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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他把門關(guān)上,彭梁容勉強站住把門給鎖了。 寧隋在門外大喊“你鎖了?為什么要鎖門?醫(yī)生很快就到了!” 彭梁容靠著房門,他仰著頭,胸腔起伏兩下,眼眶紅通通的,耳膜像是蒙了一層塑料紙,什么聲音都聽不到了。 唯一的意識就是想快點解決身上的難受—— 他很痛苦,這種痛苦夾雜著令人羞恥的**與自我性別認(rèn)知的錯亂感。 彭梁容輕聲嗚咽起來,他抬起手,蓋住眼睛。 眼淚順著指縫落了下來。 “難受……” “我在哪里,我在哪里?!彼睾爸硪粋€自己,哭到毫無形象,藥物令他神魂錯亂。他來不及吞咽唾液,被嗆到劇烈咳嗽。門外傳來了彭長海的聲音,焦急有力“容容,阿容,開一下門,哥哥帶醫(yī)生過來了?!?/br> 彭梁容沒有力氣了。他聽不到周圍的聲音,燥熱、神志不清使他做出錯誤的鎖門決定,與此同時,這個錯誤的決定讓彭長海、醫(yī)生沒有辦法入內(nèi)來拯救他。 不管事后他會不會后悔,此時他完全沉溺于浮浮沉沉的痛苦與焦躁中。 虛空聲音似乎察覺到了他狀況的不對,在他耳邊大喊著抬手開門。 彭梁容做不到。 他半跪在地上,汗流浹背,透明的汗水從額頭滑到下巴,濕透了面前的地毯。 虛空聲音似乎發(fā)出一聲嘆息,無可奈何到極點。 彭梁容對四周的環(huán)境完全沒有任何察覺。 床、椅、桌、毯,好像還是位于方才的位置沒有變動。 他的手伸去。 他聽到了房間里傳來的腳步聲。很輕,很輕,是他一直以來都很熟悉的聲音。 然后,一只冰涼的手擎住他的脖頸,戒面在他肌膚上冷冷劃過,他聽到另一個自己喉中發(fā)出的安撫聲“別怕、別怕?!?/br> 若是外人聽來,這絕對不顯絲毫慌亂,只有他自己知道,兩個自己都很害怕。 理智因肌膚接觸而稍稍回來了些,然而,這具身體的作用力太過強大。彭梁容·嬌淚眼蒙眬地看向眼前的昭擎·嬌,痛苦地嗚咽出聲,他滿臉淚水,眼眶濕紅,毫無形象。 “疼——”**來襲之時,除卻勃發(fā),還有心臟的狂跳不止,他的耳膜嗡嗡嗡響,眼前的一切都在渾濁與明亮間相互扭轉(zhuǎn),他握住昭擎的手,試圖再咬舌尖令自己清醒,這個動作尚未做出,兩只冰涼的手指就鉗住他的口腔,不準(zhǔn)他再動。 只有一個自己是理智的,而理智也不夠理智,但凡接觸到狂亂的自己,他的意識就在這兩種狀態(tài)中交錯。 昭擎用力地鉗住彭梁容的口舌,生怕他把自己咬壞。 手指關(guān)節(jié)蒼白而冰冷,像是玉石一樣,彭梁容重重地咬下去,沒咬動。他眼里瞬間又冒上眼淚,這回是委屈的,他的牙齒被磕了一下,疼得他直皺眉。 兩個嬌都在皺眉,只是一個形象還行,臉色冷森,狀若淡定;另一個則抽噎著,老大一人全無形象地靠在門上,門外是兄長的疾呼,他們充耳不聞。 昭擎早就用戒指許了愿望,試圖讓另一個自己恢復(fù)正常。 合理的愿望需要時間,他耐心等待了片刻,彭梁容慢慢地閉上了眼。 “砰”地一聲。門外是兄長的大喊“阿容,你人讓開,我找到鑰匙了?!?/br> 昭擎立刻錯開,把彭梁容讓出來。 門開啟的時候,青年直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房間里除了他一人外,再無其他。 彭長海心若火烤,撲上前去將他扶起。 他緊緊閉著眼,呼吸緩緩,眼睫濕潤,皮膚灼熱。 醫(yī)生上前試探體溫,做最基礎(chǔ)的檢查,彭長海心急如焚地看著醫(yī)生做完全套,焦慮迫切地問“我弟弟他……” “具體還要做抽血化驗,之前喝的酒杯還在嗎,需要檢測一下其中成分?!?/br> 寧隋在門外“我已經(jīng)找人保管好那一只酒杯了?!?/br> 彭長海顧不上道謝,他擔(dān)憂地看向彭梁容,緊緊握著拳頭,在醫(yī)生告知他沒什么大礙,只是身體沉睡機制起作用后,他才松了口氣。 “我絕對不會放過下藥的人。”彭長海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彭梁容,拿了手機打電話,他不知道是和誰說了幾句什么,沒過幾分鐘,彭長云就匆匆上來了。 見到沉睡中的彭梁容,他又驚又怒“居然敢在我的場子上給我弟弟下藥?” 兩個兄長面色陰沉難看,門口的寧隋注意到室內(nèi)彭梁容似乎皺了皺眉,額頭的水珠滾落到眼角,竟不知道是淚還是汗。他動了動唇,向彭長云、彭長海道“兩位,需要我?guī)兔幔俊?/br> 彭長云這次注意到門口的寧隋。 他虎目掃過,胸臆難平,面上卻擠出笑容來“謝謝寧少,還特意把我弟弟親自送上來?!?/br> “也是他機警,喝了之后察覺不對就想找我?guī)兔Γ覜]做什么?!睂幩暹@樣道。 彭長云嗯了一聲,“還好沒出大事?!?/br> 劍眉輕抬,彭長云對彭長海說了幾句話,轉(zhuǎn)而行色匆匆往樓下去。 寧隋問“彭大少這是去哪?” 彭長?!叭タ纯幢O(jiān)控?!?/br> 兩個兄長臉上的狠色如出一轍“倒要叫那個下藥的人知道,彭家人是惹不起的?!?/br> 膽敢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給他弟弟下藥。 彭長海臉頰腮緊,他踱步到床邊,輕輕撫了撫弟弟滿是大汗的臉,又看著醫(yī)生抽了他的一管血。 那臉色愈發(fā)陰沉。 彭梁容醒來的時候,是大白天。 裴曉淚汪汪地看著他,一見到他醒,嘴里“乖寶”“寶寶”“容容”就喊起來了。 她伸手握住彭梁容的手,眼淚掉下來。 “還難受嗎?” “……mama。”彭梁容呆呆地看著她,床頭還有彭長云、彭長海,他眨了眨眼,瞬間委屈起來。 眼眶立刻紅了一圈! 裴曉更難受了“容容,我的寶貝乖乖?!?/br> “哥哥已經(jīng)找到那個下藥的混蛋玩意兒了,打算起訴她,別怕啊,我們都在呢?!?/br> 彭長云柔聲說。 他一覺睡了足足十八個小時,期間沒醒過,嚇得全家人都守在他床頭不敢走,醫(yī)生說他只是因為承受不住藥力沉睡,然而抽血結(jié)果卻震驚所有人。 莫名其妙的,藥效在他身體里反應(yīng)得很快,消失得也很快。 沉睡的這段時間,藥力代謝,沒有任何后遺癥。 醫(yī)生連連稱奇。 “我沒事?!迸砹喝輿]有掉眼淚,眼眶雖然紅了,但他笑了起來,柔軟又溫順地蹭了蹭裴曉的手掌。 “我沒事的,mama,不要哭。” 他從小就這么聽話,哪怕是疼了痛了,即便是眼里含淚,嘴上也會說出最貼心的話,不讓別人擔(dān)心。 裴曉嗚咽起來“都是因為寧隋,我們?nèi)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