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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森森白齒。**********伊森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到處都是白色的,從天花板到地板,可能連墻也是。他分不清哪里是墻、哪里是地,也說不清這個空間有多大。那種光華的、超現(xiàn)代的白色超級塑料材質(zhì)令他有些反胃,尤其是那種不間斷散發(fā)出來的白光,看久了令他眼睛發(fā)疼。他坐在一張樣式簡單的轉(zhuǎn)椅上,雙腳被鎖在了一起,雙手也分別被扣在椅子的扶手上。他試著掙脫,當(dāng)然發(fā)現(xiàn)是徒勞的。看不到其他人,甚至連警衛(wèi)也不見了。只有那名主祭立在他身前不遠(yuǎn)處。一時間,伊森不能確定自己是清醒狀態(tài),還是在那主祭制造的精神幻境里。就像塔尼瑟爾為他制造的那個有著紅色古樹和藍(lán)色池塘的仙境一樣。“伊森.埃爾德里奇。給我講講你的母親?!蹦侵骷篮鋈婚_口,問出第一句話。伊森警覺起來,“你問我母親做什么?”“好奇。”主祭在圍繞著他緩緩踱步,那金色手杖在地面上敲擊出空曠的回響。伊森仍然不想回答,可是那人單調(diào)的走路聲卻像是聲聲催逼,不知為何令他心煩意亂。他撐持了一會兒,忽然覺得說一些似乎也沒什么。畢竟母親現(xiàn)在多半已經(jīng)過世了。“我母親名叫莉莉安娜.shael’zas。你們不是應(yīng)該有關(guān)于我父母的信息嗎?”伊森忽然覺得現(xiàn)在的狀況很像在被審問,于是更加不安。那名主祭具有穿透力的視線令他身體中某處有一陣麻癢正在向著皮膚表面蔓延。“我們當(dāng)然有,但我希望聽聽你的故事。那有助于幫我理解你的……處境?!敝骷廊匀辉诰従忰獠街蔷徛菰锏哪_步聲是這里唯一的聲響,另人抓狂。“她是第五空間站音樂學(xué)院的教授,擅長大提琴,兩年半前被發(fā)現(xiàn)得了腦癌……”“很奇怪不是么。”主祭的腳步微微一頓,“當(dāng)我讓你聊聊你的母親,你說的卻都是這些毫無感情因素的事實。對她的為人也沒有任何評價。”伊森皺眉,“你什么意思!”“告訴我,你覺得你母親愛你嗎?”主祭冷不丁問道。伊森本想說當(dāng)然愛,可是話出口前卻有一瞬間的猶豫。顯然,在伊芙人面前,這一點點的猶豫就已經(jīng)足夠說明很多問題了。“你不確定你母親是不是愛你?”主祭用聽不出語氣的聲音又問了一遍。伊森像是賭氣一樣大聲說,“有誰的母親是不愛自己孩子的嗎!”“你并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br>“她當(dāng)然愛我!”伊森大聲喊著,憤怒地盯著西奧尼爾,“她會唱歌哄我睡覺,會烤我最喜歡吃的藍(lán)莓派,會給我買任何我想要的東西,會帶我去游樂場!”伊森用力地將事實羅列出來,好像要證明自己的論點一樣。“但是,她經(jīng)常不在家?”“她很忙,經(jīng)常要出差巡演!直到……”“直到她的成年期到來,身體迅速衰敗?!?/br>伊森感覺像是被人悶頭打了一棒子。很顯然,這個伊芙人也知道天鋃星人那近似于昆蟲的奇怪生長過程。“那么?!蔽鲓W尼爾忽然換了一個方向,開始逆時針緩緩圍繞著他踱步,“你覺得你父親愛你嗎?”第81章贖罪:火星(9)伊森一直很難用一個詞來形容自己和父親之間的關(guān)系。他很少用“爸爸”這樣親切的的稱謂來稱呼自己的父親亞德里安.埃爾德里奇。并非亞德里安虐待過他或做過什么令他懷恨在心的事,而是總覺得用這樣的稱呼十分別扭,就像是君子之交的關(guān)系卻偏偏要強行稱兄道弟那樣尷尬。其實伊森成長中的大部分時間是由父親照料的。母親要么是出差在外,即便在家里也總是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里,常常走神心不在焉。而亞德里安身為alpha卻并沒有抱怨過自己的omega不重視家庭,相反即便他工作再忙,也還是會確保伊森不會被忽略掉。如果他實在很忙的時候,便會讓公司的助理來給他送飯或送他上學(xué)。小時候伊森的同學(xué)們都很羨慕伊森有一個那么英俊高大的爸爸,在同齡的家長中顯得那么出類拔萃,如橫出青云的一座奇峰。他寬闊的肩膀結(jié)實的腰身常常另那些omega和beta老師們眼冒愛心,因此也對小伊森分外殷勤起來。父親大部分的時候冷淡、疏離、不茍言笑。小的時候伊森淘氣以后,他也不會大發(fā)雷霆,更不會責(zé)罰打罵,只是會把他關(guān)在衣櫥里面思過。一般關(guān)的時間都不會超過一個小時,只除了一次,他因為在偷偷玩父親的隨身膠囊里面的游戲時,因為聽到父親突然回家而慌張起來,將那存滿了重要文件的膠囊掉入了水杯里。那一次他被關(guān)在衣櫥里一天一夜,持續(xù)的狹窄和黑暗令他恐慌起來。父親關(guān)上柜門前那失望透頂?shù)难凵窳钏l(fā)抖,不知道會不會父親就這樣不再喜歡自己了,會不會再也不打開面前那扇門了。小小的孩子腦子里裝滿了各種各樣可怕的幻想。等到門終于打開了的時候,他在心里暗暗對自己發(fā)誓,再也不要惹父親生氣失望,再也不要進(jìn)到那柜子中去。而他也確實做到了。他成為了一個十分懂事的孩子。每天按時完成學(xué)校的作業(yè),沒事的時候就安靜地在房間里看書聽音樂,從來不邀請朋友到家里來過夜,也很少參加同學(xué)們的社交活動,即便參加也從超過夜里十二點。吃完飯后會記得幫助母親或父親洗碗收拾桌子,每周主動洗自己換下來的臟衣服,房間永遠(yuǎn)不會像同齡的男beta或男alpha那樣凌亂。他的安靜和早熟另鄰居和老師贊不絕口,父親也因此表揚過他幾次。他還記得自己拿著全班第一的成績給父親看時,那總是沒有太多表情的英俊面容上露出的帶著幾分驕傲和欣慰的笑容,那沒怎么擁抱過他的大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掌心粗糙而溫暖,彌散著令人眷戀的溫度。伊森非常喜歡那笑容,非常想要更多那樣的笑容。于是他開始更加努力地學(xué)習(xí),努力地進(jìn)入父親曾隨口提過說是“還不錯”的學(xué)校,努力地在每一門課中都拿到a的成績。他像收集寶貝一樣收集著父親的笑容,就連他的初戀都曾嘲笑他有極強的戀父情結(jié),會不惜一切代價討好他的父親。可他卻覺得,這不過是因為得不到自己理想中的那種父愛的不甘造成的執(zhí)念罷了。“你覺得你父親愛你么?”簡簡單單的一個問題,從喉嚨里勾起的卻全都是酸澀的味道。伊森低下頭,也不知道是回答問題還是喃喃自語,“我猜……有時候愛,有時候恨吧?!?/br>是的,有時候他真的覺得父親是恨他的。這種猜測其實并沒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