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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月娥到底年輕天真,哪里知道這些皇家貴族們的場面話最是當不得真。 不過她也怕孟月娥尷尬,還是趕緊把話題扯開了,拉著孟月娥走到一邊,不去盯著長公主補妝。 終究孟月娥性子開朗,幾句話一說,便將尷尬丟開去,低聲道:“原來長公主生得這般好看。一到京城,好看的姑娘可真多。” 這話卻叫雅珍長公主聽見了,在鏡前笑著大聲道:“孟美人不用妄自菲薄,你也很好看。我這皇帝弟弟的后宮嬪妃,比你好看的也沒幾個了?!?/br> 一說后宮,孟美人倒想起自己的職責來了。 “皇上是不是特別勤政,后宮嬪妃們都說,很少能見著皇上的面。” 其實她想問,為什么皇上不召幸嬪妃啊?但她畢竟不是長公主,沒那么直接。 這個……真是早晚要直面的重大任務啊。 何元菱道:“皇上是很忙,白天上朝、和朝臣們議事,常常連用膳時間都錯過。晚上又有好多折子要批閱,想是暫時顧不上后宮?!?/br> “哦……”孟美人的表情明顯有些失望,但還是關切地道,“跟皇上講,一定要保重龍體,也切莫太拼了。” 補完妝,二人從錦寧宮出來,孟月娥一直送到了宮門外。 一直走到孟月娥聽不見了,雅珍長公主才悠悠地說道:“后宮的女人們啊,都快渴死了?!?/br> 何元菱心中一動,想到自己那個艱巨的任務。 這等床笫之事,誰還能比眼前這位長公主更有經(jīng)驗? “長公主,卑職有個難以啟齒的問題……” 雅珍長公主拍手:“快說快說,本宮最喜歡難以啟齒的問題?!?/br> 何元菱 扶額。長公主的字典里沒有“矜持”二字啊。 “皇上至今不召幸嬪妃,卑職身為內(nèi)務總管,是否應該加以提醒?或者說,怎樣提醒才能不著痕跡?” 這個問題有點出乎雅珍長公主的意料。 她想了想,道:“當然有必要提醒。不過,你首先得搞清楚,皇帝是不能,還是不愿。若是不能,你的提醒就等于是羞辱,小心惹禍上身?!?/br> 這話真是掏心掏肺啊,和先帝們講得一模一樣。何元菱差點感動哭了。 “可卑職如何才能搞清楚呢?好難。” 長公主立刻掛上了不懷好意的笑:“身為內(nèi)務總管,最接近皇帝。當然是你以身相試?!?/br> “這不行!”何元菱頓時臉紅,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長公主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成為皇帝第一個女人,你還是很賺的。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雖然臉紅,但何元菱也很說得出口:“卑職不會一輩子呆在宮里,年紀大了自然要出去。卑職只想成為夫君的第一個女人?!?/br> “呵……”長公主一聲訕笑,“本宮還沒見過哪個十六歲以上的男人,是把第一次留給新婚妻子的。” 這話何元菱不同意:“長公主殿下來往的都是富貴人家,這些貴族子弟從小珠翠環(huán)繞,要什么都是唾手可得。但民間不同,民間有很多好男人,他們尊重感情,與妻子相濡以沫。” “是嗎?”長公主見何元菱說得認真,不由半信半疑。 何元菱很肯定地點頭:“是的,卑職在民間遇見過數(shù)位有情有義的年輕男子,他們和醉生夢死的貴族不一樣。” 比如寧死也要為張家姑娘翻案的周向文,比如視眾多追隨者如無物、一心為民的束俊才。 雅珍長公主不由得信了:“如此說來,倒叫人期待了。本宮思慕的那個男子,亦是民間窮苦人家出身,為人正直,和那些臭男人不一樣?!?/br> 何元菱哪知她們說的其實就是同一個人。想起雅珍長公主進宮面圣,為的就是尋求和離,便問:“今日.你與皇上商議得如何?” “皇上同意了,我回府就與駙馬談和離,他提什么條件我都答應。” 見她滿臉皆是對新生活的憧憬,何元菱也真心替她高興:“祝長公主殿下早日和您思慕之人在一起。” 長公主抿嘴一笑,竟有幾分難得的羞澀。 “就沖你這份誠意,今日本宮就教你幾招,讓你知道皇帝究竟是不能、還是不愿?!?/br> 說著,湊到何元菱耳邊竊竊私語起來。 何元菱越聽越臉紅,好心疼自己的耳朵啊。 135、血口噴人 一直何元菱等回到長信宮, 立在廊下候命, 想起雅珍長公主在她耳邊說的那些話,還是臉熱心跳。 何元菱當然也看過不少情到深處的文學作品, 卻從沒往心里去過。 今日不同。雅珍長公主說的字字句句, 都縈繞在她耳邊。身后大殿內(nèi)的那個人, 就是這場“教學”的男主角,只一想, 就有畫面感,實在很灼人。 不多時,鄔思明出來了。沉著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仁秀走上前, 要送鄔思明出去,鄔思明卻沒動腳, 反而向何元菱道:“何總管,借一步說話?!?/br> 若非何元菱眼下炙手可熱, 鄔思明這“一步”,也是斷斷不用“借”。 見他說得客氣,像是有要緊事的樣子, 何元菱也鄭重, 向仁秀道:“我去送鄔大人吧?!?/br> 送到長信宮門外拐角處,鄔思明駐足。 “何總管, 你是近身伺候皇上的,有件事老臣得跟你說明白……” 這語氣不善。 “鄔大人請說。”何元菱不卑不亢。 “自皇上年滿十六,始終未曾立后, 朝中進勸之聲不絕于耳。大靖朝孤龍無鳳,實非吉事。如今皇上又已親政,朝臣聯(lián)名上折,請求立后……” 何元菱趕緊打斷他:“鄔大人,恕卑職不能繼續(xù)聽下去了。卑職乃內(nèi)務總管,不宜過問政事?!?/br> 前日早朝上,弘暉皇帝要封何元菱為內(nèi)務總管,那些反對的朝臣,正是以“不得干政”的理由,大放闕詞。何元菱當然不能給他們送話柄。 鄔思明也沒料到她警覺至此。只得道:“我也不是征求你意見,不過是將前情告之于你罷了?!?/br> “那再好不過。不管前朝如何態(tài)度,卑職對此事都不宜發(fā)表意見。鄔大人您繼續(xù)。” 一直被你打斷,搞得向來以“老好人”著稱的鄔思明也有些氣鼓鼓的。 “近侍中,只有何總管與仁秀和皇上最貼心,其中何總管與皇上年紀相近,想來會比較了解皇上的想法。不知皇上為何遲遲不愿立后?” 之前不愿立后,是不想搞個繼承人出來。 一旦有了繼承人,弘暉皇帝這傀儡就更沒有存在的必要。 但現(xiàn)在……進宮才幾天啊,怕是他還沒有功夫去想立后的 事吧? 何元菱眉頭一皺,反問:“皇上不愿意立后?卑職完全不知情啊?!?/br> 這反問,問得好,倒將了鄔思明一軍。 “皇上從未與你提及此事?”鄔思明不信。 “皇上回宮后日理萬機,卑職白天亦有宮務,只有晚上才入內(nèi)伺候,皇上也多半是批閱折子,并不與卑職談論私事。再說了……” 何元菱微微一笑:“卑職與皇上到底男女有別?;噬夏腥说男乃迹衷鯐c卑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