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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潯憶,手伸向他的豆?jié){碗:“還吃不吃了?”駱潯憶忙捧起碗喝干凈,然后從他手里接過碗筷,反客為主的放進(jìn)水槽,隨后就勢靠在冰箱上繼續(xù)按手機(jī)。于忘然頓時有點不知道該惱還是該笑,對毫無知覺的某人干瞪了一會兒眼,回放拿書包去了。新家離學(xué)校很近,步行二十分鐘就到,所以于忘然那輛半舊不新的自行車也就沒捎來,三人走在晨風(fēng)陣陣陽光明媚的人行道上。于忘然和薛明遙聊起新家的瑣碎事情,駱潯憶插不上話,就看湖賞柳沒去打擾。“這周我值日!”薛明遙忽然小小的驚呼了一聲,然后拔腿加速跑了。薛明遙在大事上毫不含糊,唯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總是丟三落四,于忘然沒去管他,把注意力放在走在自己左手邊,人行道外側(cè)的人上。“看什么呢?”于忘然閑的無聊,隨口問道。駱潯憶的目光從較遠(yuǎn)的湖面移到較近的湖面,遲了片刻才說:“沒什么”駱潯憶正看著幾步開外的湖面,陽光在他的墨綠色的眼睛里忽明忽暗,聚散沉浮,凌亂極了。于忘然起初還想跟他聊聊天交流交流感情之類的,但一看到他這個眼神,忽然什么就說不出口了,此時的駱潯憶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很疏遠(yuǎn)的感覺,即使駱潯憶就在他身邊,他眼神中的冷漠和疏離也讓他察覺到眼前此人變得極其的透明,似乎有一片時空阻隔在他們之間,不真實極了......于忘然莫名其妙的就從心底感到一種異常強(qiáng)烈的孤獨,不是他的孤獨,而是駱潯憶的孤獨。你在想些什么?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于忘然忽然就覺得失落,挫敗極了,同時還有一些惱火。駱潯憶從湖面上慢慢收回目光,看著腳下的石磚路面長輸了一口氣,兩條直眉難舍難分的糾纏在一起,繃著唇角猶豫了又猶豫,才說:“你會和我在一起嗎?”駱潯憶的話就像他剛才那個眼神一樣讓于忘然猝不及防,但他依舊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步伐猛然間縮小了,右手的拇指重重的碾磨食指。于忘然還沒想好怎么答復(fù),就聽到駱潯憶又說:“你和我在一起好嗎?我需要你跟我在一起?”需要?想要是欲望,而需要是渴望。或許是這個詞打動了于忘然,他忽然就不那么糾結(jié)了,也不覺得這個問題有多么的難回答。于忘然停下步子,轉(zhuǎn)身面對他,看著他的眼睛問:“什么是在一起呢?”駱潯憶忙道:“就是承認(rèn)我,承認(rèn)我這個人,你承認(rèn)我嗎?”駱潯憶他對視的雙眼中的色彩溫暖而柔韌,這讓于忘然覺得很舒服,他忽然就把戒心放下了,以一種莫大自然的狀態(tài)回答:“當(dāng)然,我承認(rèn)你,那你呢?你承認(rèn)我嗎?”駱潯憶極輕的搖了搖頭,語氣清婉誠懇的像在誦經(jīng);“世界上,所有人,我只相信你,只承認(rèn)你......你信我,我真的喜歡你,你信我”他反復(fù)的說‘你信我’,似乎是極其的怕于忘然不把他當(dāng)真,不把他的話當(dāng)真,不把他整個人當(dāng)真......如此九曲連環(huán)的中心思想,于忘然竟然聽懂了,同時他也察覺到,面前這位‘管撩子弟’是那么的不自信,又或者說,他只是在自己的面前不自信?于忘然默默的提氣,然后呼氣,悄悄的做了個深呼氣,看著他的眼睛靜靜思量一番,說:“嗯,我信你”“......真的嗎?”于忘然看到他的眼睛就像兩朵忽然炸開的煙花,燦爛美麗的讓人心動,整個人的呈現(xiàn)一種莫大驚喜的樣子。如此輕易的帶給一個人幸福,于忘然同樣被深深震撼了,也不知從何而來的感動讓他綻開唇角,笑了出來。“真的”駱潯憶抬起雙手胡亂的虛晃了一圈,像是想抓住他,又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又老老實實的垂下去,盯著他的眼睛急切又慌張道:“那你是,是答應(yīng)我了嗎?”于忘然尚沉浸在不知誰帶給他的感動當(dāng)中,腦子里兩種聲音疊加著一遍遍響起,一個是“他需要我”,另一個是“他喜歡我”,然后他又在駱潯憶的注視下異常平靜的反問自己,“那你呢?你喜歡他嗎?”......可惜的是,他從未喜歡過任何人,所以他難以分辨得清自己對駱潯憶的感情到底應(yīng)該貼上一個什么樣的標(biāo)簽。他想了許久,但就是毫無頭緒,最后他索性拋去所有雜念,腦子里只留下一個清晰的聲音:“我不知道,但我一定不能離開他”。于忘然目光溫柔,眉眼含笑的模樣像極了第一次在咖啡店見到他,收銀臺后的少年邊打票邊微笑著問他:“您好,請問喝點什么?”像是相同,又像是極其不同,駱潯憶看著他的臉陷入了似曾相識的回憶當(dāng)中......“是啊,我答應(yīng)你了....”話沒說完,于忘然腰上一緊,肩膀一痛,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迫使他的身體像是兵臨城下被拉倒的城墻一樣倒進(jìn)了另一幅胸膛。這人仗著身高優(yōu)勢,雙臂緊緊扣著他的腰,下巴埋在他的頸窩里,牢牢的把他抱住了。于忘然被按進(jìn)他懷里的時候眼前瞬間的一黑,一時的怔愣過后,繃的一碰及斷的脊背逐漸軟化了下來,梗的堅硬的脖子也勾了下去,因為人行道上的行人都往他們這兒看,他著實很臉紅,很不好意思,索性把頭埋在駱潯憶肩上,把臉藏了起來。“我答應(yīng)你了,快點松開”于忘然的兩只爪子上上下下晃了好幾個假動作,到底是沒把他推開。“于忘然你記住,你現(xiàn)在和我在一起了”駱潯憶在他耳邊低聲摟著他一點勁兒都沒松,在他耳邊低聲咕噥。“嗯嗯,我記住了”“一會兒你記到你的筆記本上,這樣每天都能看到,你就不會忘了”“我不會忘,我到教室里就寫,你先松開吧”“你寫好了拿給我看,不要忘了”“......沒完了啊”于忘然猛地使勁把他的手腕向外一擰,即刻脫身了。駱潯憶甩了兩下手就朝他的背影追了過去。“等等我!才說好了在一塊兒!”于忘然拔腿就跑:“要遲到了!”當(dāng)真要遲到了,他們趕在最后一波涌進(jìn)學(xué)校大門的漏網(wǎng)之魚中,渾水摸魚摸進(jìn)了校門。于忘然把書包交給在門口碰到的同班女生托她幫忙帶到教室,然后站在正對校門的雕塑旁等巡邏的學(xué)生會隊伍。駱潯憶在他旁邊晃晃悠悠遲遲不肯走。“你中午回家嗎?”駱潯憶問他。“不知道,看情況”“那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