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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一樣,臉通紅,頭頂冒熱氣。一旁的徐九容笑得快岔氣,今夜沒白來,長見識了,人高馬大的妖族捉鬼師變成了個路都走不穩(wěn)的小奶娃,這事足以讓他樂上一年。聞人西看著他一個勁兒往自己身上靠,手還不老實地摸上摸下,當(dāng)即用刀柄招呼過去,正好打中他的咸豬手。“那么久沒見,摸一把也要打。”徐九容裝作吃痛,把手放他嘴邊,“都紅了,你快給吹吹。”見他濃睫忽閃、薄唇緊抿,在這夜色之中有種說不出的勾人意味兒,聞人西心擂如鼓,突然有些不自在。他別過頭,干癟地回了句:“別鬧,云先生還在陣法里?!?/br>徐九容剎時欣悅起來,偷笑,而后斂了神色,全神貫注地看著陣法里。過了一會兒,陣法里還沒動靜,只黑貓戒備站在那兒。他往聞人西這邊挪了挪,親昵地跟他耳語,靠得那么久,就像是在偷偷摸摸地做甚。待他說完,聞人西氣得七竅生煙,咬牙罵道:“恬不知恥!”裴裘誤會他倆在做什么親熱的事,接道:“光天化日之下親親我我,臉揣褲兜里了?”徐九容斜睨著他,出言譏諷:“大晚上說什么瞎話呢,你懷里不也抱著一個?!?/br>“你……”裴裘憤恨不已,他跟遲玉能和這兩個一樣?遲玉嘆氣,拉了拉他的袖子,說道:“云先生進(jìn)去了,你們快去幫忙?!?/br>其他三人不再吵鬧,離開原地進(jìn)到陣法中去助云舒之。那鬼本事不小,直接從黑貓身子里脫出來,去了束縛也好有利于他出招。云舒之師徒三個不敢輕視,這鬼東西上回能瞞天過海,定有后招,一個不防備就會功敗垂成。“尸鬼?!”遲玉萬分驚詫,這玩意兒竟真的存在!所謂尸鬼,乃是人死后靈魂被封印在尸體之中,經(jīng)過千百年甚至上萬年的洗禮后而形成的一種怨鬼。這種怨鬼非比尋常,人若冤死,必定怨氣沖天,而若是冤死后靈魂還被封在不腐的尸身中,那怨氣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消除的。遲玉曾在書上見過關(guān)于尸鬼的描述,要想把它制住,只有一種方法――將其打得魂飛魄散!可說得容易做著難,鬼怨氣越大越強,怕不是這么好對付的。“師父,你去外圍布陣,不能再讓它逃了,否則后患無窮?!痹剖嬷?,手持黃符,噌地點燃對著尸鬼。尸鬼的本體是個身著官服的男子,他半邊臉毀了,有道又長又深的疤,但完好的那半臉看起來倒像個溫和之人。他本是朝中要員,因政見不與他人謀合而慘遭殺害,不能入土為安不說,死后靈魂還被封住,教他怎能不怨?為鬼多年,他性子愈加狠厲,稍不順心就濫殺無辜。這些年也沒人能治他,殺人太多漸漸麻木,沒了最初那種宣泄的快感,他便停止了殺人。沉寂了上百年,此番竟被這幾個無能小輩給困住了。“哪兒來的小子?”他睥睨著那方,興趣缺缺地問,顯然沒把他們放在心上。“來送你走的?!痹剖嬷溃S符燃盡,符灰落地,四面八方生起一道道黃火,將他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尸鬼哂笑,輕蔑回道:“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奈我何!”說罷身上黑氣乍起,如章魚爪延伸出來,不斷地鞭打著空氣。他深黑的眸子褪去黑色,血色漫上,一張臉被黑氣裹住,看起來猙獰可怖。食魂妖也沒閑著,準(zhǔn)備出手助他。徐九容一個石子打過去,正中食魂妖的腦袋。他痞氣地吹了個口哨,眉毛上挑:“你跟我打?!?/br>被他這么一挑釁,食魂妖氣煞,血口大張,急吼著殺來。徐九容輕笑,銀線出袖直鎖它咽喉,手下一個用力將其拖出幾丈遠(yuǎn)。云舒之一人拿不下尸鬼,還得遲玉相助。但此時遲玉因變小而受限制,也頗為吃力。尸鬼可不會給他們什么機(jī)會,引出鬼火毫不猶豫地砸向他們。裴裘立馬抱起遲玉,險險躲過。云舒之不再耽擱,召集所有的黃火結(jié)成一團(tuán),直逼尸鬼。這招威力巨大,尸鬼竟沒能躲過,鬼體被燒得嗤嗤響。他怒從心生,掌心滋滋冒著煙拍向云舒之。云舒之雖打斗能力不及其他人,但他勝在外物上。符篆、法器一個接一個,打得那尸鬼險些招架不住。遲玉見他們打得熱火朝天,心下生出個主意,從裴裘懷里掙下來,小跑著去找仲祁安。仲祁安見到小孩子一個愣神,不想手心立馬被劃了道口子。遲玉將血一滴不漏地收下,拿出空白的黃符畫幾道符,又跑回去。“抱我起來,舉高點?!彼麌?yán)肅道。眼下不是該樂的時候,但他這副求抱的小模樣著實讓裴裘好笑。“好,來,坐叔叔肩頭?!迸狒靡话褜⑺e到右肩上。遲玉也不在意,拿著黃符念念有詞,時刻注視著云舒之那邊。尸鬼處處受制,越來越狂躁。他不再躲,生生擋住云舒之的攻擊,一步一步過去,聚全身之力打向他。就是現(xiàn)在!遲玉啟動七道黃符,黃符飛轉(zhuǎn),而后一張接一張打在尸鬼背部。云舒之不給這鬼任何喘息的時間,困繩一出將他束住,浸了符水的匕首刺穿他胸口。“讓開!”這時上頭傳來一聲大吼,幾人連連后退。轟地一道紫雷劈下,尸鬼魂消魄散,幾千年修為毀于此,正是在外面布好陣的玄清道人手持?jǐn)鄤Χ鴣怼?/br>局面扭轉(zhuǎn),食魂妖孤立無援,它拔腿欲逃,玄清道人由它跑,反正外面有結(jié)界,怎么也出不去。輕輕松松將食魂妖收了,命案終于落下。夜深,幾人也不在此多逗留,各自散去。龍興鎮(zhèn)外不出一里的地方有片松樹林,而這松樹林的正中是棵百年黃桷樹,這樹十分高大,高六七丈,樹身粗得四五個成人手拉手也抱不完,樹干也能躺一個人。寂靜清幽的樹林今夜卻多了幾分旖旎,樹下落了四只靴子,沿著靴子往上看,粗大的樹干上兩個人影糾纏在一塊兒。原本束得整齊的墨發(fā)被散開,結(jié)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聞人西手指無力地曲著,漸漸有些受不住身上那人的狂暴,求饒道:“慢些……”徐九容不聽,一手撐在糙老的樹干上,一手護(hù)著他的后頸,將他扯起來,邊喘邊問:“如何?”聞人西羞得沒臉見人,遮住眼,猶如渴水的魚兒半張著嘴,背后被老樹皮磨得緋紅。“不知羞恥……”他憤恨道。徐九容握住他的手湊近嘴邊,吻了吻,不住地點頭:“對,本來就沒皮沒臉的,遇到你以后就更沒了?!?/br>東風(fēng)村翌日天晴,陽光絢爛,適宜出行。玄清道人提了壺酒上路,他要去青良一趟,辦點事就來接仲祁安回華明。李五更跟云舒之出來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