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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么? “成光君,你是不是想要我留下來,留在你身邊?”我問道。 這段時間我們相處得很好,我能感覺到沈白梧對我若有若無的依賴。有幾次他開口問我——你有沒有想過……卻又不再往下說,我猜他是想要我留下。 沈白梧愣了愣,手里的棋子撒落在棋盤上。他似乎被這聲音驚嚇到,沉默片刻低眸道:“你不必在意這些?!?/br> “成光君不想我留下來么?” 沈白梧低低咳嗽了兩聲,面色有些窘迫。 我看著他的反應(yīng)便確認(rèn)了心中所想,笑道:“成光君,若我能得到自由,我愿繼續(xù)留在你身邊照顧你。不過如果有哪一天我想走也希望您不要攔我?!?/br> “你真的愿意?”一陣靜默之后,沈白梧低聲問道。 “非常愿意?!?/br> “那自然……很好?!?/br> 沈白梧有些尷尬地低咳幾聲,說自己餓了,我便笑起來離開房間去廚房拿宵夜來。 走在路上夜風(fēng)陣陣,吹來初夏的青草氣息,我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 我也曾疑惑過,為什么沈白梧會想要我留下來。當(dāng)年他自請廢去世子之位,自請退婚,就連仆人也不肯長久留用,孑然一身何等決絕。 或許這么多年了,沈白梧也會寂寞。 他的一生短暫,還是想要能抓住些什么。比如說某個不睦的朋友,比如說是這個涼薄的我。 仇道 沈白梧開始一邊重新鉆研棋譜一邊教我下棋,他的教學(xué)方式和姬玉簡直如出一轍,或者說是姬玉的教學(xué)方式與他一脈相承,我適應(yīng)得很快。沈白梧倒是常常覺得驚訝,他說他知道為什么姬玉喜歡教我下棋了,像我這樣有天賦的進(jìn)步如此之快的學(xué)生,教起來也覺得愉悅。 每當(dāng)聽到他的贊揚(yáng)我便笑笑。說來也奇怪,明明姬玉也經(jīng)常對我說這樣的話,為什么沈白梧一說我就信了,姬玉怎么說我都不信呢? 近來顧零耐著性子等沈白梧告知他真相,沒事就總跑出去打聽那個冒牌琴師的消息。青矢琴師因為得到姬玉的稱贊,一下子就在陵安出名了,人人都說他是滄海遺珠大器晚成。現(xiàn)在他正炙手可熱,各個貴族世家都邀請他去演奏曲目。 顧零有一次還跑去一位國公家聽墻角,回來氣得在院里練了一下午的劍。他說那青矢演奏的大都是姬玉寫的曲子,明明沒有寫曲子的天賦,還四處招搖撞騙自以為真的厲害。 他在院里練劍時我就和沈白梧在亭子里下棋,聽到他義憤填膺地罵完青矢,又不情不愿地肯定青矢的琴技確實厲害。 姬玉的曲子向來指法華麗復(fù)雜,極少有琴師能完整彈下來不出錯。而青矢功底深厚琴技高超,居然能彈出姬玉當(dāng)年的味道。 “他們都夸青矢的琴技出神入化,有一雙巧手。我去他奶奶的,他們是沒看過真正的出神入化!我哥都說,姬玉那雙手才是真正的靈巧,他的泛音簡直絕了,那才是生來就是要彈琴的手。” 脫口而出顧漆的名字之后,顧零眼神暗了暗,輕聲道:“顧漆最喜歡姬玉的曲子,所有的都喜歡。” 我看顧零神傷,便岔開話題道:“這么說來,這位琴師現(xiàn)在很是春風(fēng)得意?” 顧零的怒氣立刻重新回來,他手腕一揚(yáng),劍就自他手中飛插入墻壁,墻灰撒落,銀光閃爍。 “是??!還自比伯牙師曠,我恨不能把他揍清醒!” 沈白梧皺著眉搖搖頭,我安撫顧零道:“你放心。按你說的這形勢他很快就要栽了,姬玉絕對比你更知道復(fù)仇之道?!?/br> 不知不覺到了半個月的期限,琴師如約向姬玉和南懷君交出了他新寫的燕風(fēng)曲子,當(dāng)天南懷君又?jǐn)[了宴會請許多人來共同品鑒。沈白梧沒有去我自然也沒有去,倒是顧零又不甘心地偷偷翻進(jìn)南懷君府聽墻角。 回來的時候顧零心情大好,他笑嘻嘻地跟我和沈白梧說那琴師如何如何信心滿滿得意洋洋地演奏完了曲子,人群如何安靜得甚至有些尷尬,姬玉如何和顏悅色委婉地指出他這首曲子與之前差距太大,請他再改改七天之后再聽。 “青矢那個臉色啊,哈哈哈哈哈,灰敗得簡直不能看。叫他之前裝清高,全是借姬玉的曲子,還真以為自己厲害了?這下清醒了吧。”顧零簡直是揚(yáng)眉吐氣。 沈白梧看著這樣的顧零便笑起來,又轉(zhuǎn)過臉繼續(xù)與我對弈。這些日子他重拾棋局仿佛回到了從前,眼里漸漸有了光芒笑容也比以前多了很多,再無死氣。 七日之后的品鑒會顧零又去了,他回來說那琴師應(yīng)該是不眠不休地改曲子,臉色青白黑眼圈重得嚇人,琴曲改了之后比上次流暢一些但仍然顯得呆板,完全沒有他抄的姬玉的曲子那樣靈動絕妙。眾人便不耐了,甚至有人當(dāng)場質(zhì)問他為何幾首曲子功力差別如此之大。 青矢慌得汗如雨下,還是姬玉替青矢解圍說不能妄下定論,再給他三日時間精心修改。 這次顧零的表情有些復(fù)雜,他說他好像有點(diǎn)明白姬玉在做什么了。 之后青矢又經(jīng)歷了幾次修改,顧零漸漸地都不忍心去聽。說青矢看起來像是耗盡心血油盡燈枯似的,那琴譜上滿是修改的痕跡用心極了。每次彈完之后青矢都亮著眼睛顫巍巍地看著姬玉,看得出是真心期望得到肯定,當(dāng)姬玉給出否定的答案時那眼里的期望便“噗”得熄滅了。 滅了幾次之后,那眼神幾乎是要絕望了。 沈白梧便淡淡地笑了,說道:“我告訴過你,姬玉不需要任何人為他出頭?!?/br> 打一頓算什么,只是痛而已;當(dāng)眾戳穿他抄襲算什么,只是讓他丟了顏面而已;要他的命算什么,他本來就一無所有。 姬玉要報復(fù)誰都是千百倍以報,要他高高升起再狠狠摔落。 青矢本身是有才華的,琴技高超指法精湛,便是不認(rèn)識的人也能一眼看出他的自負(fù)。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沒有創(chuàng)作的天賦卻強(qiáng)行偽裝,還以為自己精湛的演奏可以彌補(bǔ)曲子本身的差距。 姬玉就是要青矢明白,他永遠(yuǎn)比不過他所偷曲子的主人,他就算嘔心瀝血一輩子也比不上。他創(chuàng)作的曲子籍籍無名無人欣賞,根本不是什么滄海遺珠,只不過是原本就平庸,平庸至極。 一個自負(fù)的人最難接受的就是以為命運(yùn)終于有了起色的時候猝然發(fā)現(xiàn),他不過是個普通人。 終生都是。 青矢開始面臨巨大的質(zhì)疑,人們懷疑之前的曲子并非他自己所作,人們說他不過是偷了無名天才曲子的騙子。他怎么也無法再做出新的符合大家期望的曲子,在嘲諷聲中終于不堪重負(fù)自殺,據(jù)說他自殺前寫了七天七夜的曲子,然后狂笑著全部燒掉。 又是一個看起來與姬玉完全無關(guān),卻被他一手cao縱的悲劇。 青矢自殺的消息傳來時,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