)誰負責(zé)去,我哪兒知道老師您下半輩子還要活多久啊,要是活得比我還長,那可說不準(zhǔn)誰負責(zé)誰下半輩子了。”這句話自然只是打趣,赤羅與白殊還有自己的事要做,不過是順手接了個通風(fēng)報信的活,至于玄解,他們倆的修為若去阻止被激怒的玄解,能不能成功是一回事,能不能活命又是另一回事了。自從滄玉大長老離開青丘之后,玄解的脾氣便越見古怪。不過赤水水趕到時,原地已經(jīng)沒有了玄解的蹤影,只剩下大片焦土與一個臉尖尖的小道士,這么差的修為居然能在玄解手底下留住性命,不得不叫赤水水驚訝,他蹲在樹梢上問道:“喂,小子,你從哪里來,又是怎么活下來的?!?/br>小道士顯然對自己方才的遭遇駭然無比,怔了半晌才呆呆道:“噢,剛剛有位叫滄玉的前輩,又來救了我一命?!?/br>滄玉?赤水水一揚眉,他這樣的妖怪對時間壓根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