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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城西啊,是否遠了些?”“阿杏這話無知,遠怕什么,男兒不怕遠行,更何況這還在一座城里,這樣的好差事就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哪能怕遠,瑛兒不是孩子了?!笔娲竽锏穆曇粑⑽⒁怀?,不輕不重地訓斥了一番,杏姑娘大概還是有些懵懂,不過沒反駁。舒瑛倒是說了些寬慰的話,他似乎較為了解杏姑娘對俗世的懵懵懂懂,很是耐心地說了說私塾先生的好處,倒沒有說復(fù)雜的,只說能買更好的藥給舒大娘,往后也能讓杏姑娘吃飽了,還可以買些她們倆都喜歡的小玩意。杏姑娘對自己倒是不太在意,她聽見舒瑛說能吃飽,立刻歡喜起來:“那以后你就不會餓著肚子了,真好?!?/br>舒大娘的聲音頓時溫柔了許多:“傻丫頭,說什么胡話呢,往后你與瑛兒都不會餓肚子了?!?/br>“私塾先生是什么?!毙庥行├Щ螅昂苤匾獑??他們好像很高興?!?/br>滄玉端起茶水微微抿了一口,他想了想,那柴火聲仍然作響,他即便與玄解說話,能聽見的約莫只有杏姑娘,天仙女知道些凡俗的事并不是壞處,就沒太在意地開了口:“私塾先生來銀錢很是固定,學生從學要交上束脩,到了逢年過節(jié),學生的父母也會給些銀錢獎勵。聽他說這私塾應(yīng)是地方辦成的,請他去,那么想必是認可他的人品學問,日常不會刻薄,他若做得好,受人敬重,總勝過日日擺攤賣字畫?!?/br>玄解恍然大悟道:“那我也該給你錢嗎?”滄玉差點被嗆到,他搖了搖頭,一時神情古怪,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我的關(guān)系……不需要給錢?!?/br>“銀錢,很重要?”玄解心領(lǐng)神會,沒有再提給錢的事。滄玉慢悠悠道:“銀錢確實很重要,不過對于舒瑛來講,更重要的,其實是他自己賺來的錢?!?/br>他猛然一頓。城西私塾的舒先生,美若天仙的杏姑娘,傳業(yè)授道的白家大老爺,莫名其妙出現(xiàn)見到大美女又沒出什么事的漁陽百姓——電光火石之間,滄玉忽然想起了所有劇情。第103章第一百零三章其實不能怪滄玉想不起來細節(jié)。這些劇情說起來離滄玉委實太久,更別提他腦海里并不乏許多前世所見過的“梗”,要是什么既視感都往劇情上扯,光是翻書都能回想個十天半個月,再來許多人與事縱然與劇情有牽扯,可能時間有前后不同,一時半會兒對應(yīng)不上,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他們來得太早了些,天仙女還未真正嫁給舒瑛,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舒夫人,還有個閨名叫杏姑娘。而那精通雜學的白家老爺,毋庸置疑,就是白朗秋本人。玄解的興趣雷達還真是從來不瞄錯人,即便是在原先的劇情上,白朗秋都算得上是個頗為有趣的存在——他是容丹的藍顏知己,在開啟仙妖副本之后可以說唯一跟容丹有曖昧牽扯的凡人,按照言情里男女之間哪有真正意義上的知己之情來看,其實白朗秋純粹是來虐讀者的。因為他已經(jīng)成家立業(yè),還有了個孩子,當然不可能拋下一切隨著容丹去,所以就永永遠遠停留在了知己的程度上。這樁親事非是白朗秋本人的意愿,不過畢竟高門大戶,許多事本就由不得自己做主,白朗秋反抗無用后仍是成了親,此后夫妻縱然感情不和,倒不曾因此逃避過做父親與丈夫的責任——從這點上看,白朗秋倒算得上是個好男人。其實要滄玉來評價的話,漁陽的這段劇情與其說是體現(xiàn)容丹的魅力,倒不如說是在痛斥封建包辦婚姻的悲劇跟提倡自由戀愛,可能還加了點哲學的認識自我。白朗秋并不好功名利祿,他生來就是含著金湯匙的大少爺,好在未被父母嬌寵出一身毛病,自幼就對許多稀奇古怪的小發(fā)明感興趣,后來長大讀書,這點興趣仍舊沒丟,常被同窗在背地里譏諷不學無術(shù),只善鉆研奇yin巧技。而在這一干讀書人里頭,白朗秋有個好朋友,便是舒瑛。舒瑛不善科舉的種種制度,出身雖十分貧寒,但對銀錢甚是淡漠,粗茶淡飯沒有難以下咽的,便是石子般的饅頭都能和水吞入腹中,唯一癡迷于書,喜好鉆研學問。他與白朗秋一人沉靜,一人跳脫,二人是當時夫子最得意的門生,然而貧富差距也為兩人之后的決裂埋下了隱患。“熱水來了。”舒瑛從后廚回來的時候,神態(tài)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了,他的衣袖整理得頗為整潔,提著一壺熱水,滿面微笑地為二人空空的杯子倒?jié)M水,隨后撫著自己的衣擺坐了下來,略沉吟道:“叫二位久等了,先前恩公可是問我近來漁陽的異樣之處,此事小生不曾遇到,不過略有耳聞,只是不知道真假,若恩公要聽,小生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請說。”滄玉笑盈盈道,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舒瑛,倒略有些驚訝這書生竟會說出那樣的傷人之語,不過其實細思起來,倒也不難理解。舒瑛與白朗秋感情極好,互相都能理解對方的抱負,不以貧賤富貴論交情,然而這對年輕人最終還是敗給了世俗的惡意。自家的小孩子哪會有錯,這怕是天底下所有父母的想法了,白朗秋癡迷格物搞發(fā)明,平日只與舒瑛談天說地,加上他二人功課極好,被先生所青睞,難免引起許多艷羨與中傷。白朗秋家境極好,眾人指望著巴結(jié)他得些便宜,自然不敢觸怒他,舒瑛卻因家境貧寒而受了不少欺辱,甚至還被同窗風言風語跟在白朗秋身后只是貪圖富貴。人自己有多惡意,便樂得如此去揣測他人。大家都是讀書人,這等羞辱簡直比死還難受,夫子屢禁不止,謠言很快就傳出了學堂,而白父對此事信以為真,認定是舒瑛帶壞了白朗秋,使得白朗秋不務(wù)正業(yè),因而親自到舒家造訪,扔下一袋銀子要舒瑛離開學堂。舒父本就是性情高傲的讀書人,只是天資有限,未能高中,被這番羞辱后,一氣之下竟然病倒,臥病三月就撒手人寰。治病抓藥本就是一大筆銀錢,舒母更是積郁成疾,不能再做重活,舒瑛被迫退學,過早接下了家中重負。被禁足家中的白朗秋來尋舒瑛,結(jié)果看到了一場葬禮,等到了割袍斷義。此事是他父親的過錯,白朗秋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