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7
。 金眸閉合,光華流轉,他像是開了慧目,看到遙遠的地方,舟嬌身邊發(fā)生的一切。 ——事實上,他只是按照虛空聲音的描述,心中記下舟嬌身邊的環(huán)境。 昭擎問他“舟嬌身邊有一些儀器……” 他用紙筆,寥寥幾下,勾畫出舟嬌此時的狀況。 這不是霍峻恪第一次見他施展神通,每一次,他看到他如神靈般,一切盡在掌握間,心中都有種頹然無助之感。 是螻蟻無法對抗悍然大物的悲涼與恐懼。 “這些東西的作用是什么?” 他不懂,所以直接問霍峻恪。 霍峻恪打量紙上的圖畫,發(fā)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于是將紙拍照發(fā)給了認識的朋友。 過了一段時間,他得到朋友給的答案。 臉色不禁陰沉下去。 “是有電擊作用的儀器?!?/br> “牽制手腳,如果有人按下按鈕,被束縛的人就會因電流過大而死去?!?/br> “不止一件,這幾件加起來,不需要一秒鐘,人就會因此被電亡?!?/br> 霍峻恪眼睜睜看著昭擎冷笑起來。 白衣深眉,金眸燦燦。 他勾唇,流露出的陰狠、怒意,令人齒冷。 霍峻恪甚至不敢吭聲。 只縮著脖子,內心狂罵起湯修來。 眼前人分明是光風霽月的長相,因無上威嚴被觸犯,他的金眸就像是大型獸類般,瞳孔緊縮,目光所及之處,遍地生寒。 霍峻恪“先生,您、您打算怎么做呢?” 他以為他會立刻前往救援。 然而他沉默了。 旋后他聽到昭擎似乎喃喃了一句。 “她不會愿意看到我?!?/br> 霍峻恪臉色微變。 “她不會愿意看到我。” 又是低喃重復了一句,他語帶憂切。 昭擎難得一見焦慮地皺眉,他沉沉地呼吸,轉頭問霍峻恪“你們的人手呢?” “……我已經(jīng)使人去了?!?/br> 霍峻恪積極發(fā)言。 他像是摸到了什么門竅。 柔聲關切道“先生,您不親自前去嗎?” 昭擎敏銳察覺到他想要刺探什么——無非不過是他和舟嬌的關系,意圖在這只言片語中勾勒出更多故事。 他心中平靜,在虛空聲音匯報過另一個自己的近況后,大部分焦慮一掃而空。 ——雖然舟嬌還在昏迷,但是一切情況都在可控范圍內。 現(xiàn)在他表現(xiàn)出來的,只是他想讓人看到的。 昭擎陰沉沉地看他。 “她不愿意看到我,所以,你有辦法將她救出來嗎?” 雖是問句,可語氣十分強硬,大有“你不能做到,就讓你去死”的樣子。 霍峻恪當然是點頭,“我可以?!?/br> 時鐘很快到了九點。 九點再多一些的時候,虛空聲音轉告昭擎,舟嬌醒了,它和她聯(lián)絡上。又問他,要不要告訴她,她身上被綁縛的儀器是什么? 昭擎立刻阻止“不許告訴她!” 虛空聲音“確、確定不告訴嗎?” 昭擎很冷靜“一個我害怕就夠了,不要讓她也害怕?!?/br> 很快,昭擎感到腹中饑渴,他渾然顧不上他自己,而是更加擔心另一個自己——有沒有吃好喝好? 據(jù)說湯修還是個瘋子,他會不會突然發(fā)瘋傷到她? 腦中念頭急轉,昭擎心間慢慢又浮起焦慮來。 借口“舟嬌”不愿意看到自己,所以猶豫不決,使喚霍峻恪派人救援,正是符合了先前昭擎與舟嬌對視,卻示弱垂眼;舟嬌撇清與昭擎認識,死不承認二人相識的關系。 在戒指能量凍結之時,陰差陽錯的巧合之下,這樣的人物關系正好能讓他名正言順地在這幾個小時內,不發(fā)動自己的力量去救人。 昭擎的每一句話都出自深思熟慮。 然而,他還是高估了自己。 昭擎……非常、非常擔心舟嬌。他的手指冰涼,開始有節(jié)奏、緩慢地撫摸手指上佩戴的戒指。 霍峻恪注意到他的神態(tài)。他眸光閃了閃。 昭擎沒理睬他,只是想著舟嬌身上沒有戒指、沒有任何可以庇護自己的能力,聽虛空聲音說,她擔憂身上帶了什么定位儀器,或是效果未明的東西,萬一使用任意門,雖然能夠及時逃開,卻不能阻攔湯修動用手段傷害自己。于是索性留下來聽聽湯修口中關于昭擎與舟嬌的故事。 昭擎并不是很贊同另一個嬌的做法。 然而他也知道當下沒有別的辦法,同時曉得自己有多固執(zhí),既然“舟嬌”這么想,那他是說不動自己的。 何況中間傳話的,還是那個時常被兩個嬌一起怒罵的慫貨虛空聲音? 昭擎不動聲色地嘆氣。 他其實很明白,虛空聲音不會讓舟嬌出任何事,遇到真正的危險,哪怕這邊昭擎的戒指能量仍舊在凍結時期,它一定是耗盡心血也要救下人來。 但這是舟嬌自己的人生。它能夠救一次,還能救兩次、三次……許多次嗎? 既然有了昭擎這個馬甲,危險勢必四伏,他需要的不是一次次的被虛空聲音所解救,而是利用起各個馬甲,將危機消除。 不管是昭擎·嬌,還是舟嬌本嬌,都希望能夠在這一場綁架事件中,為昭擎樹立起更強大立體的形象。 他可以做到,另一個自己當然也能做到。 舟嬌閉上眼。 她沒有絲毫的困倦,但湯修太過吵鬧,索性選擇閉目養(yǎng)神來逃避他的連環(huán)發(fā)問。 湯修的問話十分沒營養(yǎng),簡直像個瘋子般毫無邏輯,一會問問這個,一會問問那個的。哦,舟嬌想了想,他確實是個瘋子。她也強求不來他像個正常人,只好嘆氣。 時間在閉眼間飛速流逝。從方才湯修自述說“十點半”,再到現(xiàn)在的接近零點。 舟嬌頭靠墻,眉頭微微皺著,耳朵專注傾聽周圍的動靜。 虛空聲音已經(jīng)不怎么再來轉告那邊昭擎的狀況,或許它也正在忙著什么。 她睜開眼,扯動束縛身體的儀器,長長的線像是什么致命的毒蛇,她動了一下,又響起嘀嘀嘀的警告聲。 這個房間的隔音特別好。 她實在聽不到外頭有什么動靜。 只在湯修出門又回來之時,她聽到了外頭有人的慘叫聲、湯修進門時攜帶的火藥味,以及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 房間里燈光明亮,他臉頰帶血,沖她笑得爽朗開心“這是今天晚上的第三波人了?!?/br> “真可惜,還是都死在我的手里?!?/br> “從你被我抓到……第一波,**點來的,全部被殺掉,第二波……講故事的時候來的,也被我的手下殺掉了……” “第三波就是剛才了?!钡靡庋笱蟮卣f完今晚的戰(zhàn)績。 他又盤腿坐下了,指著墻上的時鐘,大驚小怪道“還有五分鐘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