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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為什么會在解綁后就不嘗試了。 就說那么不知放手的人為什么突然要躲去外省兩年。 就說他為什么在現(xiàn)世界從不肯告訴她,他是她的男朋友。 原來不是沙遷覺得說了也沒用。 而是他曾經(jīng)在其他時空說過,但是付出了慘痛的,血腥的代價。 他便從此閉口不言。 眼淚不受控地往下掉。 系統(tǒng)已經(jīng)崩潰。 白念都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回去見沙遷,她連懺悔都沒有對象。 她不敢去設(shè)想當時的場景,她害怕知道。 可她又總控制不住地去設(shè)想當時的場景,她關(guān)心那時候的沙遷到底是什么模樣。 就跟要滿足白念的癡妄一樣,她腦子開始劇烈地發(fā)疼,系統(tǒng)里那些記錄畫面開始零零散散漏進腦子,她真的目睹到了當時的畫面。 那個畫面里,沙遷的衣服已經(jīng)染上鮮紅的血液。 窒息的沉默里,沙遷低頭看著自己腹部的刀口。 白念看見那個時空的自己戒備地盯著沙遷,一副擔心被他報復,被他反捅一刀的驚恐警覺表情。 而沙遷只是吃疼地擰了擰眉,除此之外,他就像沒有痛覺一樣,緩緩地抬頭看她。他不像之前那樣激動,那樣憤怒了,他只是安靜而死灰般地看著白念,語氣淡淡道:【白念,為了讓我死心,你真是夠努力的。】 白念就這樣看著那個畫面里的沙遷,她不知道是被這件事情掐住了喉嚨,還是被沙遷這樣死心的表情掐住了喉嚨,只能僵硬到一動都不敢動。 但畫面里的沙遷顯然感覺不到她的存在。那個沙遷只是盯著畫面里的白念,認真地問她:【你這么狠心,為什么下手卻不夠狠?】 這只會在腹部留個疤,讓他看見一次就難過一次,卻死不了,這不是害他解綁以后還得去故作上進地找理由茍活嗎? 真麻煩。 0071最后一次 ————【現(xiàn)世界】———— 咖啡廳里放著淡淡的抒情音樂,人少,安靜,服務(wù)生閑來無事地隨意走動兩步,便能看見最角落處坐著的兩個女生。 一個冷淡到跟沒有情緒似的,另外一個卻哭得怎么努力抑制肩膀聳動,都停不下抽泣,像遭遇了什么天塌下來的打擊。 白念討厭那個時空的自己。討厭到想穿破腦中的畫面,跟那個自己拼命。她只恨自己去不到那個場景,如果她能去,她只想把水果刀捅那個白念身上,讓她感受下那是什么滋味。 她想穿破畫面狠狠摟住當時的沙遷,跟他說:“別管這個白念,你還有我?!?/br> 可不過兩秒,她又開始覺得自己這種想法很可恥。 那明明就是她,她卻妄圖把傷害過沙遷的自己從她身上割裂,搞得好像那些混賬事都不是她做的一般。 那就是她,就是曾經(jīng)的她! 時空可以重啟,記憶可以清零,但發(fā)生過的事就是發(fā)生過,更何況那些殘忍全部都留在了沙遷記憶里。 她可算明白了凌寒為什么總那么諷刺兮兮地喊她“白眼狼”。 多么精準的評價,她都想給凌寒鼓掌,贊凌寒叫得太好了,太對了。 要不是沙遷,她已經(jīng)死了??伤U為夷以后,不僅沒有安慰反復看她遇害而惶恐了那么久的他,沒有感謝他,她只做了這么一堆破事,這么一堆該死的破事…… 白念仰頭倒在椅子上,不可控制地想沙遷。 她想起以前沙遷跟她說,他變得這么好是因為她。 他一定是傻的才說這種胡話! 他哪里因為她變好了?他變得這么慘才是因為她!他的孤獨,他的厭世,他的遍體鱗傷全都拜她所賜。 現(xiàn)世界跟沙遷確定交往關(guān)系后,她幾次回想起沙遷這句“變好是因為她”都曾覺得甜,現(xiàn)在哪里還甜得起來?簡直諷刺到家了。 白念頓時覺得什么都不能回想了。她在現(xiàn)世界跟沙遷由相識到現(xiàn)在的每一個細節(jié)里都藏著她以前沒有發(fā)現(xiàn)的針。 光沙遷從外省回來,買下她隔壁房子這件事就夠她疼的。他都被這么對待了,他還來她身邊做什么?難道不會一看見她就想起那個帶血的畫面?他難道不恨? 他又為什么這么輕易地答應(yīng)她的表白,重新跟她在一起?就這樣全部都默默原諒她?全部都一筆勾銷不計較?怎么可能辦得到?他難道不恨? 心情變得比來找凌寒之前還要心存怨恨。 來找凌寒之前,她還只會怨恨系統(tǒng)定位偏差,怨恨穿越次數(shù)即將耗盡,怨恨自己救不回沙遷。而現(xiàn)在她怨恨自己活著,本來該死的是她才對! 白念閉了閉眼睛,試圖冷靜一些。她準備重啟系統(tǒng),她還有最后一次機會,然而跟系統(tǒng)對話,只傳來系統(tǒng)滋滋的雜音,代表著系統(tǒng)在休眠,暫時沒有辦法回應(yīng)她。 白念的苦楚里混進一些煩躁。按照之前系統(tǒng)休眠的時間,它這個點應(yīng)該要恢復運作了。為什么沒有?為什么還在休眠?為什么! 是不是這個系統(tǒng)故意不給她見沙遷?還是說這是她曾經(jīng)沒心沒肺,肆意傷害的報應(yīng)? 她在沙遷解綁前不是還恨不得沙遷去死嗎?好,這下如愿了。滿意了嗎? 白念想著不禁發(fā)笑,一邊哭又一邊嗤笑自己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凌寒解釋道:“兩年前,他抓完莫近,覺得你當晚會去告白,而他阻止不了你,于是約了李知新吃宵夜,試圖轉(zhuǎn)移注意力。系統(tǒng)解綁,就是把他扔回了這個時間點。所以你們又回歸成了不認識的狀態(tài)?!?/br> “白念,別在我面前哭了,我看得很沒耐性。除非你能把他哭回來,不然你就省點情緒吧,反正哭也沒用?!绷韬趾攘丝诳Х龋路鹨稽c不被白念的悲傷絕望所感染,她抬起冷厲的眸子,問,“他被系統(tǒng)解綁,扔回兩年前,你知道兩年是什么概念嗎?” 白念的抽泣聲戛然而止。她每次聽凌寒提起兩年這個詞都覺得心驚rou跳。她當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她只穿過很短的天數(shù),兩年跟這個一對比起來就像個天文數(shù)字,她根本不愿意去想。 凌寒低頭一邊掃桌子上的二維碼買單,一邊起了身:“走吧?!?/br> 白念下意識跟著站起來:“去哪兒?” “我?guī)阋妭€人,你見到了,沒準兒就有概念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