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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夢吧?”“做夢?”赤水水瞥了她一眼,扒拉出個硬殼的水果猛然往她額頭上一砸,心平氣和道:“痛不痛?”“哎呀——”倩娘摸著額頭的包,對赤水水怒目相視,“臭狐貍!你干什么?”兩妖一言不合,立刻上手,開始“菜雞互啄”,玄解看了會兒熱鬧,覺得無趣,就跳下倩娘膝蓋,往屋子里跑去了。這事兒赤水水與倩娘不知曉前因后果,恐怕滄玉都是一知半解,唯有玄解自己清清楚楚,自打吞下那蛇妖內(nèi)丹,他就覺得腦海之中仿佛迷霧被層層撥開,乍變得清明無比,不復(fù)往日里渾渾噩噩,全憑本能行事。燭照這一族實(shí)力強(qiáng)大,孕育時期也長,幼崽待在蛋中不出來自然不是賴床,而是在靜心吸收天地靈氣,因而破殼而出后,成長的過程非常短。偏生玄解是個另類,他只待了八十年就被迫破殼而出,尚未生長完全,更別提靈智,這半載來迷迷糊糊全賴燭照的本能行事,才叫青丘眾狐誤解。如今玄解吃下蛇丹,平白得了五百年的道行,自然將蛋中缺損盡數(shù)補(bǔ)了回來,好在滄玉是喂他吃了這顆內(nèi)丹,要換做其他幼崽,此刻只怕已經(jīng)爆體而亡。往常玄解不知眾狐在說些什么,做些什么,有吃的便吃,有睡就睡,聽見聲響就動,遇到敵人就上前撕咬,這是異獸與生俱來的本能;如今開了靈智,他許多事自然一清二楚,那些曾經(jīng)朦朦朧朧的舉動與言語都有了明確的指向,因此他今日難得溫順,任由倩娘摟在懷中,是識得她了。玄解撞開門,跑進(jìn)屋里頭去,他往日總爬不上這床,是因著不會用方法,現(xiàn)下他腦子清清楚楚,便四處看了看,借著家具使了個巧勁兒,輕輕一躍,就縱到床邊去,信步走進(jìn)自己的小窩里將自己盤了起來,定睛瞧著滄玉。滄玉拿著書,見他自己上來,輕輕“咦”了一聲,然后才道:“今日倒是聰明了?!?/br>他的臉仍是很白,不是往日那種白,而是血色盡失的白,連帶著嘴唇顏色都淡了許多。玄解靜靜看著他,又爬出窩去,用頭拱著他放在被子上的一只手,用腦袋托起,仰著頭吸收滄玉身上的火傷。滄玉倒沒注意,滿腹的心思都在這些書籍上,他練功法久了,原以為自己當(dāng)真有了準(zhǔn)備,昨日迎戰(zhàn)那蛇妖方知自己將此事想得太過簡單了些,他不但沒做好準(zhǔn)備,更沒打算面臨生死考驗(yàn),好在那蛇妖也沒有多聰明,要是換個經(jīng)驗(yàn)更豐富或是修為更深些的,只怕他與玄解都要成了人家的盤中餐。動不動就顯原型,這誰頂?shù)米“ ?/br>滄玉無意識地抬起手來翻了翻書,目光忽然投在了玄解身上,見他蹲在自己身邊,不由得輕輕笑了聲,緩緩道:“你呀,什么都不必愁,可輕松自在得很?!?/br>如今的玄解出生才不過半載,初開靈智,雖不知什么是世間最美好幸福之事,但那苦痛絕望也離他甚遠(yuǎn),更別提什么憂思煩惱,只覺得日子不過就是這樣一日日的過去,沒什么好,也沒什么壞,吃東西時最滿足,睡覺時最溫暖,日日如此,不過如此。“算了,與你說什么,你又聽不懂。”滄玉輕輕嘆了口氣,他躺下側(cè)了側(cè)身,想了想,又轉(zhuǎn)過身來對著玄解。經(jīng)過了昨晚,滄玉自覺與這小獸算是有了點(diǎn)過命的交情,心中不免親近了幾分,將這小獸撥回窩中自言自語道:“可好學(xué)些,別隨便被吃了去?!?/br>滄玉只是句隨口自嘲,玄解卻以為他是在說昨夜的事,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第29章第二十九章由于王八蛋蛇精不老實(shí)按照國際公約法在葫蘆娃劇組待著,到處亂跑串門,給隔壁聊齋劇組的滄玉同志帶來了嚴(yán)重的心理疾病,從而使得一系列悲劇發(fā)生。除蛇精本身命喪狐手之外,還導(dǎo)致了滄玉的自閉。千年的九尾妖狐終于在可怕的視覺沖擊下意識到了一個嚴(yán)肅的問題,比起實(shí)力的差距,他現(xiàn)在急需要克服的是心理障礙。看到龍的時候他很嫉妒;看到鳳的時候他很羨慕;看到巨蛇的時候,他就只剩下小腿肚發(fā)抖了。因?yàn)榕鲁鲩T又遇到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滄玉唯一的室外活動正式宣告無限期暫停,每日就懨懨待在家中,偶爾看看書籍,更多時候就是一門心思投入修煉,姑且不說實(shí)力有沒有進(jìn)步,心倒是日漸沉穩(wěn),記憶中巨蛇的恐怖姿態(tài)好似也散去了不少。倩娘不怎么在意滄玉,在她看來,滄玉這狐已是怪得離譜,做什么都不稀奇。反倒是玄解自火靈地脈歸來后就變了許多,赤水水再沒有抱怨過這個小家伙如何愚笨,只是抱怨換成了另一種情況,這小子聰明了之后更難管教了,不過倒沒再提過玄解憨傻的事了。赤水水大多時候都管不太住玄解,這小子癡傻的時候就不聽他的話,聰明了些之后,他就更摸不準(zhǔn)幼獸的脾氣了。許多幼崽還跟著赤水水身后一起捕食時,玄解已經(jīng)能夠自己狩獵了,他咬斷妖獸的脖子干脆又利落,全然不像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即便的確是洪荒異種,這能耐是不是也太大了點(diǎn)。赤水水又驚又喜,驚是玄解小小年紀(jì)就有這般能耐,只怕日后野性難馴;喜是玄解既是這樣的異種,只要好好長大,往后自是助力。春歌倒是沒赤水水那般多心,只覺得既是滄玉撿來的,那么丟給滄玉管教就是了,管得好管不好,都是大長老的責(zé)任。說來也是奇怪,赤水水與倩娘算得跟玄解朝夕相處,按理來講,好感度怎么都該勝過長期自閉的滄玉,偏偏玄解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整個青丘,唯有幾乎不怎么見面滄玉管得住他。這事兒還要從秋日的第一場雨開始說起。赤水水很少生氣,這并不意味他不會生氣,而是意味著他生起氣來,多數(shù)時候是很可怕的。倩娘還記得那天雨下得不大,沒有玄解出生那時簡直要給天下出個窟窿來的架勢,絲絲縷縷的,像是張蜘蛛精沒怎么費(fèi)心織就的網(wǎng),薄而密。赤水水陰沉著臉,手中提著玄解,從雨簾里走了出來,胳膊上鮮血滴滴答答地流,看不出來是誰的。當(dāng)時倩娘瞇著眼睛仔細(xì)看了好一會兒,確定不是赤水水的,因?yàn)樗直凵弦坏纻紱]有,頓時心中一驚,展開翅膀飛到了赤水水的肩頭問他:“玄解受傷了?嚴(yán)不嚴(yán)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