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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渾噩間,心底不知怎的忽有一個聲音叫道:剛才那人說的,可是真的?這聲音激得他渾身一抖,猛然恢復了一些神志,他胡亂地將手在袍子上擦了幾下,擦臟了袍子也不管。他繼續(xù)往前走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找到他。這山寨地方不大不小,屋子卻不算很多,若是一間一間地找,也不算什么難事,就是須得小心謹慎,不然若是被他們發(fā)現了,又要拿章天禮來做人質。周重煜方才停滯的思維開始重新轉動,他朝周圍打量了一番,沒看見人,便先往最近的那間屋子走去。他伏在窗前,捅破窗戶紙往里看,就見屋中空無一人。他又打開窗戶,躍入屋中,仍是一無所獲,便只得再去下一間屋子。一連找了三間屋子,都是屋內空空,就在他準備從第三間屋子里出來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周重煜耳力甚佳,立刻便聽了出來:他這是被包圍了。“周重煜,你要來做客怎的也不說一聲?早知如此,我就準備一份大禮迎接你了。”楊南天的聲音響了起來。周重煜并不打算躲在屋中,他推門出去,果然看見這屋子被六七個人圍了起來,這些人手中各持兵器。楊南天則站在中間,倒提著一把刀,嘴角噙著一絲冰冷笑意。卻沒有看見章天禮。周重煜的心又沉了下去,面上卻是沒有表情:“我是來要回我的人的。”楊南天輕笑了一聲,道:“本還以為你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沒想到,其實倒也在意他,竟然親自跑來要人!”說到最后,眉頭已皺了起來,居然連自己的憤怒也毫不掩飾了。“他在哪里?”“他?兄弟們cao夠他了,留著他也沒用,我就把他殺了,”楊南天盯著周重煜,慢慢說道,似乎有意要觀察周重煜對此的反應,“尸體丟到后面懸崖下去了,現在,估計早被野狼吃光了吧?”周重煜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聽到這些話,神色似乎也沒多大變化,隔了一會兒,他問道:“……你說的,是真的?”“我騙你做什么,不信你便去那懸崖下面找,說不定還能找到尸體。當初我?guī)ё咚臅r候,你又不說,我可不知道你還會來要人?!?/br>周重煜一言不發(fā),身體似也釘在了原地,他的臉色有點蒼白,眼睛沒有在看任何一個人,只是定定望著某處虛空,看不出他此刻究竟在想什么。楊南天見他這副樣子,心里突然有點發(fā)毛,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刀,卻又不敢先發(fā)制人。七年前,他在武學方面曾慘敗于周重煜,后來雖然一直勤加修煉,但現在也不知道能不能勝過周重煜。而他身邊這些人,武功也只在自己之下,假如自己仍與周重煜相差甚遠,那他們便是一擁而上,以多打少,也不敢保證勝算究竟有幾成。思及此處,他竟有些緊張,更加目不轉睛地盯著周重煜。驀地,他看見周重煜伸出了手,猛然握住了腰間劍柄,往上一抽。霎時雪光閃爍。楊南天心頭一跳,大聲喊道:“上!”旋即幾步上前,手中的刀已朝周重煜砍了過去。☆、第21章古代朝堂(八)轉瞬之間,便有三把刀同時朝周重煜身上不同地方招呼過來。周重煜卻只略一側身,躲開左面兩刀,手中長劍向左上微微一斜,往那第三刀刀面上一撞。刀比劍重,刀劍相撞刀本占優(yōu)勢,周重煜這一撞,卻生生將那單刀震開一尺有余,其內力之深厚,足可見一斑。那執(zhí)刀賊匪未曾料到他有此一招,但覺虎口都被震得一痛,身前頓現空門。他還未及反應變招,周重煜那長劍已轉勢一削,他頸上立時多出一道血痕,下一瞬,便有鮮血噴涌而出。不過眨眼工夫,周重煜就已殺一人。眾人見狀,都暗自心驚,那還在后圍的幾名賊匪一時都仍是持著兵刃掠陣,不敢再上前。楊南天方才一刀落空,便在那一空當,自己手下就已身亡,他不由心頭大怒,持刀又往周重煜劈去。周重煜卻不去招架,他身形斜斜縱出,已往后面那幾名賊匪而去。那幾名賊匪見他忽至身前,劍身寒芒耀動,一時都是驚懼無比,即使舉起兵器迎戰(zhàn),招式也是散亂得不成章法。周重煜手中長劍疾揮,劍勢如流水一般,瞬間又一連刺倒三人,正待刺往第四人時。楊南天已經從后面攻到,一柄單刀直直往周重煜頭頂劈下,這一刀去勢兇猛,若是劈到了實處,非要教周重煜腦袋裂為兩半不可。周重煜劍尖本要從那第四人的兩柄板斧間隙處穿過,刺往他的咽喉,此時卻不得不撤劍回來,往旁一閃,避開楊南天這一擊,同時長劍遞出,往楊南天肋下刺去。這一劍角度刁鉆,攻敵之所必救,楊南天只得刀身橫架,以刀面擋住那一劍。只聽得琤瑽一聲,正是劍尖撞上刀面。這一撞,兩人立時都覺手心微震,各自都是一驚。周重煜心道:多年不見,他的武功大有精進。但下一瞬,心中只剩了那一個聲音:殺了他,為章天禮報仇。他被這聲音驅使,挺劍再度攻上。他的劍法本就凌厲霸道,此時使盡全力,只攻不守,招招都是狠辣兇猛,直往人要害而去。楊南天刀法不及他快,一下就被他逼得只能防護,即使周重煜不去防守,他也分不出攻擊的空隙了。但楊南天苦練多年,武藝其實也大有提高,此時雖然仍無法戰(zhàn)勝周重煜,卻也守得滴水不漏,教周重煜一時尋不到破綻。其余兩名賊匪武功比他二人低上許多,這時候見他二人打斗,只覺得眼花繚亂,根本插不上手,只得仍站在一旁。兩人戰(zhàn)了一陣,周重煜卻忽覺右腿小腿處有一股疼痛之意爆裂開來,想來竟是先前骨折之處尚未完全將養(yǎng)好,此刻竟似又要斷裂開了,當下動作就是一慢。他們這場打斗何其危險,豈能容得他有一瞬滯澀?便就是這么一慢,他的一側空門已然大開,楊南天立刻轉守為攻,單刀往下一掠,竟生生削過了他右腿膝蓋!周重煜立時站立不穩(wěn),身子一晃,往一邊倒去。楊南天單刀再揮,這一回卻是往周重煜胯間而去,這一刀徑直捅在周重煜胯|下那物上,周重煜方才膝蓋被削,只悶哼了一聲,現在卻低低地慘叫了出來。他倒在了地上,霎時間下身鮮血涌出,浸濕了他的衣袍。楊南天拿刀指著他的臉,卻沒再下刀,他看見周重煜臉色慘白,額上疼出了一層汗珠,心里突然生出一股異樣的快意,他忍不住笑道:“周重煜,我答應過秋聲不會殺你,但我卻沒答應他,不能傷你?!?/br>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