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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更酸了,因為它肚子上的毛線弄疼了他的眼睛。鄭琨……諶淺突然想起來,自己昨天由于過于激動沒有和鄭琨說家里發(fā)生的事,也沒有告訴他自己要回S市,他現(xiàn)在大概要著急了吧。鄭琨抱著史迪仔轉(zhuǎn)身拿起了茶幾上的手機,他滑動著屏幕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開口,他知道鄭琨即使著急也不給自己打電話的原因,畢竟,昨晚……他一直都會知道自己的感受。諶淺閉了閉眼睛,盤腿坐在墻上,靠著冰涼的墻壁,顫抖著、不可抑制地按下了“呼叫”。不到十秒鐘,電話被接通,傳來鄭琨略帶激動的聲音:“諶淺……?”諶淺喉結(jié)動了動,鼻翼輕微地張合,發(fā)出一聲顫抖的:“嗯……”“你怎么了?”鄭琨溫和的聲線通過電磁波傳來,像一片羽毛輕輕瘙在了諶淺的胸口。諶淺不想聽這樣的聲音,電流改變了鄭琨原本的聲線,而現(xiàn)在,他想聽到他的聲音,注視著他的雙眼,感受著他的呼吸。“我……我爸……”諶淺張了張口,不知道怎么說,他想要和鄭琨分享他的感情,但他卻在這一刻畏縮了,他害怕,他覺得……他現(xiàn)在突然感到了害怕。“沒事,慢慢說。我在聽……我在?!编嶇膭钪?,像每一次他們打電話這樣安慰著諶淺,聽他傾訴。諶淺深吸了一口氣,再慢慢吐出,顫動但緊閉的雙眼中有什么東西落在了手背,微微guntang,一滴,兩滴……“鄭琨,我突然很害怕……”諶淺說完了一切后,像呢喃一樣對鄭琨輕輕說。“嗯,我知道?!编嶇o握著手機,靠著宿舍的墻壁,雙腿盤起,看著對面空空的床鋪,想象著諶淺坐在那里給自己打電話的樣子,“你等我,我就來?!?/br>諶淺喉頭滾了滾,發(fā)出一聲近乎嗚咽的哀鳴,說了聲“好”。放下手機,諶淺倒在枕頭上,把身體蜷在被子里,很快便睡了過去。而在宿舍的鄭琨聽著對方逐漸變得綿長的呼吸聲過了很久才掛了電話。他在手機上敲了敲,告訴母親自己的行程便買了第二天的動車票。他把手機放在床頭,闔上眼,現(xiàn)在,他還有五個小時的睡眠時間。諶淺,你的家人現(xiàn)在不止只有諶琰,還有我。我知道你爸爸對你意味著什么,遙不可及的親情,縱使你的恨意如此深刻,他和諶琰仍是你最親的家人,他仍是你渴望得到的父愛。等著我,我來陪你,我來保護你。……諶淺拿著手機,站在自己從小長大的院子門口,幾分鐘前收到鄭琨已到達的短信后就沖了出來。清晨的太陽并不濃烈卻照化了他的心情。昨天的壓抑和無措在這一刻全部拋出。一個高挑的身影朝他走來,那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認(rèn)錯的身影。那人在十幾步遠(yuǎn)的地方定住,諶淺眨了眨眼睛,像是在說“你怎么來了”或是別的什么,鄭琨不知道,諶淺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無法定義自己的心情。就好像冬天深夜下的路燈,只有那一處盈盈光芒走向冰冷至極的漫雪。“鄭琨?!敝R淺沖向他,他以為鄭琨會躲開或者接不住他。但是鄭琨微微蹲下身,張開雙手強有力地接住了他,諶淺微微側(cè)頭,這個角度,他可以看見鄭琨瞬間微紅的耳廓。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奇怪,你等得了他來之前的幾天,卻忍不住即將見到他的前幾秒鐘。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鄭琨:你知道我為什么停住嗎?諶淺:因為想讓我主動沖向你?鄭琨:不,我在克制我自己想撕掉你的風(fēng)衣的沖動。諶淺:……好了好了勞動節(jié)快樂,想要個七天小長假,感覺要崩潰啊嗚嗚嗚,不短??!第12章我的整個世界已完全被你占據(jù)第十二章我的整個世界已完全被你占據(jù)今夜的S市和平日沒什么不同,相隔幾十公里的X市正下著大雨,預(yù)計不到幾小時S市也要迎接新一輪的降雨。云層沉重地壓著房屋,沉悶的空氣擠壓著熟睡著的人們。諶淺在床上翻了個身,看著距離自己只有幾十厘米的鄭琨,諶淺喉結(jié)動了動,仔細(xì)聽著對方正均勻地發(fā)出綿長的呼吸聲。諶淺盯著他細(xì)長的眼角和長翹的睫毛,動了動身子,伸出手想感受他細(xì)密的睫毛,卻在觸碰到的前一秒鐘驀地收了回來,諶淺眨了眨眼睛,怕把他驚醒所以只能就這樣看著他。諶淺輕輕地嘆了口氣,自己為什么要因為他可憐巴巴的樣子讓他在自己家住,又為什么要因為擔(dān)心他為自己奔波而著涼不讓他睡客廳而是和自己睡……諶淺看著這個人熟睡的面龐實在是很氣。現(xiàn)在倒是自己睡不著了。諶淺走出房間,看著桌上放著兩個已經(jīng)拆開的包裹,抖了抖將里面的東西拿出來。是兩條幾乎一樣的半長裙,黑色柔軟的布料舒適地貼著捧著它的手,深色暗紋呈現(xiàn)出迷人的優(yōu)雅。一條是小碼,一條是中碼。這是諶淺費了很大勁才從網(wǎng)上搶到的諶琰最喜歡的裙子,一開始她不知道諶琰為什么要他搶兩條不一樣的,不過現(xiàn)在知道了,他捧著它,感受著它的柔軟,諶淺把裙子拎起來想象著自己穿著它的樣子。諶淺摸著舒服的布料,把自己摔進沙發(fā)里,拿出手機播放鄭琨剛發(fā)給他的第一段,好聽的聲音從耳機中傳出。這次的小樣不是諶淺而是鄭琨深沉柔和伴著鋼琴的清唱。“……那些迷霧籠罩著我們,相愛的人不能觸碰,優(yōu)雅迷人地偽裝自己心聲……”諶淺閉著眼回憶鄭琨把iPod扔給自己的情形,那個人嘴角一如既往地上翹的弧度,眼底帶著笑意看著諶淺說:“我的歌寫完了,可我找不到唱它的人,所以……我不遠(yuǎn)萬里來找你了,夠意思吧?”諶淺笑了,如此拙劣的借口后面表達的是什么樣的含義他當(dāng)然知道,這種感情是別人所不能給予的,就像每次他總會及時地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一樣。不,好像不太一樣了。微風(fēng)吹蕩著兩邊的樹枝,細(xì)碎沙沙聲在這一刻都為鄭琨響起,他額前的劉海被微微吹氣,露出光潔的額頭襯映滿目溫柔。這一瞬間,諶淺心中的某些東西破土而出,在微風(fēng)中悄悄蕩漾。諶淺耳朵里塞著耳機,手里捧著黑色樸素的裙子,眼睛閉著用全身感受鄭琨聲音里訴說的句子——以及這些天、這些年來他帶給他的所有。所有細(xì)微的感受通過電流扎進諶淺的大腦皮層。鄭琨的歌聲掩蓋了黑暗中輕輕的腳步聲,燈被陡然打開,照亮了蜷在沙發(fā)上的諶淺。諶淺在睜眼的瞬間又閉上,待適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