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讓孩子好好學(xué)習(xí)，這事兒現(xiàn)實嗎？”

    警察要給群眾做家庭教育，120不摻和。

    急救小組當(dāng)場告辭，大家都上車了，陶師傅還在笑：“這小子還挺有意思呀，他媽開棋牌室，他送人家兒子去奶奶家，這是替他媽贖罪嗎？”

    其他人跟著笑了起來。小孩子真逗。

    顧釗來了一句：“人之初性本善啊。你說他倆都離家出走了，居然還不忘照顧比自己更小的孩子，還是蠻有擔(dān)當(dāng)?shù)穆??！?/br>
    葉頌瞧見賀勇正盯著自己看，下意識地摸臉：“怎么了？”

    “衣服?！辟R勇下巴示意她，“換件衣服吧。”

    葉頌低頭，頓時抓狂。

    媽呀，太惡心了，她衣服上沾的全是口水跟鼻涕，已經(jīng)凝固成團(tuán)，一塊塊污漬叫人崩潰。

    陶師傅還在邊上調(diào)侃她：“哎呀，這小孩身上出來的都是好東西。童子尿還是一味藥呢?！?/br>
    葉頌要暴走：“我不要!臟死了!”

    “哎喲，這就叫臟呢？”陶師傅樂不可支，“看你以后當(dāng)媽了怎么辦？”

    葉頌不假思索：“我才不生小孩呢。”

    她這輩子都不打算生孩子。

    顧釗笑得不行：“小葉自己都是小孩。你讓她生孩子，她不炸毛才怪?！?/br>
    陶師傅不以為意：“我老婆當(dāng)初懷孕的時候，直接拿著刀要砍了我，說都是我害的。完了，現(xiàn)在我就是家里頭的擺設(shè)。我老婆直接說家里有我沒我一個樣，多了我還打擾她們母女的二人世界。等你以后當(dāng)媽了就知道了?！?/br>
    葉頌扭過頭去，沒接這個話茬。

    回應(yīng)了急救站，她跟火燒屁股似的，立刻沖下車去洗澡換衣服。

    陶師傅還在后面喊：“別這么急呀，我告訴你。上夜班的時候越是這么著急，越是鎮(zhèn)不住?！?/br>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事實證明，陶師傅作為急診老人，說出來的可都是經(jīng)驗之談。

    葉頌洗完澡洗干凈衣服，又看了幾頁書，調(diào)度臺的電話就又響起來了，有人要車了。

    還是位小學(xué)生。

    今晚他們看樣子是要跟神獸杠上了。

    神獸是六年級的小姑娘，開學(xué)考試成績不錯。父母為了慶祝特地帶她去吃自助餐。結(jié)果小姑娘難得放縱，一下子沒能控制住自己，連著吃了十幾盒冰淇淋?；丶乙院笏驼f不舒服，后來更是發(fā)起燒，渾身沒力氣。

    “除此以外，還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嗎？”

    小姑娘的母親給急救小組開的門。顧釗一邊往里頭走，一邊繼續(xù)追問病史。

    “沒有了，就是發(fā)燒頭痛不舒服，身上沒勁?！?/br>
    葉頌疑惑：“那你們?yōu)槭裁床蛔约簬Ш⒆尤メt(yī)院？”

    兩口子都在呀，總不至于搞不定一個發(fā)燒的小孩吧。

    家里的男主人打了個嗝，一股濃郁的酒氣頓時噴了出來。他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吃飯時喝了酒，不能開車的。”

    看樣子酒還喝的不少。

    葉頌在心里頭翻了個白眼。

    大哥，你交通信息安全意識強(qiáng)沒問題，值得表揚。但你可以跟你老婆帶孩子打車去醫(yī)院。搞清楚情況啊，120是院前急救，不是家庭醫(yī)生。要是所有人都這么用120的話，救護(hù)車還能搞急救嗎？

    奈何心中腹誹再多，大家臉上跟腿腳都不能表現(xiàn)出來。急救小組的人面對如此振振有詞的爹媽，只能捏著鼻子去小姑娘的房間，準(zhǔn)備把人抬下樓。

    為什么不是爹媽背下去？因為小姑娘個子已經(jīng)1米65，比葉頌還高，mama背不動。至于爸爸，到時候他能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走下樓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葉頌就奇怪一件事，既然喝酒不能開車，那他們家是怎么從自助餐廳回家的??？

    算了，追究這些已經(jīng)沒意義，趕緊把生病的孩子送去醫(yī)院才是真的。

    小姑娘躺在床上，面色潮紅，看上去有氣無力的樣子，怪可憐的。

    葉頌過去給她測體溫，額溫槍顯示體溫已經(jīng)達(dá)到了39.8攝氏度。賀勇在旁邊量血壓，基礎(chǔ)生命體征他們還是得掌握的。

    顧釗聽完了心肺，拉下耳朵上的聽診器，開始做腹部觸診。沒發(fā)現(xiàn)明顯問題后，他才點點頭，招呼孩子的母親：“把醫(yī)?？ㄊ裁吹膸希銈儨?zhǔn)備去兒童醫(yī)院還是哪個醫(yī)院？事先說一下，兒童醫(yī)院晚上急診人都比較多，到時候等的時間可能會比較長?！?/br>
    家長還沒發(fā)話，小姑娘先堅決反對：“我又不是小孩，我不去兒童醫(yī)院!”

    葉頌看她極力想表現(xiàn)出成熟范兒，卻仍還流露出奶味的模樣，忍俊不禁：“14歲以下去了普通醫(yī)院，也是看兒科。”

    小姑娘身上沒力氣，急救小組決定還是把她抬下樓。

    其實背著可能更方便，不過六年級的小姑娘已經(jīng)有性別意識，無論顧釗還是賀勇對于她而言都是陌生成年男性。他們背她，她會尷尬的。

    葉頌幫著孩子母親一塊兒給小姑娘換衣服。小姑娘不肯穿著睡衣出門。雖然葉頌告訴她住院以后統(tǒng)一換病號服，她也堅持換上自己喜歡的衣服出門。

    彎腰幫這個對生活有講究的小病號整理袖子時，葉頌的目光無意間掃過臥室中的衣櫥。剛才孩子mama找衣服的時候，櫥柜門被帶動了，開了一道縫。現(xiàn)在大概是因為房間里頭有人走動帶起的風(fēng)，櫥柜門開大了，露出里頭端坐著的小小身影。

    “啊”的一聲尖叫，撕裂了居民樓沉寂的夜空。

    原本在客廳回避的顧釗跟賀勇趕緊沖進(jìn)臥室，追問面色蒼白的同事：“怎么了？”

    葉頌已經(jīng)跌坐在地上，伸手指著前頭的櫥柜，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醫(yī)生跟急救員順著她顫抖的手指指著的方向看過去，頓時齊齊倒吸涼氣。

    柜子門半開，里頭坐著個黑漆漆的娃娃，身上涂滿了各種詭異的符咒。娃娃的身旁還擺著蠟燭跟香爐，燭淚凝結(jié)掛壁，顯然已經(jīng)在此安家了許久。

    葉頌渾身哆嗦，都要喘不過氣來。

    孩子的母親也是目瞪口呆，正在追問自己的女兒：“這是什么東西？你從哪兒弄來的？”

    小姑娘卻不理會母親，只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面上也顯出了緊張的神色。

    “那應(yīng)該是古曼童。”

    陶師傅在樓下車?yán)镱^，許久沒等到自己的同事下來，擔(dān)心情況比較復(fù)雜，需要幫忙，就自己跑上樓了。

    他見多識廣，一眼就瞧出來了這是個影視劇里頭相當(dāng)紅火的舶來品。古曼童嘛，也就是所謂的小鬼，聽說娛樂圈的明星可流行請小鬼了。

    只不過，人家求的是大富大貴事業(yè)一帆風(fēng)順。這屋里頭的小姑娘供個小鬼做什么？她從哪兒搞來的這些東西？

    孩子的母親一聽請小鬼立刻變了臉，扯著嗓子沖站在房門口的丈夫吼：“我說不要跑什么泰國玩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