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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思急得正準(zhǔn)備動手硬搶時,卻聽到顏兮低低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道:“顧卿,你救救那小東西吧……”“我救不了它?!鳖櫱渖裆届o地道。“你能,只要是你想的,你都能做到?!鳖佡鈬@了口氣,閉上眼輕輕地說道。顧卿沉默了許久,終是淡淡吐出一字:“好?!?/br>顧卿把顏兮的傷口包扎完后,便拎著離雪走了,對南思丟下一句話:“這三日我在藥廬,誰都不準(zhǔn)打擾我,而你在這三日好好替我照顧他?!?/br>南思緩步踱至顏兮旁,看了看顏兮手臂上的傷,嘆道:“離雪這小東西的牙和爪還真是鋒利,這傷怕是要留疤了,可惜你這一雙漂亮的手?!?/br>顏兮笑了笑,笑容清淺地道:“我要取它性命,它自是拼了命地要傷我。這手廢了也無妨?!?/br>“什么?那離雪是你傷的?”南思不可置信地道。眼前之人的眸子雖已失明,但卻依舊清澈澄亮,此人數(shù)十日之前還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續(xù)命之物交給一個素昧平生的人。而如今這人卻說自己犯下如此殘忍的事。“嗯。是我?!鳖佡廨p輕應(yīng)道,神色疲倦。南思看了眼顏兮,張口欲言,又猶豫良久,只好憋出一句:“夜深了,你早點歇息吧?!?/br>“好?!?/br>顧卿閉門的第一天,顏兮便開始高燒,并且開始出現(xiàn)神志不清的現(xiàn)象,更為糟糕的是,顏兮手上的傷口也開始感染。南思急得上躥下跳,在藥屋和顏兮的屋子里來回跑,湯藥一碗接一碗。剛開始,顏兮還能勉強(qiáng)喝下一些。到后面就完全悉數(shù)全吐了出來。既然內(nèi)服已經(jīng)無用,那么就只能靠外敷了。南思又開始忙著準(zhǔn)備藥浴,顏兮整整在藥桶里泡了兩個時辰后,情況才略微有些好轉(zhuǎn)。藥浴結(jié)束后,南思便一刻不離地守在顏兮身邊,生怕情況變得更加惡化。而齊淵看到南思如此勞累,自是心疼得不得了,也陪著南思守著顏兮。只恨自己沒有三頭六臂幫不上什么忙。“南兒,你歇會吧。有什么情況我叫你?!饼R淵看到南思眼底淺淺的青灰色,不禁心疼道。“不行,不行,他現(xiàn)在可是大半個身子都在鬼門關(guān)呢。一個不小心就會直接去見閻王?!蹦纤忌裆珦?dān)憂地看著顏兮,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是心結(jié)難解……若心結(jié)不解,藥石無用……”齊淵輕輕地攬過南思,低低嘆道。“這要你說嗎?你以為我是眼瞎了,這都看不出來嗎?你也和顧卿那小子一樣以為我是庸醫(yī)不成?”南思反應(yīng)激烈地推開齊淵,氣道。“怎么可能。全天下的神醫(yī)我就只知南思一個。他妙手回春,能起生死,rou白骨。我齊淵的命就是他從鬼門關(guān)奪回來的?!饼R淵馬上放低語氣,耐心哄道。“不……和顧卿那小子比起來,我的確不如他……”南思悶聲道。齊淵笑得無奈,伸手?jǐn)堖^南思:“既然你不放心,不肯睡我也不攔你,可是這樣一直坐著也挺累的不是,你靠著我也好舒緩點不適?!?/br>南思輕微掙扎了一下,還是乖乖待在了齊淵懷里。不過片刻,齊淵突然覺得手中一沉,低頭一看,南思果然已經(jīng)倒頭睡去。齊淵輕輕地將手換了個姿勢,好讓南思睡得更舒服。看著南思熟睡的模樣,齊淵不禁莞然而笑。“父親……”躺在床上的顏兮突然出聲呢喃道。齊淵抬頭看了眼顏兮,神色復(fù)雜,出聲嘆道:“我當(dāng)初也如你一般,無任何求生意志。仿佛死才能解決一切,可是啊……”齊淵頓了頓,然后低下頭,神色溫柔,親昵地蹭了蹭南思的鼻子,柔聲道:“可是有這么一個人讓我有了牽掛……讓我無法掙脫……”大約是因為倦極了,南思直至第二日晌午都未醒來,而顏兮的情況已經(jīng)惡化到不可控制的地步。齊淵終是狠狠心,把睡熟中的南思叫醒。“南兒……顏兮他……”“顏兮他怎么了?”南思立馬清醒過來,拽著齊淵的衣襟緊張道。“他……”齊淵欲言又止。南思神色一變,立刻推開齊淵,急急忙忙沖到顏兮面前。“冷……”顏兮無意識地輕聲叫道,整個人緊緊地縮成一團(tuán),而額頭卻燙得嚇人,兩頰也通紅異常。隨后開始抽搐嘔吐。“他這樣多久了?!蹦纤季o抱著顏兮,絲毫不介意顏兮吐在自己身上的污物,急聲問道。“他剛剛這樣沒一會,我就叫醒你了……”“快,快去把我的針取來,并且如昨日一樣,趕緊去準(zhǔn)備藥浴。”南思神色焦急地對齊淵吩咐道。話音剛落,齊淵便已破門而出。但直至第二日的深夜,顏兮的情況并未繼續(xù)惡化,自是因為南思片刻不離的照料。但也確實是半分都不見好轉(zhuǎn)。南思沒轍,幾次在藥廬外徘徊,終是一咬牙闖了進(jìn)去。“顧卿,我已經(jīng)沒轍了……你……”南思略微抬了下眼,但目光卻在看到顧卿的模樣時明顯愣了一下。前幾日還風(fēng)采灼人的對自己動不動就嗤之以鼻的顧卿,此時看起來形容憔悴,身形看起來也消瘦許多。頭發(fā)散落得不成樣子,衣衫凌亂。眸子中那笑看蒼生的神采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可測的深沉。“哦?”顧卿不輕不重地道,伸出手一下一下摸著懷中的離雪。而顧卿懷中的小東西似乎是被南思剛剛進(jìn)來的動靜嚇了一跳,不安地轉(zhuǎn)著眼,身子也不住地顫抖。“離雪?”南思看著顧卿懷中動來動去的小東西,不確定地道。“嗯?!鳖櫱渚尤浑y得好脾氣地應(yīng)了南思一聲。顧卿懷中的離雪活是活過來了,不過也是變了許多,與當(dāng)初南思初見有很大的不同。從毛茸茸的一團(tuán)變成了小小的一個,雪白的毛變得臟兮兮的,眼睛也不如初見時那般靈動。充滿了恐懼和不安。“姓顧的,我說顏兮他不行了!”南思猛的回過神來,沖顧卿叫道。“哦?!鳖櫱洳患辈宦卣酒鹕碜樱瑥膹娜萑莸卣苏律?,理了理頭發(fā)。“帶我過去吧?!鳖櫱涞穆曇羝狡届o靜的。絲毫都不見半分焦慮。“你有辦法救他了?”南思看著顧卿,不禁狐疑地問道。“沒有。”顧卿回答得干脆。“沒有?你還……”南思還沒來得及說完,顧卿便斜斜地看了南思一眼,道:“哪來那么多廢話,不是說他快死了嗎?”“你……”南思?xì)獾孟胩饋泶罅R,但還是拼命忍住,冷哼一聲,大步走出了藥廬。☆、第六章南思和顧卿一并入了屋子,而齊淵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