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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是鐵人般的父親也忍不住眼眶通紅,想說些什么,最后只能安撫著拍拍裴曉的肩膀,勸她少哭些,別惹孩子傷心。 兩個兄長,一個去找交警要資料,還在回來的路上,一個去公司處理事務(wù)——事發(fā)突然,然而公務(wù)上的事還是得處理,家里的幾口人都在忙著彭梁容的事,彭長云得擔(dān)起長子、長兄的責(zé)任,把公司該處理的事都去做了。 彭梁容摘了呼吸機,他的臉色很蒼白,一雙總是明亮的桃花眼此時也失去光彩,他有氣無力地說了幾句話,又將目光放在了不遠(yuǎn)處的舟嬌身上。 他看著她,她看著他。 是他先抿著嘴角笑了一下,很微小的弧度,一下子招得裴曉落下眼淚。 他輕聲問:“舟嬌怎么來了?” 彭守禮道:“昨天你出事,她買了機票來看你?!?/br> 他也看向舟嬌,和善地問:“孩子,你怎么知道阿容出事的?”這事他們最初就沒有告訴其余人,除了自己家的幾口外,也只和林倩家的父母提了下,但林倩的父母也沒有把這事亂傳。這就是他們幾人一直好奇的事了,沒有消息渠道,她怎么會知道彭梁容出事,又買了機票來京城? 舟嬌沉默地看著他,片刻后,她輕聲說:“心有靈犀。” 這句話再怎么輕微,也足夠讓病房里的人聽到,裴曉震驚地看了過去,她臉上帶著的表情足以說明這句話給她多大震撼。 舟嬌面無表情——或者說,她自己都沒有準(zhǔn)備好任何該有的表情,說道:“他出車禍的時候,我感覺哪里不對勁,一下子疼昏過去?!?/br> “醒來時候已經(jīng)很遲了,大概得有晚上十點多,不知道為什么我就猜到是他出事了?!?/br> 彭守禮久久沒說話。 他說:“孩子,你知道你這話……” “嗯,我知道,聽起來很不可信,也很玄幻?!?/br> 舟嬌沒有太多心思說“假話”“謊話”,她將自己當(dāng)時遭遇的事說給他們聽,緊接著走近幾步,想碰碰彭梁容的手。 彭梁容卻驚人地退卻,他眼神很亮,像是有一團火似的,拒絕著她此時的靠近。 裴曉覺得這兩人的舉動很奇怪,她道:“阿容,怎么了?” 舟嬌:“阿姨,我能碰碰梁容嗎?” “沒有接觸到他的體溫,我總不安心?!?/br> 裴曉看出彭梁容的拒絕,她覺得很茫然:“當(dāng)然、當(dāng)然可以,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舟嬌伸出手。 他放在被子下的手,被她輕輕掀開被子。 指節(jié)處的擦傷,手腕的破皮,露出的粉色皮rou。 她忍住全部情緒,試圖碰碰另一個自己,以此感知所有——一切的一切,發(fā)生在車禍前后。 包括車禍起時的驚恐,發(fā)生時的疼痛,之后的意識渾濁。 他又躲了一下。 可到底沒躲過,她握住了他的手,溫?zé)釈赡鄣氖中呐龅剿浯植诘氖中摹K舶察o靜地,沒哭沒作聲。她低著頭,慢慢垂下了自己的頭,將額靠在了他的臉邊,手緊緊不放開。 若是從前,裴曉看到這一幕,恐怕要大叫,我兒和嬌嬌是真的! 但她今天喉嚨翻滾著哽咽,久久不作聲。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是四月能完結(jié)這本文吧。預(yù)計正文章節(jié)在200章上下浮動(應(yīng)該只會比200多) —— 兩天沒*QxQ,有點不好意思,今天還會再*一章的。 —— 為什么容容不給碰?因為太疼了。感謝在2020-03-20 04:23:16~2020-03-23 03:30: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府 50瓶;冰書 40瓶;子爻 20瓶;一夢千年、秘技反復(fù)橫跳 10瓶;獵尋 9瓶;LZ的豬兔子 6瓶;獅藕藕(*︿*)、琉璃 西游腐、林潮鶴、月光 5瓶;Az曌翊、阿法特 1瓶; * 微妙重合 霍峻恪知道彭梁容遭遇車禍的消息, 自己先給嚇了一跳,心慌意亂。 幾個小時后, 得到順利出手術(shù)室的消息,他才算松了口氣。 為表忠心耿耿,他在知道消息的那一刻便給昭擎發(fā)了消息。 內(nèi)容很簡單,用詞恭敬小心, 說明了事故發(fā)生地點, 現(xiàn)在位于的醫(yī)院,負(fù)責(zé)救治他的主治醫(yī)生外加麻醉師等等名單。 他發(fā)完消息, 卻遲遲沒有得到昭擎的回復(fù)。從手下那里又得知,醫(yī)院也沒有出現(xiàn)過什么異常人士, 就像是昭擎根本沒有看到這則消息那樣。 直到第二天,霍峻恪才收到了遲到近二十多個小時的消息。 單字一個“嗯”。 連符號都沒有,看起來十分不尋常, 因為霍峻恪總覺得昭擎有輕微強迫癥,從過往的消息記錄來看,就算是起初不大熟悉如何使用智能手機的輸入法,回答時吝嗇只用幾個字,但符號是絕對不會丟的。 想當(dāng)初, 他還被他用符號“恐嚇”了一波。 他看著那個“嗯”字, 遠(yuǎn)看形狀是“口”“恩”,近看念拼音是“en”。 清清淡淡、冷冷靜靜,一點看不出情緒波動的字眼。 霍峻恪想,對于昭擎來說, 這字就相當(dāng)于萬能句式,什么情況都能用上。細(xì)數(shù)從前的聊天記錄,檢索“嗯”字,全是他發(fā)來的,次數(shù)多達(dá)幾十次。 沒有一次是他發(fā)過去的——顯而易見,他又不是瘋了,“嗯”這個字他和別人聊天時能夠自如使用,可面對昭擎,也總要再多一字,來個“嗯嗯”恰當(dāng)合適。 “嗯”這字,他收到后,又試探著問了昭擎一句:“有沒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只要您說,我都盡力幫您做到。” 昭擎還是很久沒有回答。 霍峻恪等了很久,這個問句止于此,他和他的對話在這日開啟了空白期。 * 舟嬌在D市公寓昏迷時,霍峻恪發(fā)來消息告訴“昭擎”,彭梁容出事了。 因為平日里,兩個嬌是隨機擁有著其余馬甲的手機,在D市公寓里的嬌,身邊只有兩部馬甲的手機:鐘瑠秀、慕峻。 就是那樣恰巧,彭梁容·嬌早晨離家時,拿的是“昭擎”的手機。 于是長時間沒能回復(fù)霍峻恪,直到彭梁容的病房被允許家屬進(jìn)入,舟嬌趁著父母不注意時,打開了手機,掃了一下消息通知,臉色平靜地回了這個字。 她把手機關(guān)掉。坐在病床邊,安安靜靜看著另一個自己。 清俊的臉,睫毛濃長,他呼吸很沉,睡覺時極其不安穩(wěn),眉頭總是抽搐著,頰腮輕微咬緊,忍受著非人的痛苦。 她伸手,摸他的眉,把緊皺成一團揉散。 裴曉陪床,看著她這幅樣子,也不忍極了。 “嬌嬌,你來京城,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