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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另外兩個非人,跟著兩名士兵尋著聲音往林子深處搜尋。這一次非人們手里多了一只激光槍,比上一次有底氣不少。他們小心翼翼地行進(jìn)在密林中,悶熱的濕氣好像粘膩在皮膚上,濃稠的霧氣另十步之外的景象都是一片空茫,射燈照過去也只能照出一條筆直的線,中有水汽徘徊蕩漾。霧氣逐漸在身后合攏,他們像是被吞噬其中。那兩個軍人盯著手里的熱感儀以及gps定位儀,才能勉強確認(rèn)他們沒有迷失方向。在這潮濕中,伊森聞到了一股子令人作嘔的腐爛氣味,會讓人聯(lián)想到在腐爛的尸體上蠕動的蛆蟲的那種骯臟氣味。他腳步停頓,有些遲疑該不該再往前走。塞繆差點撞在他身上,”怎么了?”“有股難聞的氣味?!?/br>“有嗎?”塞繆使勁嗅了嗅,“雖然是有點潮濕有點臭,不過森林里是容易有這種味道?!?/br>“每一次聞到這種味道,都沒有好事?!币辽叹G的眼睛環(huán)視四周,獸一般警覺的目光。“你們兩個,跟上!”施耐德在前面警告道。伊森無法,只好繼續(xù)跟著他們撥開葳蕤的灌木跋涉。那叫聲越來越清晰,前面的兩個軍人忽然做了個停步的手勢,讓所有人壓低身體,尋找植物掩護(hù)。只見nongnong霧氣中,隱約可見一道黑色的影子在光線中悠閑地晃動著。是角人嗎?兩名軍人端著槍,一步步走向那黑影。塞繆和施耐德以及另外兩名非人也跟著一點點向前,唯有伊森站在后面,眉頭緊緊皺起,眼睛深處閃爍著噩夢般的記憶。祭壇、血、藍(lán)色的、紅色的……忽然,那兩名士兵的動作停頓了。他們趴在原地,很久都沒有動彈。塞繆和施耐德到了他們身邊,聽到他們在喃喃低語,盡管細(xì)微的語調(diào),卻帶著一絲絲的惶惑。“那是什么東西……”此時霧氣恰好稍稍變淡了些,塞繆從腰包里掏出有夜視功能的望遠(yuǎn)鏡,向著那黑影的所在看過去。他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分辨不清感情的咕噥聲。他看到了,那在黑暗的森林中發(fā)出陣陣人一樣的怪叫的卻并不是人,而是一條rou呼呼的像粗大的抽水管一樣在地面上盤了一坨的蠕蟲,頂部高高揚著,小小的口會用一種令人惡心的方式驟然擴大,露出里面一圈圈盤旋著向下的仍然掛著血rou的尖銳利齒。然后從那張嘴里,發(fā)出了他們聽到過的嘶皞。那蠕蟲就如之前在阿納斯城附近,從樹上突然降下吃掉了幾個非人頭顱的一樣,而且現(xiàn)在看起來,也很像那些從地下驟然沖出來的巨大蠕蟲,只不過個頭是大蠕蟲的十分之一而已。難不成,這些小蠕蟲是那些大蠕蟲的子嗣?塞繆驟然想到遍地白花花灰壓壓的rou蟲子相互纏繞蜷曲,就像一地鋪展開的腸子,頂部的小圓口一開一合,從里面噴出炙熱的酸液。他打了個冷戰(zhàn),有點想吐。有這種小蠕蟲,是不是就代表著那些大蠕蟲在附近?那蠕蟲又叫了幾聲,忽然停歇下來。它的頭在空中擺動兩下,然后忽然扭動著,爬向了不遠(yuǎn)處地面上的一處凹陷。那是一段臺階,陷入地面之下的石質(zhì)臺階,被青苔和腐爛的草葉重重覆蓋著,只留下中間一些地方干凈異常,像是經(jīng)常有東西從那里拖曳而過的樣子。在這無人的林谷深處,忽然出現(xiàn)一段人工的臺階……那兩個軍人興奮地說,這里一定就是角人所謂“大地之口”的入口了。塞繆咽了口唾沫,低聲說,“我可不想進(jìn)去……里面說不定都是那種惡心的rou蟲子?!?/br>然而他們的任務(wù)就是調(diào)查大地之口,必要時毀掉他們找到的東西。他們甚至背來了足以炸塌一座小樓的炸藥,當(dāng)然不能就這兒止步不前。施耐德說,“我們回去把其他人叫來,再下去也不遲?!?/br>那兩個士兵同意他的話,一行七人匆匆折返,回到營地時卻全都呆愣在原地。剩下的人,不論非人還是軍人,全都倒在地上,沒有了頭顱。深紅的血液在夜里看起來像黑的,從碗口大的脖子中汩汩涌出,將地面也染黑了。濃重的血腥味化作深紅的霧氣,彌漫在七張失去血色的臉上。有一名非人beta尖叫起來。然而伊森、塞繆和施耐德卻并不陌生這樣的場景,但一切發(fā)生的這么快,這么安靜,還是令人從心底感到一陣惡寒。伊森的眼神卻仿佛漂浮向遙遠(yuǎn)的記憶里,失神地呢喃著,“剛才的叫聲是邀請啊,它們在地下等著我們呢……”第71章贖罪:牧神星(20)兩個士兵嘗試呼叫指揮部,卻發(fā)現(xiàn)無論如何也接受不到任何回應(yīng)。之前發(fā)生過的噩夢重又降臨,警衛(wèi)長默默地按住了那個恐慌地不斷重啟通訊器的士兵,低聲說,“我們先離開這里,小心頭上?!?/br>“頭上?”“那些蟲子是從樹上下來的,我們把背包頂在頭上,迅速離開這兒!”施耐德儼然已經(jīng)從那名alpha中士手里接過了領(lǐng)袖的位置,而對方在這種時候也沒有提出任何異議。而此時伊森卻有種感覺,他們沒辦法離開的。眾人依言紛紛將背包頂在頭上,壓低身體在草木間迅速穿行??墒亲吡藳]多遠(yuǎn),眾人猛然停住腳步。在他們面前大約二十步外,地上的灌木間密密麻麻盤滿了那種如蟒蛇一般長的rou蟲子,在月光下白花花的一片,相互摩挲著軟綿粘膩的身體,身上滴淌下的半透明的粘液覆蓋在草葉間,拉出細(xì)細(xì)的絲線來。它們時而抬起生著小口的前端,像是漫無目的一樣在空中搖晃兩下,偶然間發(fā)出一兩聲同樣漫無目的病痛般的哼吟。它們似乎沒有察覺到他們七人的到來,但是它們小口邊那尚且滴淌的著的殷紅血跡卻帶有很明顯的警告意味。七個人面面相覷,中士說,“換一個方向試試!”然而當(dāng)他們氣喘吁吁地?fù)Q了一條路線,卻仍然在一灘虬結(jié)的rou蟲子海洋面前停了下來。沒有人知道,這漫山遍野的蟲海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為什么來的時候沒有任何跡象?是否這片林地的下面,擠滿了這些惡心的生物?次聲波擾動造成的耳鳴聲一直盤桓在伊森耳中,恍然間他似乎感覺到有人在呼喚著他的名字。那呼喚聲從森林深處傳來,從他們腳下的大地深處傳來,震顫在每一個空氣的分子間。他一面有些莫名其妙地受到吸引,一面又感覺到一種濃重的壓抑氣氛從林地中心翻滾蒸騰過來。那里是這顆星球黑暗的中心……不知是不是錯覺,本來樹上那些散發(fā)著熒光的銅梅果此時光色都像是突然被調(diào)暗了,林木間除了那些rou蟲子發(fā)出的怪叫,聽不到其他生物的聲息。忽然間,那些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