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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對著我一樣對著他們。”滄玉如鯁在喉,他看著水清清,仿佛看到了那個無措可憐的小女孩,僵硬著臉沉沉道:“當時我們在山外撿到你,你……不是出去采藥。”“不錯?!彼迩逄鹗郑陟F端上了三顆頭顱,一對中年夫婦,還有王婆婆,想來那陌生的男女面孔就是王大叔與王大嬸了,她用手掌托起一顆后淡淡道,“我去殺他們了,可惜離開村子后我的力量太少了,被他的傻兒子傷到了。”“你分明說過,王婆婆照顧過你。”滄玉低聲道。水清清點了點頭,柔聲道:“是啊,她希望我能嫁給她癡傻的孫子,不過她的確給過我?guī)淄肜滹?。那一日我倒在地上時就想過,倘若我死在此地,那么生生死死就由她的命數(shù),可惜……可惜我活下來了?!?/br>“我沒有怪過你們?!彼迩迩纹さ匦α诵?,隨后神情倏然冷酷了起來,手微微傾倒,人頭嘶吼著墜入了黑霧之中,“別掛心,只是說笑罷了,我很早就明白誰都跟誰無關(guān)。我說這些話,不過想告訴你們,雖然我并不是白大叔的女兒,但是他也是我的父親,倘若他能活過來,他能再說一句話,他要做什么都可以,可是他現(xiàn)在死了,我絕不準任何人再傷害他?!?/br>“倘若你們要為白棉報仇,那就來吧。”水清清伸手撫過長發(fā),發(fā)繩應(yīng)聲而斷,她的青絲翩飛起來,露出幾張扭曲怨恨的臉,“我雖不及你們,但絕不會坐以待斃?!?/br>滄玉凝視著她,低聲道:“我再問一個問題,蛛女并未作惡,你縱然想阻止,也不必下此毒手?!?/br>“是嗎?”水清清突然咯咯笑出聲來,她滿面譏諷,“倘若你們只不過是個凡人,當時可有機會逃出來?”滄玉連最后的借口都沒有了,他靜靜看著水清清,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你走吧?!?/br>最終滄玉只是疲憊道:“別讓我再看見你?!?/br>這是一場悲劇,對任何人而言都是,滄玉無法責怪水清清,她并不是毫不相關(guān)的過路人,白維岳對她太重要,而她的命運注定了她不能像白棉那樣……命運讓水清清恐懼自己的無能為力,這么多天來,她都沒有對他們下手,甚至曾百般阻撓他們進入村子。水清清沒有不可救藥的地步,她只是在合理的復仇,這正是滄玉無法下手的原因,倘若她真的極惡,那事情反倒容易得多了。在水清清即將離開靈堂之前,滄玉忽然道:“對不起?!?/br>水清清轉(zhuǎn)過身來奇異地看了滄玉一眼,她懸浮在空中,眼中浮現(xiàn)出了溫柔的神色來,輕聲道:“恩公,別難過,我沒有怪過你?!?/br>而后她頭也不回地闖入了雨中,伴隨著慘白的雷霆,一去不回。村子的霧散了,雨水將一切沖刷得干干凈凈。第88章第八十八章“是魔氣。”在水清清走后,玄解才隱約從記憶之中搜尋出那些支離破碎的碎片,比夢魘的更為強大,同樣更黑暗,是那個莫名其妙出現(xiàn)又消失的男人。作為純粹的異獸時那些記憶并不明顯,他皺著眉感受空氣之中殘留的最后一點氣息,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她成魔了?!?/br>一縷縷黑霧從玄解的指尖流竄出去,前仆后繼地沖向雨簾之中,這種感覺太熟悉了,他皺著眉搓滅了僅存的那一點怨氣。村子的迷霧已經(jīng)徹底散去了,此刻籠罩在綿綿細雨之中,說不出的荒廢與詭異。蛛女不知道從哪兒爬了出來,她謹慎地趴在棺材蓋上道:“那瘋女人走了吧?”“她……她走了?!比莸さ纳袂榻躞@恐,她還沉溺在水清清的過往之中,幾乎有些喘不上氣,在最絕望痛苦的時候,她都不曾想過這世間竟會發(fā)生如此可怖的事情,額間冷汗密布,“應(yīng)該……應(yīng)該是不會再回來了?!?/br>水清清當然不會再回來,那一擊未能殺死蛛女,卻將她徹底暴露,她不可能再在眾人的目光下阻止蛛女第二次,當年至如今,無論發(fā)生任何事,她仍是那般無能為力。蛛女小心翼翼道:“那我還能不能吃掉白維岳?”辭丹鳳看著她的模樣輕輕嘖了一聲,伸手撫過棺蓋,漫不經(jīng)心道:“倘若你覺得自己有自保的能力,那便吃吧?!彼⑽⑿α讼?,神情略帶些許嘲諷的意味,“只不過我瞧你的模樣,還是老老實實自己修行為好,免得哪日被仇家找上門來,死了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蛛女沒聽出自己名義上的老大是在諷刺自己,頗為慎重地點了點頭:“說得也是,世界上怎么就不能多些白維岳這樣的好妖怪呢,看來我想得是對的,凡人最狡詐陰險了?!彼芸炀团懒顺鋈ィ瑯酉г诹嗣CS旰熤?。“哎——”辭丹鳳看著蛛女的背影忍不住長嘆了一聲,“那么有趣的小姑娘就被魔界招攬走了,我手底下卻全出這些蠢貨笨蛋,真是叫妖頭疼。”容丹茫然地眨了眨眼,看著冷不防丟下重大信息量的辭丹鳳驚聲道:“賈……賈姑娘?你說什么?”辭丹鳳松快了下筋骨,看著正在出神的滄玉挑眉道:“大長老,暌違多年,風采不減當年,你還是這般縝密細心,只不過……性情似乎仁慈了許多。不過也是,這小姑娘足夠能忍,以凡人之軀竟能容納這么多怨氣,難怪魔界欣賞她,你施恩于她,得一份情意在,是明智之舉。”“更何況……”辭丹鳳瞥了一眼容丹與玄解,似笑非笑道,“畢竟還有兩個孩子在,倘若你出手,場景恐怕就太難看了。”倘若滄玉如今還有精神,他大概要大笑一聲自己人設(shè)不倒的金手指真是百試百靈,然而此刻他身心俱疲,只覺得全身都累,沉著臉片語未發(fā)。辭丹鳳倒是很習慣滄玉這個模樣了,倒不如說方才滄玉那般溫和忍讓的模樣才叫他不習慣,不過想到水清清的潛能,又覺得理所當然了起來。萬物之中人族為何昌盛,不外乎他們既能成仙,也可入魔——與種類繁多的妖族不同,兩族的繁衍向來困難,能上戰(zhàn)場的大能可以說是死一個少一個。他們生來壽命就漫長,想要努力長成需要花耗去大量的時間,就好比滄玉身邊帶著的這只小異獸,對妖族而言,他才是個牙牙學語的小孩子。孩子當然能上戰(zhàn)場,問題就在于值不值得。可人類太不同了,他們只需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