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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白念的神情變化。 白念一時安靜下去,放在嘴里的菜都忘了咀嚼。 她的設(shè)想中,沙遷頂多跟徐長夏解釋一句他沒鑰匙,但白念萬萬沒想到沙遷還加上了后面那兩句。 白念看不上他。 白念的心里只有徐長夏。 白念不敢設(shè)想沙遷是怎么勉強(qiáng)自己跟徐長夏說這種話的,誰會愿意跟情敵承認(rèn)這些?他是怕沒有說服力,徐長夏不相信,怕她被迫還要穿第二次,才把話說到這種地步嗎? 白念的表情令徐長夏放下了筷子。 在徐長夏聽到沙遷這些話的時候,他也是很驚訝的。像沙遷這種眼高于頂?shù)娜?,徐長夏從未想過沙遷會有一天向他舉白旗一樣地投降,承認(rèn)在白念這里,他是他的手下敗將。 可偏偏就是沙遷這種反常讓徐長夏警覺。他斷不會相信沙遷有那么不顧及自尊,會閑著沒事來跟他示弱。如果一定要有原因,那只能是沙遷為了白念,咬牙過來的。 而白念…… 徐長夏凝視著跟前的人,只覺得白念聽了這些話后隱隱表現(xiàn)出的不忍心,令他如芒在背。 “念念。” “嗯?” 徐長夏若無其事地拿起筷子,跟往常一樣幫白念夾了些菜,笑道:“上次我跟你提的那件事,我反復(fù)想了想,還是很有必要。希望你不要生氣,愿意心平氣和地跟我談?!?/br> “什么?” “我希望你能搬出來?!?/br> 又是這個問題…… 白念無奈地嘆了口氣,但她這次相對平靜,為了兩個人能開誠布公,她愿意跟徐長夏探討。 “可是我現(xiàn)在房子離公司不算遠(yuǎn),住著沒任何問題。而且我一個主人搬出來,把溫故一個客人留那里住,怪怪的?!?/br> 徐長夏不置可否地笑笑:“念念,我跟你說實(shí)話吧。對于沙遷這個人,他跑來跟我說什么都是沒有用的。不管你們倆有沒有交往過,只要他還在你周圍,我就是嫉妒,就是在意,完全沒有辦法當(dāng)他不存在。你知道我平時不跟你提什么要求的,要不是這個點(diǎn)實(shí)在過不去,我不會開口。我這幾天想了很久,你說我們倆這樣,復(fù)合幾個小時就吵架分開,現(xiàn)在身份尷尬,都不知道算不算復(fù)合了。所以我覺得,我們就拿這件事來當(dāng)我們的開始吧?!?/br> 徐長夏這么坦誠自己在意沙遷,白念也明白這問題必須解決,而她穿越這一趟,本來也是來解決這個問題的。 白念問:“你是說,我搬出來,跟你一起住,來作為我倆的開始?” “嗯。念念,我跟林豪的房子本來就是三室,我那間是主臥。你要是不介意,你就跟我住,你要是介意,我把主臥騰給你,我搬去那個小房住。又或者……你不想跟林豪合租,那我倆出去找房子。方案很多,我都可以,隨你喜歡?!?/br> 徐長夏把方案說得如此具體,可見他確實(shí)一直在想這件事。 白念低頭:“你讓我想一想?!?/br> “嗯,不著急,我這只是一個提議,我不會催你,我會等你自己做決定。但是關(guān)于沙遷……”徐長夏停頓了一下,原本打商量的溫和語氣變得強(qiáng)硬堅決了幾許,“我希望你能別再跟他有牽連。念念,就跟你看見許也靜會生氣一樣,我真的很討厭沙遷,也許這樣的要求有一點(diǎn)超過,但拜托你體諒下我的不安,我只要一看到他就覺得他每天都虎視眈眈企圖從我的手中奪走你。只要他還在你身邊,我就是膽戰(zhàn)心驚,毫無安全感的?!?/br> 白念沉默,她知道徐長夏每一句都是實(shí)話,他在不安,而且他的不安其實(shí)完全有理可循。 沙遷還真是她以前交往過的人,只是她自己一點(diǎn)都不記得而已。 如果她想跟徐長夏穩(wěn)定發(fā)展,那去解決徐長夏的不安是必不可少的。 白念點(diǎn)頭:“我知道了,我會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br> 徐長夏滿意地笑了笑,拉過白念的手:“念念,我希望我們倆有一個正式的重新開始,如果你也愿意,你就搬過來,我等你的答案。” “好,我會認(rèn)真考慮的?!?/br> ———————————————— 沙遷感覺到了白念明顯的疏離。 不過這一次,一切還算在他的預(yù)料中,他倒也沒覺得那么不能接受。畢竟在他跑去勸徐長夏珍惜的時候,他已經(jīng)能完全預(yù)料到自己今天的結(jié)局。 于是在白念尷尬著繞道走的時候,他甚至“體貼”地配合她拉遠(yuǎn)距離,免得她為難。 要說對沙遷來說還有什么難事,那大概是他答應(yīng)了白念不再喝醉。 酒這種東西,麻痹神經(jīng),宣泄苦楚,幾杯下肚,不管失戀失意都能短暫遺忘,獲取片刻解脫。然而因為上次鑰匙的事,白念叫他別再喝醉了,于是他變成了一個做手術(shù)不能用麻藥的人,看著一刀一刀下去,每一刀的痛覺,都清晰到可怕。 沙遷以為自己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zhǔn)備,不管白念再如何疏遠(yuǎn)他都可以維持住表面的平靜,直到凌寒某天來找他,而他幫凌寒開門時剛好看見白念拎著個行李箱,要搬去徐長夏那里。 明明不應(yīng)該再生氣。 明明不應(yīng)該再這么不甘。 時空一次一次的重啟早就將他的不服輸踐踏在腳下,這不過是白念選擇徐長夏好多次以后的又一次。 但是,這次是一錘定音的一次。 他已經(jīng)沒有時空系統(tǒng)了,他再也沒有重來的機(jī)會了,他像個傻子一樣掙扎了那么多年的結(jié)局即將真正宣判。 沙遷還是拽住了白念的手腕。他知道一點(diǎn)意義都沒有,知道即便拽住了她也攔不住她,改變不了任何東西,但還是伸出了手。 最可笑的是,他把人拽住以后,無數(shù)臺詞晃過腦海,想指責(zé)她以前說過不會舍得他,想抱怨她不該丟下他,可所有的話語到了嘴邊都說不出口,只能蒼白地,沙啞地叫她的名字。 “白念?!?/br> 白皙的手腕握在手心,沙遷盯著眼前的人,又低低地叫了第二聲。 “白念?!?/br> 是懇切,也是求助,白念聽得出來。 可什么都幫不到忙的她只能尷尬地把手抽出來,離開。 沙遷沒再說什么,卻是后面的凌寒不滿地叫住了她。 “白念你就是個白眼狼?!?/br> 白念努力想裝作沒聽見,凌寒卻依然沒有罵解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