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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聽說我是深情男配[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6

分卷閱讀86

    樣古里古怪的臟朋友。

如今又見這臟道人出手大方豁達,知是碰上金主,心念頓轉(zhuǎn),又變成了:有錢人到底是與有錢人做朋友的。

一場風(fēng)波頓消,其他客人見這臟道人不是個瘋瘋癲癲的糊涂蛋,皆都安下心來,松了口氣。

“道人來做什么?”

滄玉心生好奇,他與玄解都是妖怪,總不可能來點化什么,這道人看起來不像是天庭的官兒,即便是,那也沒有往妖界挖角去天庭的。

“來吃飽酒?!钡廊擞U了他一眼,反問道,“你又來做甚么?!?/br>
滄玉看玄解一眼,微微笑道:“來吃醉酒?!?/br>
道人一怔,隨即哈哈大笑道:“甚合我意!甚合我意!”

玄解不知道他們二人打什么禪機,在說什么玄奧,只皺了皺眉,一杯杯飲下酒去,覺得腹中熊熊燃燒,帶著點痛苦的溫暖,與自己所追求的烈焰有些許相似,雖不能完全滿足,但好歹算是些許慰藉。他來這人世本就為尋自己不知曉的某些東西,自然不懼嘗試,不多會兒,桌上酒瓶就盡空了。

酒喝到七分醉的時候,玄解臉上浮現(xiàn)出點紅意,連帶著眼波都茫茫似江流無盡,他那張薄情冷淡的臉上平添了些許暖意,多少顯得有幾分無措,他不知道醉是這個樣子的,無端覺得有些可懼,下意識去抓滄玉放在桌上的手,握在掌心里頭冰冷冷的,方才有了腳踏實地之感。

“這是什么?”玄解還如小時候一般,不懂就問。

臟道人嗤嗤發(fā)笑,說道:“你這小子看起來能喝,沒想到這般不濟,才幾瓶酒,就顛倒得跟樓下那棵隨風(fēng)亂擺的老柳一樣。”

“這是醉?!睖嬗駴]推開玄解,溫聲道,“你覺得如何?!?/br>
玄解微微躬身,低聲喘息,他搖搖頭道:“不好,我不喜歡這樣?!?/br>
臟道人饒有興趣道:“哪兒跑出的乖娃娃,我當(dāng)他這薄幸面相生得好,還以為是紅塵脂粉里出來的老手,怎么吃了兩杯酒就醉成這般東倒西歪。生性倒克制,不吃醉好,不吃醉好,酒這物,盡出狂客,不知杯中味,倒燒得喉似焦釜,氣如奔雷?!?/br>
“一樣酒說出兩番話。”滄玉笑道,“道人不是愛酒之人?!?/br>
“如何是愛酒之人,我愛這酒甘味美,嘗它醇厚芬芳,這叫愛酒。世人貪戀的哪是酒,分明是醉后幻夢一場,這酒滋味如何卻不在意,此番愛酒不如不愛?!迸K道人放聲大笑道,“我是愛酒之人,卻不愛貪酒之徒,這小子愛酒不貪杯,我十分欣賞,他嘗得是真正酒意?!?/br>
滄玉裝逼半天,技能條正在冷卻,說這臟道人不過,就笑了笑沒有接話。

這時候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沉了下來,未到宵禁,大街上仍是熱鬧,布了許多燈景,紅彤彤的燈籠映照在江水之中,像是夜間紅霞圍著一輪明月,日月在此夜同輝。

樓上的狂生終于談天說地完了,滿酒樓聽得他們笑聲,有個書生似乎是領(lǐng)頭的,聲音十分清潤,笑道:“已到這個時候,想來園子已經(jīng)開張,咱們一道去看戲吧?!?/br>
不少書生發(fā)出會心的笑聲來。

此時讀書人間男風(fēng)頗為流行,圖個一夕歡樂,就如狎/妓般玩樂,沒有當(dāng)真的,等到年紀(jì)成熟,仍是要尋個正經(jīng)人家的小姐成親生子。只不過要跟女子尋歡作樂,去青樓就可了事;尋個男色反倒麻煩,不過仍有途徑,那就是戲園子,那些唱旦角的打小就賣給戲班,若得了青眼,供達官貴人享樂是常有的事,算是心照不宣。

滄玉不知道,臟道人不在乎,玄解喝得醉,更是半點不懂。

臟道人喝完了酒,忽然邀請滄玉道:“那戲園子老道不曾見識過,今個有緣,咱們不妨去坐坐,聽聽?wèi)蛉绾危俊?/br>
滄玉不無不可,叫店家端了醒酒湯給玄解喝下,又讓夜風(fēng)吹散了酒氣,玄解這才回過神來,他沒有說話,只是臉色多少有些難看。

其實滄玉有心想對玄解說句俏皮話:歡迎來到人類世界。

想想太過崩壞人設(shè),指不定玄解還沒從酒勁出來,以為自己尚在夢中,反手就是一招掏心,那未免過于冤枉了,只好作罷。

戲園子是寧安城里一戶姓謝的有錢人家出錢修建的,時常請些有名的戲班來演些新戲,光是門票錢就收回本來了,主家是個極會做生意的人。

說到這戲園子主家,還有那么一樁奇事,聽說主人家膝下只得一個獨子,出生時天降異象,有個瘋道人上門說他這孩子不是凡俗人,恐怕活不過二十五歲,要隨他出家去,結(jié)果被打了出去;之后這謝家少爺三歲起就開始生病,好幾次差點沒了,仍是那瘋道人上門來授了神丹妙藥,方才活到今日。

這謝家少爺說來也奇,他生性紈绔,又才華奇高,之前詩會時有人請了巡撫大人來,相中謝家少爺?shù)牟徘?,想收他做個弟子,卻被謝家拒絕了。

這是多少人都盼不來的好事,偏他家畏如蛇蝎。其實想想不足為奇,夫妻倆只得這么個獨子,家中財產(chǎn)無數(shù),一脈單傳,哪舍得他去官場為個一官半職顛簸受累。

有錢還有才,便宜都被他家占了。

可惜咯,生個短命鬼。

滄玉聽路上行人酸溜溜地念叨,一時覺得有些好笑,這是凡人間的事,功名利祿,權(quán)勢富貴,他現(xiàn)在用不著為這些東西煩惱了,聽來竟覺得恍若隔世。

臟道人一路上都有些醉醺醺的,他走前還打了一葫蘆酒,不知道聽進去幾耳朵。

玄解對這種事不大在意,只是四下看著,覺得有些新奇。

富貴人家有愛聽?wèi)虻模鄶?shù)自己家中都養(yǎng)了一班戲子,不過家花終究沒有野花香,出了名的似都是那些流浪的戲班子,各家戲班想真正混口飯吃,總得有自己的本事,加上有時候倒未必單純只是聽?wèi)?,因此這戲園子來往游人士子絡(luò)繹不絕。

近來因著幾位達官貴人都來聽過戲,戲園的身價價高水漲,門票錢不必說,還需有請?zhí)彩乱坏┱瓷险執(zhí)@東西,就顯得千金難求了。臟道人不知道哪來的帖子,毫不吝惜,帶著他們兩個萍水相逢的人一道進了去。

外頭已是車水馬龍,里頭更是人滿為患,聽?wèi)虻哪信加?,不過女子基本都坐在二樓廂房里,開個窗戶聽瞧,因此一樓滿座只能看見烏泱泱的男人。

滄玉落座前發(fā)生了些許不太愉快的事,有喝醉了的狂徒以為他是戲子,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