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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有什么目的,自己若能探知一二,總歸心里有些底,如今聽來這二人只是寄情山水,游歷天下,不免安定下心來。“如此倒好?!敝x通幽頓了一頓,怕自己神色叫玄解發(fā)現(xiàn)端倪,又圓話道,“否則少不得該受累下人前去報信,免叫親眷擔(dān)憂?!?/br>謝通幽想來這兩人手段不俗,修為更是深不可測,即便沒有壞心眼,可人行動時怎會顧忌螻蟻死活,自己若跟在二人身旁,倘若有什么意外發(fā)生,尚能顧全一二。“那二位千萬要長留幾日,讓謝某好好一盡地主之誼?!?/br>玄解淡淡道:“好啊,反正棠敷給我們的銀子本就不多,我還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拿錢?!?/br>自打入世以來,玄解與容丹行走在外,幾乎沒花什么銀子,他們餓了就吃果子,累了就在荒郊睡下,野外果實飽腹,以天為蓋地為席,要得什么銀錢。之后進了姑胥,容丹家中東西應(yīng)有盡有,他又困于幻境,還是跟滄玉結(jié)伴后才知道人世間如此依賴銀錢這東西。偏巧滄玉對人間的物價同樣是一竅不通,只比玄解強些,知道買賣要用錢,可具體物價到什么地步,就不怎么清楚了,給錢全看店家夠不夠良心,十分隨性。謝通幽暗笑道:我還未曾見過幾個高人為銀錢發(fā)愁。不過正因如此,方見玄解赤子之心,知曉銀貨兩訖,不似許多妖靈下得山來,俗世渾然不懂,鬧出許多亂子跟熱鬧來,倒叫凡間的和尚與道士奔波勞累。謝通幽什么都缺,唯獨不缺銀錢,知玄解囊中羞澀,心中暗下決定:倘若二人真無他意,那等離開時自己送些金銀給他們就是了。二人這才離開書房,月色正朗,謝通幽不緊不慢道:“有月無酒,未免無趣,雖說以月色下菜極是雅致,但餐風(fēng)飲露終究寡味,待我到去準(zhǔn)備一二。不知眼下滄玉兄游覽得如何了,若他腹中饑渴,我正好送上酒菜,以免怠慢,只是不知道玄解兄還記得路?”“記得。”玄解淡淡道,“你忙去吧?!?/br>謝通幽聞言點了點頭,笑盈盈地往竹林后轉(zhuǎn)去了。玄解往回走去,只覺得竹影搖擺,石子路清幽,襯得這夜色更涼,其實對謝通幽得出的結(jié)果,他倒并非是全然毫無反應(yīng),只是他自幼就與尋常人不同,心中翻來覆去想了許多事情,有時候幾乎連自己都不大明白。果不其然,滄玉還在原處,這處宅子被水環(huán)繞,涼氣自生,那天狐大長老坐在欄桿處低頭看著水中月色,水中竟還養(yǎng)了好幾只游魚,正在吞食月光,游來蕩去,漂亮的尾巴搖搖擺擺,蕩得月光波瀾起伏,變作無數(shù)不同的形狀。玄解湊過去看了看,不知有什么趣味,只是靜靜坐在了滄玉身邊,隔著一張棋局,他往昔總酷愛心頭熊熊燃起的烈焰,此刻坐下,卻又覺得胸中熱氣全消。“學(xué)得如何?”滄玉不學(xué)好,隨意破壞生態(tài)平衡,偷偷折了主人家的竹枝,此刻撈在手中打水,逗得那些鯉魚團團亂轉(zhuǎn),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這什么九宮八卦入門極難,若要自己看書,自學(xué)不易,滄玉在青丘里看了二十載都沒能堅持下去,寧愿貪睡吃果打坐偷懶都不想多學(xué)點知識,自然不覺得玄解能在短短幾個時辰里學(xué)會什么。只不過玄解又向來會給人驚喜,當(dāng)初學(xué)習(xí)戰(zhàn)斗的技巧時就是如此,不過幾日光陰就能掌控到訣竅。因此滄玉還蠻好奇結(jié)果的,若真難住玄解,那自是值得高興;要是叫謝通幽心態(tài)爆炸,那他也多個天涯淪落人,同悲同悲。“謝通幽說很難,我沒有學(xué)。”玄解不緊不慢道,“我問了我想知道的?!?/br>這倒把滄玉的好奇心給勾起來了,他笑道:“問了什么?你能有什么可問的,該不是問人家酒是什么,醉又是什么吧?”不怪滄玉這么想,玄解于他心中仍是個對俗世懵懂無知的少年,平日看來又不沾愛欲情恨,縱然明白對方作為野獸過了四百年,可那般渾渾噩噩活著,即便活了千年萬年,又能有什么長進變化。“我問了命?!毙獠恢烙袥]有聽出這是句玩笑話,他只是搖了搖頭,極為認(rèn)真地回答了滄玉,“你與我的?!?/br>滄玉對占卜這個事多少有點過敏,畢竟在船上聽棠敷說過去的故事后又遇到了正主,見識過對方真正沒情商的模樣,想了想,覺得像是酆憑虛那樣的存在應(yīng)該是少數(shù),謝通幽如此善解人意,想來定會說些好話,就沒怎么遲疑地發(fā)問道:“如何?”這不是什么需要隱瞞的事,玄解就如實告訴了滄玉。滄玉怔在原地,一時間既不知是該問玄解如何知曉自己的生辰八字,還是該唾罵學(xué)占卜的是不是都是同一個尿性,連謝通幽這樣幽默有趣的人居然解命風(fēng)格都跟酆憑虛一模一樣,難道說那道人其實是酆憑虛來著?認(rèn)識的道士太多,難免有點串場。最終思來想去,滄玉才故作輕描淡寫地道:“謝通幽才不過二十來歲,連棠敷都未敢斷言,想來是不準(zhǔn)的?!?/br>其實滄玉心中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謝通幽說得字字都準(zhǔn),書中并沒有玄解這個人,若按原定的劇情,玄解八成是破殼而出之后就叫倩娘吃掉了,原本就是他突發(fā)奇想從倩娘口下留了玄解一命,把這只小怪物的地位從口糧變成了幼崽。而滄玉在書中的命運,確實如謝通幽所言,郁郁而終。這世間是突生他們兩個異類的,滄玉忽然覺得身上一陣寒冷,手中微顫,竹條兒就掉進了湖水之中,慢慢被鯉魚啄食著,拖進水底去了。而滄玉的心就如同這根竹枝一般慢慢沉進水中,其實他自己倒還好,總算自己心中清楚明白,只是不知玄解此刻多么茫然。滄玉自己想想,要是有個人說自己是什么無命之人,不跳起來打爆對方狗頭已算涵養(yǎng)極佳了。只是滄玉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安慰玄解,說謝通幽算不準(zhǔn)難免有些無力。而且老實說,滄玉想了想這么多年來自己的桃花運,不得不承認(rèn),換是任何個男主角這會兒八成都三妻四妾齊全了,他卻被生活磨練的幾乎對妹子沒有什么興趣了,別說原身了,他自己都很有可能姻緣成空。如此來,不由得悲從心生。滄玉心中扼腕:我才不要做單身狗!玄解卻道:“他說得是對的,是么?”“什么?”滄玉從雜亂的心思里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