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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著霧氣的浴室門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白色的浴袍和白色的霧氣糅雜在一起,蜿蜒的水珠從高處向下滾落,留下細細的一條清晰的倒影,,隨后霧氣蒸騰的越來越多,雨珠凝結(jié)的越來越快,像是起點處的選手聽到發(fā)令槍響起便爭先恐后的奔跑,三三兩兩跑道交融,匯成一條深深的溪流.......于忘然很想伸出手把霧氣擦干凈看看自己的臉,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有點不一樣了,只是不知道是改變了哪里。“你看不出來他對你有意思嗎不然他憑什么放著正事不做,天天跑來找你”于想蓉又問。“我知道,那又怎么了?我沒逼他,他對我有沒有意思是他的事,我對他是什么意思是我的事,他沒強迫我接受他,我也沒逼迫他陪著我,或許他喜歡我,但那是他的事,不關(guān)我的事,而且如果他喜歡我,也只是喜歡,在一起是另外一回事”掛了電話,于忘然才發(fā)現(xiàn),他又回到了結(jié)識駱潯憶之前的那個,涼薄理智又自私的自己,一言一語都是以自己為中心,都在為自己做打算,把自己武裝的堅不可摧密不透風,就以為全世界都和他一樣虛偽,揣著明白裝糊涂,凡事過眼不過心,是他最擅長的事了。說好了明天早上和周效梁一起去山上的農(nóng)場玩,這次不是單單邀請于忘然一個,于家人都有份,算是他們假期結(jié)束回國之前畫上的一個小休止符。第二天,全家人吃過早飯就開始收拾行李,準備著從山上農(nóng)場下來直接拎包趕飛機,行程在即,他們就要回國了。周效梁讓人把他們的行李率先運到機場暫行保存,到時候出發(fā)可以輕松一些,此人的細致和面面俱到討到了于mama的喜歡,本來看著兒子和他越走越近,心里有些沉甸甸的,亦歡亦憂,現(xiàn)在覺得周效梁是當真的禮貌細致,君子作風。“這個小周,挺會照顧人的”于mama如此跟丈夫感慨道。于峰年正在整理他的手機充電器,或許于忘然的整理癖就是從他這里遺傳的。“那是,十三四歲就出國了,自己生活那么多年,比咱家孩子知道照顧人”于mama偷眼去瞄客廳里收拾行李箱的于忘然和周效梁,眼里有絲絲欣慰。周效梁提醒他帶幾件厚衣服,山上到了晚上溫差會更大。于忘然只套了一件針織套頭毛衣在身上,說有件外套落在他車里了,兩件夠了,不用再帶。兩位年輕的男士把行李箱提出酒店退了房,送到周效梁司機開著的一輛兩米高的SUV后備箱里,司機帶著行李去往機場,他們坐上周效梁的越野準備去農(nóng)場,蛇形盤山路開了一半時,于峰年接到一個電話,他這次陪家人出來玩,工作號碼沒開通漫游,暫時的隔絕了公事,能打通他手機的,就是關(guān)系親近的親人和朋友,林淑爾mama就是其中的一位。于忘然在后車鏡里看到父親接起電話的瞬間肅清了臉上的笑容,正襟嚴肅起來,一遍遍的安慰林淑爾的mama,讓她深呼吸,把情緒平靜下來。于忘然從父母的神態(tài)中得知了或許有事發(fā)生,轉(zhuǎn)過頭看著驚慌失措的母親和焦灼不安的父親,等父親把電話掛斷,問道:“怎么了?”于峰年揮揮手:“回去再說,小周,麻煩你,現(xiàn)在送我們?nèi)C場”周效梁沒問緣由,在前后無人的公路上調(diào)轉(zhuǎn)車頭趕往機場,問:“機票需要改簽嗎?”于峰年從容鎮(zhèn)定一生,還是頭一次如此惶急失色,連聲道:“改改改,改成今天最早一班的飛機”“爸,到底出什么事了?”于忘然心里感知到失態(tài)嚴重,事關(guān)林淑爾,他心里急切,忘了還有周效梁這個外人在場。于峰年道:“淑爾的爸爸出事了”地球的另一邊,正是深夜里,出了事的林淑爾的父親爬在客廳地毯上,身上淌滿了血,酒糟氣和血腥味混染成濃烈的刺鼻的味道,不斷地在這片小小的空間里發(fā)酵,蔓延,匯集成讓人絕望的死人的味道。林父的后腦上血rou模糊,一塊顱骨被砸穿,血順著他的后頸不斷的往下流,身邊落著幾塊碎水晶,薛明遙站在他身旁,手里拿著一座水晶天使雕塑,天使染著殷紅的血跡,翅膀被折斷,變成了一件殘缺的兇器。剛才他下了晚班,把在店里陪著他坐了好幾個小時的林淑爾送回家,在大門口聽到了屋里摔砸打破的聲響,還有林淑爾母親的驚叫聲。林淑爾不由分說的闖進房子里,薛明遙和林淑爾的父親會過兩次面,深知他惡劣敗壞的品性,人性早就泯滅了,他想要保護林淑爾母女就必須要和里面那條瘋狗動手,但他很清楚自己不是對手,于是站在門口先跟向陽打了個電話,讓他想辦法報警,隨后不顧向陽的勸阻,沖進了屋內(nèi)。彼時屋里已經(jīng)亂做一團,女人的尖叫聲不斷的響起,像是再鬧一出命案。林淑爾的母親披散著發(fā),衣衫不整的跪坐一樓客廳地板上,臉上被扇出一片紅腫,捂著胸前被撕破的衣服,仰頭向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哭喊祈求著說出□□的密碼和位置,求他拿了錢快些離開,放過她們母女。林父臉上剛才被林淑爾抓破了一道血痕,像是被斗牛士插了一刀而發(fā)了瘋一樣的斗牛般要抓住林淑爾報仇,林淑爾想上樓把暴露了位置的□□拿到手藏起來,才上了兩層樓梯就被父親揪住辮子像被拽回的破風箏一樣狠狠摔到地上。薛明遙進門時恰好看到林淑爾從地上爬起來沖到茶幾上拿起水果刀尖叫著朝林父的上樓的背影刺了過去......“啊啊啊啊啊!”林淑爾的母親大聲驚叫著林淑爾的名字,驚懼的險些昏厥過去,爛泥似的身體癱在地上站也站不起來。林淑爾那一刀刺中了父親的后腰,沒殺死他,只傷了他。林父拔出腰上的水果刀,回過身紅著眼用刀指著林淑爾,捂著流血的傷口追趕她,林淑爾被他捉住按倒在地毯上,林父壓在她身上,一手掐住她脖子,一手握著刀,刀尖在理她面門不到兩厘米的地方顫動,聲嘶力竭的吼:“我是你爸,我是你爸!”薛明遙看到林淑爾被他壓在身下用刀尖指著的時候,身體里的血都燒起來了,他什么都沒想,拿起窗欞格里的一個堅硬的水晶擺件走到林父身后,用天使鋒利的翅膀砸穿了林父的顱骨......林淑爾的父親幾乎沒有掙扎就倒下了,趴在林淑爾身上,血染了林淑爾一身。林淑爾哭的像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四肢癱軟的被薛明遙從父親身下拉出來,跑過去抱住面無人色的母親。薛明遙握著水晶天使,站在林父身旁,濃重的血腥味在他五臟六腑內(nèi)翻滾攪動,像是吃了人一般覺得惡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