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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長子以及數(shù)萬的顏氏士兵的性命。可是他的父親終究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走吧?!?/br>齊淵恍惚間在卜顏身上看到了顏墨將軍的影子。不禁苦笑了起來:“你和你爹真是像啊……”“父親乃鐵血豪情英勇之人,而我不過是一介病弱無能平庸之輩。自是比不上父親的。”“你能。你才是真正的顏家將門風(fēng)骨的延續(xù)?!饼R淵的語氣毋庸置疑。卜顏微愣,卻是垂下了眼,話語無悲無喜:“可這世上已再無顏氏了?!?/br>“你可曾恨……?可曾……”可曾想過復(fù)仇?卜顏一邊為齊淵處理手上的傷口,一邊道:“恨?自是恨過的。也想過攪它個翻天覆地。兩年前,我曾有一次機(jī)會。在計劃啟動的前一天,我回了一趟顏氏將軍府。在我逃出的那個密室里我發(fā)現(xiàn)了我父親給我留的一封信。他說他早已料到顏氏將軍府總有一天會傾覆。他與皇帝做了交易。皇帝保我顏家萬世清名,而我顏氏隨他處置?!?/br>“可你們顏家……”可你們顏家是全族滅門。世代忠烈卻落得如此凄慘的下場。“萬物盛則必衰。顏氏自大岷王朝建朝初始,數(shù)十年為君王拓疆土,定邊境。自也是有過極為風(fēng)光的時候。但這天下說到底還是君王的,我們這等臣子說到底還是他們手中的棋子?!?/br>齊淵無話。卜顏已經(jīng)將齊淵手上的傷口給處理得差不多了,徐徐站起身來,良久才緩緩說道:“岷高帝雖不是個好人,但他是個好皇帝?!?/br>在位四十年,不曾有過大興土木的舉措,輕徭薄賦,減輕刑罰,經(jīng)濟(jì)繁榮,百姓安居樂業(yè)。創(chuàng)下了“豐元之治”的盛世。的確,岷高帝薄勘負(fù)情,負(fù)義。但對于萬千百姓來說,他作為帝王,卻未曾有負(fù)。多么可笑,又多么荒唐。然而卻又是事實。是不爭的事實。“有時也想過讓那些什么狗屁的忠義,蒼生都去死吧。”卜顏轉(zhuǎn)過身子,負(fù)手而立,臉上帶著譏諷的笑容,語氣薄涼甚至于惡毒。齊淵怔住。“我不是不恨,可人活著總是無法兩全的??偸巧聿挥杉旱?。”卜顏垂下眼,遮斂去了一切情緒。齊淵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想起多年以前民間巷尾人人傳唱的那一句:顏兮,顏兮,鳳凰兮也。作者有話要說:QAQ湊不要臉的借用了現(xiàn)實中的蘇州。【松鶴樓】:清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由徐氏在蘇州玄妙觀創(chuàng)建,經(jīng)營面點帶賣飯菜。迄今已有二百五十多年的歷史。由于古人以松鶴寓長壽,故取名松鶴樓。松鶴樓陸續(xù)創(chuàng)制數(shù)十種新名菜,如原汁扒翅、白汁元菜、松鼠鱖魚、荷葉粉蒸rou、西瓜雞、巴肺湯和暖鍋等應(yīng)時佳肴。【松鼠鱖魚】是江蘇蘇州地區(qū)的漢族傳統(tǒng)名菜,屬蘇菜系,用鱖魚制菜各地早有,一般以清蒸或紅燒為主,而制做形似松鼠的鱖魚菜肴則首先是蘇州地區(qū)。相傳清代乾隆皇帝下江南時,曾微服至蘇州松鶴樓菜館用膳,廚師用鯉魚出骨,在魚rou上刻花紋,加調(diào)味稍腌后,拖上蛋黃糊,入熱油鍋嫩炸成熟后,澆上熬熱的糖醋鹵汁,形狀似鼠,外脆里嫩,酸甜可口。清代記載:“松鼠魚,?。~季)魚肚皮,去骨,拖蛋黃,炸黃,炸成松鼠式,油、醬燒”。松鼠鱖魚有補(bǔ)腎健脾、養(yǎng)血行瘀等功效。QAQ作者菌并沒有吃過……但是看這描述……作者菌這種討厭吃魚的人都好心動啊☆、第四十四章天幕低垂,夜色濃重。只有兩三顆星星零零散散地點綴著漆黑的夜幕,卻也還是黯淡無光的。“蘇州雖屬江南,但深夜間依舊是有些涼的。公子這般站在這,就不怕著涼嗎?”卜顏轉(zhuǎn)過身子,只見是白天客棧的掌柜。于是笑了笑,道:“在下心中有事,輾轉(zhuǎn)數(shù)次難以入眠。想著也就索性起身來看看這深夜的蘇州是何模樣。那姑娘呢?莫非也是與我同一個理由?”女子點了點頭,蓮步輕移,走至卜顏旁,與其并肩而立。白皙纖長的手搭上欄桿,靜靜地看著下方寂靜無人的街道。兩人就這般站了好會,好似那空無一人黑得近乎什么都看不見的街道真有什么好看的。“愛恨嗔癡,諸多糾葛。姑娘卻仍能抱有一顆清明的心智。不虧是巫蠱族的天司女,在下佩服。”過了一會,卜顏終于發(fā)聲道。女子抬眼看了卜顏一眼,神色淡淡,對于卜顏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并不覺得驚訝,道:“公子心若玲瓏,我才是真的佩服呢?!?/br>雖是贊許之話,語氣中仍未帶有半分情緒。“巫蠱族若想復(fù)國。最好的辦法不是內(nèi)擾岷朝政局,外聯(lián)手諸多小國攻之。而是趁九王爺與當(dāng)今圣上紛爭之際,擇二者之間良者為依?!?/br>此話一出,女子竟是露出一個極淺的笑容來:“公子憑何以為,我們會選擇九王爺或者當(dāng)今的皇帝呢?不要忘了,他們倆無論是誰,姓的不都是薄嗎?我們?yōu)楹我?dāng)初害我們國亡族滅,飽受流離失所的人一同呢?”卜顏聞言,竟也是笑了:“若是如此,姑娘就不會聽我說這番話了,更不會留我一條性命。”女子側(cè)過頭,正面卜顏,話語之間竟是嘆息:“你父親是你父親,你是你。更何況你父親是岷王朝的將,與我們自是刀劍相向,難不成還以禮相待?”原來,數(shù)十年前,平滅巫蠱族的正是卜顏的父親—顏墨。“將受君令,本是自然??蓪δ銈儊碚f,我父親就是殺了你們的親人、友人、還有愛人。這罪我是認(rèn)的。我們顏氏是對不起你們巫蠱一族?!?/br>話落,竟是擺開衣擺干凈利索地屈膝跪了下來。女子一驚卻并未阻止。片刻過后,卜顏聽到有腳步聲,甚至還有摻雜在其中“叮叮?!钡牡秳β暋?/br>掩藏在各個角落里的人紛紛走了出來,漸漸圍聚在卜顏面前。女子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卜顏,道:“人就在這,現(xiàn)在誰要上去殺了他,那此刻便可以動手了?!?/br>眾人表情各異,有人默默收起了手上的武器,有人雖還拿著,眉目間的神色卻是動搖,也并未有出手的意思。突然人群之中有一人高聲應(yīng)了句“我”。很快,眾人分開兩側(cè)。走出來的是一位約摸十四五歲的少年,手持著一把長劍,清冷的月光打了下來,反射出一道冰冷懾人的光芒。少年持劍走至卜顏前,眼眶泛紅,飛快地將劍抵于卜顏的脖頸處,恨聲道:“你下跪就有用嗎?你下跪了,那些死去的人就能夠活回來了嗎?”卜顏抬眼,目光與那少年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