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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方坐大太久,樹敵也太多,不是這家殺他也會有另一家,咱們也不是菩薩,你能記掛那小孩兒幾天已是盡了心了,走吧。”出了小院卻見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從后院一間塌了一半的屋里出來,小徒弟認(rèn)得那人,是江家小少爺身邊的小廝,江江落井的時候早已尋不到他的人影。江家人都死完了,他一個奴才倒好好的活著,身上背著一只錦緞的包袱,有一條珍珠鏈子從包袱里露出來半條。背信棄主的東西!小徒弟年紀(jì)雖小,卻也習(xí)了武功,他拔出隨身的短劍擲出去,然后走過去從死人身上拔劍的時候,師父在一邊道:“魔手佛心,殺該殺之人,卻不能為泄私憤濫殺?!?/br>“他該死!”小徒弟咬牙切齒,雖然頭回殺人心慌手抖,卻很堅(jiān)定。“但此事與你并無干系?!睅煾该念^,“秦昭,你還是個孩子,下不為例?!?/br>后來師父死了,小徒弟終于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孤兒,但他也長大了,背著一把舊劍一頭扎進(jìn)了江湖。旁的事情秦昭都看得挺開的,諸如師父說的不管是誰都不可能陪你一輩子,父母是,師父也是,他們離開后自己也要過得好好的等等,但只在江江的事上他認(rèn)了死理,一直堅(jiān)持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井里沒有江江的尸體,他說不定還活著。秦昭于是走了很多個地方去尋找江江,尋得心灰意冷,覺得江江是真的死了的時候,他到了海清州夢鄉(xiāng)街。那天下著小雨,可街口的地方卻張紅結(jié)彩,還放了震天響的鞭炮,是夢鄉(xiāng)街在選花魁。秦昭嘴里咬著一只饅頭,混在人群里看熱鬧,然后在一眾備選姑娘們的畫像里,他看見了后來當(dāng)選花魁娘子的謝云裳的畫像,時隔多年,秦昭的記憶已經(jīng)模糊,可他卻覺得云裳的眉眼依稀與他腦子里的江江有些相像。當(dāng)時的想法就是尋不到江江找個與他相似的人在一起也是好的。夢鄉(xiāng)街的姑娘都是淪落風(fēng)塵的女子,花魁應(yīng)該也不例外,秦昭想著帶云裳離開這里就得用錢給她贖身,可他一文不名,窮小子一個,只一身武功還不能隨便亂用,偶然看見有殺手提著人頭跟雇主接頭收錢,似乎干這個賺錢比較快的樣子,于是秦昭就入了翔夜閣去當(dāng)殺手,沒想到第一件任務(wù)就去了白茶苑,見到了云裳。且不說秦昭只用翔夜閣教習(xí)師傅教的那幾招打不過云裳,單是看見那很像江江的眉眼他就不想反抗,于是就被壓了。后來翔夜閣被南江門高手合圍絞殺,秦昭身負(fù)重傷,卻還想著去白茶苑見云裳最后一面,卻不料被他給救了。沒人能知道秦昭在窗戶下面聽見“江千城”這個名字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心情。好比是心心念念卻失落在海底無從打撈的珍寶重新出現(xiàn)在面前的那種狂喜也無法比擬。無數(shù)想說的話涌到嘴邊卻不敢說,傷心也好,思念也好,還有這些年他一路尋來受的苦,他都不敢傾吐,只因?yàn)楫?dāng)初兩人隔著一口井,一上一下,上面的他卻離開了。每每想到井底下的那人會有多么的恐懼、慌張、難過、悲傷,秦昭都心碎心疼得渾身發(fā)抖,他覺得自己沒臉見他的江江——那個喂他吃了這世上最甜的一顆糖,那個挑開紅帳子朝他露出小白牙笑得很好看的小夫君。秦昭覺得自己唯一迫在眉睫能幫江江做的,就是替他報仇,把這些年綴在他身后,懸在他頭頂?shù)哪莻€威脅解決掉,然后才有底氣去與他相認(rèn)。他提著劍站在武林盟主的宅院外面敲門,心里滿滿的都是即將與他的江江相認(rèn)的幸福感,至于其他的,等等再說。武林盟主在江湖里名望很高,高手一生都要接受無數(shù)挑戰(zhàn),聽說秦昭一個無名小輩要向他挑戰(zhàn)倒也不意外,只在秦昭說立生死約時才變了神色。向來江湖里的人要揚(yáng)名立萬,挑戰(zhàn)高手是慣走的途徑,但立約不死不休的倒不多,除非是有仇,盟主打量了秦昭很久,也沒覺得自己見過這個少年。他問少年叫什么打哪來,師承何人,少年都不答,只說自己不是奔著盟主位置來的,名姓師承都不重要。盟主的尊嚴(yán)不容退縮,只得應(yīng)戰(zhàn),最后倒在少年劍下時他才醒悟過來:“原來魔手佛心的秘籍在你手上。”當(dāng)初他得了密報稱魔手佛心的秘籍在江遠(yuǎn)風(fēng)手里,可滅了江家滿門卻也沒找到,后來一直追查那個逃脫的江家幼子,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是找錯了人。秦昭說:“我是魔手佛心最后一個傳人,但之后江湖中將再不會有魔手佛心了?!?/br>秘籍已經(jīng)隨師父入土,而他用魔手佛心殺了自己不該殺的人,只有一條途徑可走了。秦昭回到藥仙谷口時,他抬手廢了自己的武功。云裳正從谷里奔出,一眼就看見秦昭狂吐鮮血,倒在了自己面前,他愣了一瞬,然后就瘋了般沖過去:“秦昭!”耳邊聽見鳥叫,嘴里品到中藥的苦味,秦昭感覺到自己被輕輕放下來,然后有腳步聲,他被光刺到,一時睜不開眼,只虛弱地叫道:“不走?!?/br>云裳喂完了藥,端著藥碗準(zhǔn)備出去,聽見秦昭說話只以為他又在說胡話,就沒好氣道:“走?咱倆是誰走了?我嗎?明明是你趁我沒醒跑了的?!?/br>不料床上的人竟流了淚,云裳立刻意識到秦昭是醒了,忙過來叫道:“小軟,你醒了?可有哪里痛?”“是我錯了。”秦昭搖頭,抽噎著說,“我不該走的,我應(yīng)該留下來陪你?!?/br>“嗯,可不就是你錯了,”云裳笑了,“醒了就好了,別怕……”“江江。”秦昭忽然睜開眼叫了一聲,云裳的話頓時卡住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問:“你剛才叫我什么?”秦昭哭得眼圈鼻子尖全是紅的,睫毛一顫,就有大顆的淚珠子從眼睛里掉出來,他用手摸上云裳的側(cè)臉,使勁抽了抽鼻子,說道:“江江,是我啊?!?/br>“你……”云裳瞪大了眼,“你是小萌?”當(dāng)初倆孩子在一起玩,云裳不知道自己除了小名還有大名,秦昭以為他小氣不告訴自己,就也不告訴他自己的名字,結(jié)果云裳就給他起了個名字叫小萌。秦昭一個勁點(diǎn)頭:“是我是我?!?/br>“你竟然沒死?”云裳跳起來,“那你為什么不認(rèn)我?”“我那時候丟下你走了,你一定會怪我,我就想先幫你報了仇?!?/br>“你傻啊!我的仇人又不是你,再說那時候你也只是個孩子,我怎么會怪你?”秦昭掙扎著要坐起來,云裳忙去扶他,卻被他一把抱住了:“江江,你那時候是不是很害怕?”云裳頓了一下,然后抬手也抱住了他,輕聲說:“都過去了。”“嗯,過去了,江江,忘了那些,我們以后都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br>“好,不分開了,那你先把賣身契簽了,頂一下診金和藥錢吧?!?/br>秦昭放開云裳,然后縮回了被子里,悶悶的不知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