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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來別墅串門,平常都是徐詣一個人,房子大,滿是孤寂。 他睡得渾身guntang,起床從冰箱里拿酒,天氣轉(zhuǎn)涼,還發(fā)著燒,再喝酒無異于會加重病情。 吞下幾口烈酒,腹部的灼燒感愈發(fā)濃郁,身體的熱度也越來越高。 夜已深,屋內(nèi)沒有開燈。 徐詣坐進沙發(fā)里,疲倦的閉上眼。 他又想起了從前。 那時他應(yīng)酬晚歸,溫錦柔坐在陽臺等他,遠遠看到他被人扶下車,因為著急,忘了穿鞋便跑下去接他。 徐詣笑著伸手捏捏她臉,嗓音里酒味兒還重,沒管在場的助理,摟著她便吻了吻。 她害羞低著頭,小心攙扶他。 徐詣問她:“怎么總是這么不懂照顧自己?” 姑娘輕聲回:“著急你?!?/br> 從回憶里抽身而出,徐詣坐在沙發(fā)里笑出聲,是自嘲的笑。 笑得眼眶通紅,嗓音逐漸有些發(fā)哽,立即仰頭喝酒,喝太急,嗆得一陣咳嗽,不知與誰生氣,他忽然用力地將酒瓶砸在地上。 一室酒氣。 現(xiàn)在還會有誰著急他? 那個唯一會關(guān)心他的人也被他弄丟了。 溫錦柔還在姜止的山莊,他知道。 或許他們現(xiàn)在正濃情蜜意,或許正如她所說,她正在將給過他的加倍給別的男人。 徐詣冷眼盯著地上的碎玻璃。 不可能。 他可以什么也不要,什么也沒有,但是溫錦柔,絕對誰也不讓。 徐詣?wù)酒鹕?,因為發(fā)燒的緣故,腦子里一陣眩暈,腳下有些虛,他拿上衣服出門。 正好紀(jì)庸過來,開門看到徐詣不太正常的臉色,疑惑的蹙眉:“你怎么了?” 徐詣身體越來越不舒服,伸手揉鼻梁,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聲音暗?。骸八臀胰ソ沟亩燃偕角f,我喝了點酒,不能開車?!?/br> 紀(jì)庸笑了聲:“你不是昨天剛回來?現(xiàn)在又去干嘛?” “去不去?”徐詣放下手,因為發(fā)燒和喝酒,眼里紅血絲多,看著有點瘆人。 仿佛自從重逢溫錦柔之后,他就一直是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紀(jì)庸都快想不起來他從前是多么的不可一世了,但現(xiàn)在被他這冷冰冰的眼神看著,還真有點兒害怕。 “去還不行,陪你他媽的折騰?!?/br> 好兄弟一場,不就是追妻嘛,奉陪到底了。 倆人去車庫開車,紀(jì)庸一直覺得徐詣有點不對勁,精神狀態(tài)差到極點,坐上車,他問:“你到底怎么了?” “沒事,開車。”徐詣懶倦地閉上眼,不忘催促:“開快點?!?/br> 紀(jì)庸罵了聲,真覺得今天不該過來看他,真瘋了似的,為個不愛自己的女人折磨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一點不像從前的徐詣。 倆人不算從小認(rèn)識,卻彼此聽過彼此的大名,能成朋友還是因為年少時不打不相識。 在紀(jì)庸印象中,徐詣一直以來都有些高高在上,如上位者凝視一切平凡的東西。 自然,他也有這個資格,他家世顯赫,聰明絕頂,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英俊還多金。 像他們這樣的人,從來不缺奉承和阿諛,也不缺投懷送抱的女人。 從他知道徐詣把一個平凡女孩子帶在身邊開始就有些驚掉下巴,起初還以為他口味獨特,后來目睹溫錦柔離開后他的傷心絕望,突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徐詣竟然也會愛人,到現(xiàn)在,這份不真實的感覺逐漸變得麻木。 徐詣不僅愛上了一個人,還愛得如此深,可笑的是,卻得不到,得不到也就算了,他還舍不下,見天兒的折騰自己,別說命,等再過些日子,恐怕魂兒都要沒了。 亂七八糟想很多,紀(jì)庸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你以前可不是這樣。” 車行使在安靜的高速路,窗外的路燈一盞一盞落在徐詣輪廓分明的臉上,或明或暗,他仍舊閉著眼,許久才回答:“……我以前什么樣?” 紀(jì)庸冷笑:“誰也看不起?!?/br> “變了?!睒O淡然,又極是自嘲的兩個字。 溫錦柔離開后他破產(chǎn),此后很長時間都在承受四面八方各種各樣的譏諷和嘲笑,那時候不是他看不起誰,而是誰都可以看不起他。 從頭再來,從基層做起,各種各樣的市場到處跑的時候,他已根本不是從前的徐詣。 就算他仍保留一些驕傲,在遇見溫錦柔之后都盡數(shù)化為烏有,如果拋開骨氣和尊嚴(yán)能挽回她,他毫不猶豫,哪怕打碎了骨頭,在他身上捅幾刀就可以償還她,他無怨無悔,甚至?xí)缓捱@一刻來得太遲。 心甘情愿的。 他這次要做她的跟隨著。 “還有多久到?”等不及,他想立即見到她,也萬萬不能深想她和姜止正在發(fā)生什么。 會不會,他們在接吻,在擁抱,又或是…… 無窮無盡的妒忌快將他淹沒,他頭愈發(fā)重,稍微動一下便覺得天旋地轉(zhuǎn)。 紀(jì)庸說:“快了?!?/br> 他還是覺得他不對勁:“你是不是不舒服?” 徐詣扯領(lǐng)帶:“有些發(fā)燒,沒事。” “cao,這還沒事?” “沒事,開你車?!?/br> 紀(jì)庸一陣無語。 半小時后到碧海小筑度假山莊。 徐詣強撐著精神下車,抬眸冷冷的睨著面前的商業(yè)廣告牌。 紀(jì)庸拿出煙盒,嘖了聲:“這姜止近兩年不可小覷啊,隱隱有你兩年前的風(fēng)范?!?/br> 徐詣沒理,徑直走進去。 這個點山莊不開業(yè)了,保安自然要攔,紀(jì)庸咬著煙冷笑走過來:“眼睛呢?這誰不認(rèn)識?” 保安看向徐詣。 男人神色冷淡,氣勢壓人。 紀(jì)庸遞上名片,保安看過一眼后趕緊把人迎進去。 徐詣大步進山莊。 ** 姜梨吵著鬧著要搞party,其實是想撮合溫錦柔和姜止。 姜止平日不會縱著她,但最近卻不太反對,能促進她和溫錦柔的發(fā)展,他沒有任何意見。 玩至晚上十一點左右,溫錦柔有些想離開了,大家還玩得開心,她沒有打擾任何人,悄無聲息的離開這個小聚會。 這山莊不愧是山莊,占地面積巨大,幾乎囊括了整個山頭,布局也很有講究,風(fēng)格比較小眾獨特,但卻能達到眼目一新的效果。 有錢人看慣了高樓大廈城堡花園,偶爾到這樣的地方,稱得上有情調(diào)。 聚會的地方在木屋四樓,溫錦柔慢慢走下來,風(fēng)吹來,感覺到冷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忘記拿外衣。 她住的地方距離這里有幾百米距離,雖然已經(jīng)晚了,倒并不急著回去,隨便挑了一條路散步。 月亮跟在她身后,她偶爾抬眸看一眼,踩著地上的路燈,抱著雙臂一步一步慢慢走。 mama去世前曾經(jīng)說過,想她的時候就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她會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