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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發(fā)生的一切毫無所知。夜色又降臨了。極目樓上,殷顏天站在雕欄之前,將一張卷得很小的信紙展了開來,他掃了一眼紙上內(nèi)容,本就陰沉的神色頓時愈發(fā)冷厲。他的手掌忽的微微一動,下一瞬,信紙已被震成了無數(shù)的碎屑,被高樓上的風(fēng)一吹,落雪一般紛紛揚揚地飄散而去了。他心情不暢,因而使出了內(nèi)勁,但這么一點發(fā)泄根本不能平息他絲毫的焦灼和怒意。剛才這信是他派出搜尋凌飛淵的手下通過飛鴿傳書送來的,信中只告訴了他一個消息:人暫時都還沒有找到。這其實并不奇怪,他們消失得無聲無息,像憑空不見了一樣,足見帶走他們的人實力不凡,想必也不那么容易被找到。可是,他們這么下落不明,他又怎么可能平心靜氣?殷顏天眺望遠方,眼前卻不斷浮現(xiàn)出那兩人的模樣,溫夜雨秀雅沉靜,看著他的時候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溫柔得讓人心動;而凌飛淵本來是英俊而凌厲的,但自從被廢去武功、暗中囚禁之后,便一天比一天消瘦虛弱,記得最后見到他的那一次,他也依舊是一張毫無生氣、慘白如紙的臉,對了,他的病還很嚴重,原本差點就死了……想到他在地牢里昏迷過去的樣子,殷顏天心中仿佛被極細的針猛地一刺,尖銳的一痛。他的雙手本搭在雕欄之上,這會兒不由自主地用勁,只聽得“啪”的一聲,居然將一小塊欄桿捏得米分碎。☆、第95章番外:古代湖(五)如果是武功全廢的凌飛淵和功力較低的溫夜雨,在結(jié)伴逃出堯天城后,多半每天都會處在一種緊張狀態(tài),時刻提防著被殷顏天的人找到。但章天禮和顧昭揚不同,他們一遠離了堯天城,就暫時將殷顏天的破事拋在了腦后,整天東游西蕩,游山玩水。兩人都有元嬰修為,于是許多在古代本來比較麻煩的事都變得簡單了起來。這個世界處處古意盎然,遍地明山秀水,途經(jīng)之地又有種種別具特色的美食小吃,四處游歷,也頗有一番樂趣。他們玩了六個多月,看著系統(tǒng)的劇情完成度已不再增加,算算時間差不多,該開始干正事了,才踏上了歸途。回到堯天城那天,正是中秋。堯天城城中除了城主所住的堯天宮之外,白天其他地方對城內(nèi)城外人的進出管理得不嚴,他們經(jīng)過了一番易容改扮,已顯得十分普通,進城根本沒受到阻礙。此時他們并肩在城里的街道上走著,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今天的堯天城與平常不太一樣。兩人一路走來,只見街上各處都懸上了彩綢和花燈,放眼望去,真是一片花花綠綠,喜氣洋洋。顧昭揚饒有興趣地四處打量,又用傳音入密對章天禮道:“還真的挺有氣氛的嘛,你看這些花燈,多精致?!?/br>章天禮道:“到了晚上燈都亮了,更好看,對了,夜里還會放煙花,站在極目樓上看是最漂亮的?!绷栾w淵從小就在堯天城長大,他對這個有很深的記憶。顧昭揚笑了:“反正今晚我們也可以登上極目樓了。”日落月出,夜色漸深。堯天城的彩燈早都亮了起來,整座城燈火輝煌,而華燈最盛的地方,無疑就是城主居住的堯天宮了。堯天宮里,大宴已經(jīng)開席一段時間了。每年的中秋,堯天宮里都會辦一次大宴,這是第一任城主在位時形成的習(xí)俗,一直被延續(xù)了下來。今年的大宴設(shè)在極目樓外一處寬闊的廣場上,舉頭就可以望見銀盤似的明月。左右兩列長席排開,席上坐著的都是城中身居要職之人。上首處的高位上,殷顏天身著黑底金紋的衣袍,一手支在身前桌上,剛將一杯烈酒一飲而盡。他的眼睛一直凝視著前方飄然旋動的舞女,臉上卻既沒有欣賞之色,更沒有入神之意。在燈光與月光映照下,此刻的他反倒更顯出了一種冷峻的氣勢。這原本是他當(dāng)上城主之后的第一次中秋大宴,可現(xiàn)在他卻煩躁不已。半年過去了,他依然沒有找到凌飛淵和溫夜雨的下落。本以為就算帶走他們的人再如何神通廣大,也必定會有破綻露出,豈料他們卻當(dāng)真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一開始,殷顏天認為,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妆囟ㄊ橇栾w淵的同黨。但他查遍了有可能幫助凌飛淵的人,都沒有找到半點線索,這個想法便又不完全堅定了。然后殷顏天竟頻繁地做起了噩夢。每一次噩夢醒來,他的眼角都是濕的,渾身衣物也被冷汗徹底浸透。只要稍稍一想到夢里的內(nèi)容,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收緊,像是被毫不留情地扼住了一樣,他不敢想象夢中的種種情景若是成了現(xiàn)實,他又該如何面對。然而即使再怎么心焦不安,城內(nèi)的事務(wù)也還是不能落下。殷顏天發(fā)現(xiàn),當(dāng)他埋首于正事時,反倒能減少想到那兩人的次數(shù)。他變得更加勤于處理城中事務(wù),但他本就生性陰鷙,這會兒因為兩人失蹤的事便更藏不住身上的戾氣,所以他處理事情時雖然干凈利落,可有時就顯得太過不留余地,也太兇狠了些。除此之外,他對待仆從、新收的孌寵,也是時常遷怒,肆意折磨□□。如此,他登上城主之位還不到一年,許多人已對他又畏又懼,不過他們都只道這可能有溫夜雨失蹤之故,卻不知道其實還有一個凌飛淵。婉轉(zhuǎn)的樂聲忽轉(zhuǎn)激越,一位身穿彩衣的女子躍上了場中,身姿輕靈得宛若飛燕,她手中持著兩道極長的彩綢,飛旋起舞間彩綢飄飄,整個人仿佛騰云欲飛。這個女子容顏明艷,身段柔美,舞技又絕佳,場上一些人看著便移不開眼了。殷顏天卻心不在焉,只是想起這是擷花坊頭牌舞姬遲鶯鶯,去年也曾來獻過一舞。她又來了,但坐在這最高位置上的人已經(jīng)換了一個。去年大宴時……殷顏天有些晃神,那一天的情形竟清清楚楚地浮上心頭——寒光耀如匹練,不是武者切磋,而是佳人舞劍器。凌飛淵坐在城主位上,看著遲鶯鶯舞出的劍光,笑道:“這劍舞雖然不能殺人,卻也當(dāng)真好看。”他已喝了不少酒,雖還沒醉,但兩頰生紅,眼睛里好像氤氳了水波,比平時多了幾分柔和。殷顏天坐在他旁邊,早就看得心癢難耐,此刻見他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遲鶯鶯,口中又夸贊她,不知怎的心火得更旺了,只恨不得當(dāng)場把他按在身下。后來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