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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念從小在C城長大,她大一的時候,白家蔚辭職回老家做了點小生意,也掙了些小錢,鄭曉云便也跟著白家蔚回了老家,留白念一個人在C城讀書。 白念大學畢業(yè)以后本想過要不要離開C城,跟父母待一個城市,那樣當然更方便,更舒服。但她一時興起地投了份簡歷,又隨隨便便地應聘上了。再看工資待遇也還過得去,便稀里糊涂地留在C城,開始了她總經辦助理的工作。 C城是個風景宜人的海濱城市,人均工資一般,但生活壓力也小。白念有父母留給她的房子,不用付房租,拿到的薪酬純花,過得挺愜意。 總經辦助理這職位不算特別忙,不過偶爾也有加班的時候。 畢業(yè)工作一年后,白念遇到了一個很特別的人。 這天,因為有個項目要趕材料,白念加完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 公司就在商業(yè)區(qū),從公司的院子出來,轉個角,就會經過一個人來人往的商業(yè)街。 白念提著包,一步步往公交站走去的過程中看見前方人行道上似乎倒著一個人。 隔著這么長一段距離,白念其實看不太真切。但遠遠的,她已經能看見不少行人經過那個倒地的人身邊時都會慢下腳步下意識看一眼,接而又保持距離地繞開,回頭再探究地看一眼,再轉頭討論著離開。 白念也是走近以后才發(fā)現倒在地上的是一個失去意識的男人。 他臉朝下地趴倒在地上,右手邊的地板上是一臺手機??粗拖袷钦弥謾C走著路,就突然暈倒下去一樣。 白念沒辦法分辨這個人怎么了。 生病了?死了?還是發(fā)生了其他什么事情。 白念這個距離當然無法判斷,她剛想上前一步,又因為畏懼而退了回去。 再看看周遭。街上這么多人,看見這里倒著個人的大有人在,可每個人都只是好奇地,保持距離地看著,誰也不敢真正上前。 也不能怪這個社會冷漠。畢竟各種各樣的新聞層不出窮,碰瓷的,扶人被訛詐的,人心險惡,不得不防。 大家都不知道這是不是“局”,要是去“扶”了人,會不會被賴上什么罪名,惹上什么麻煩。 白念自然也是這么想的。 可才走出那個范圍,腳步又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如果每個人都這么繞開走,那那個人是不是就沒人管他了? 要是他真的出事了呢? 這個念頭一出,白念便沒辦法說服自己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 她可以不過去救人,但至少……似乎可以報個警? 有警察在,就算那是個裝死敲詐一類的,那也不至于訛上她吧? 保持著相當一段距離,白念撥通了110。 接電話的是個女警。在白念簡單闡述了地點和事情后,女警問:“那人身上有血嗎?” 白念遠遠看一眼:“沒有。” “有酒味嗎?” 白念小心翼翼地往前兩步,聞了聞,還真有著nongnong的酒味:“有?!?/br> 看來警察也不是第一次接這種警情了,態(tài)度看上去已經見怪不怪。 女警道:“好,知道了,很快會派人過去。” 不到五分鐘,兩個騎著摩托車的警察趕到了現場。 白念趕緊帶警察往事發(fā)地點帶,兩個警察檢查了一遍地上的人,決定打120。 警察一到,人群開始圍著看熱鬧。 警察又賣力地疏通人群,才讓120的車子開到這邊相對有些狹小的街區(qū)。 醫(yī)護人員趕到后做了個簡單的檢查,很快將人抬上擔架,裝入車內。眼見男人的手機還落在地上,白念立刻過去撿了起來,她還猶豫著是該交給醫(yī)生還是交給警察時,那邊的醫(yī)護人員催促道:“快上車?!?/br> 白念在這一天,人生第一次坐上了救護車。 她稀里糊涂地跟著車子去到急診室,又稀里糊涂地看醫(yī)生們檢查完,給男人輸上液。 她手里依然拽著男人的手機,在旁人的提醒下才想起來要聯(lián)系男人的家人。 好在男人的手機沒有密碼鎖,翻開通訊錄,里面的人特別少??砂啄罘暾麄€通訊錄也沒翻到一個看起來像是父母的稱呼。最后她打了個上面寫著“小姑”的號碼。 電話在短暫的彩鈴聲后接通了,對面?zhèn)鱽聿荒蜔┑穆曇簦骸白鍪裁??!?/br> 白念愣了下,問:“請問是機主的家人嗎?他現在在醫(yī)院?!?/br> “他這是又跟人打架了嗎?”對面聲調一樣,怒意滿滿,“什么情況呀?” “哦,沒有。您別擔心,醫(yī)生說沒什么大礙,就是喝多了?!?/br> “我還以為什么事?!睂γ姹憩F出小題大做的怪異聲,“讓他自己收拾好,我就不過來了。” 說著,對面就掛了電話。 白念瞠目地拿著手機,半天沒反應過來。 她走到病床邊,默默放下手機,下意識看了眼病床上的人。 之前外面的路燈太昏暗,這個人又趴倒在地上,她沒能看清他的長相。 現下有了明亮的燈光,白念終于看清楚這人的五官。 本以為這就該是個其貌不揚的酒鬼,沒想到卻有著這樣精致的五官。英挺的眉,筆直的鼻梁,漂亮的唇形,臉的輪廓也如同藝術家用刀雕刻出來的一般。 白念正看得入神,那雙眼睛卻忽的睜開了。 兩雙眼睛在空中對視。 那雙狹長的眼睛一睜開,就突然撕裂了原本溫和的五官。銳利的,仿佛透著寒意的目光射入白念眼中,仿佛利器一般蕩魂攝魄,令人移不開眼睛。 男人蹙眉,緩緩低頭看了眼病床,眉頭鎖得更深,接而冷淡地轉頭看回白念。 盯著陌生人看被發(fā)現,白念也心虛,但她還是下意識跟床上的人說了句:“你醒啦?” 這時候,警察剛好跟醫(yī)生談著話進了屋。 兩個警察一見白念,愣道:“咦,你怎么還在?” 白念茫然。 她報完警當然不敢亂跑。 白念問:“報完警不是都要做筆錄嗎?” 警察笑出聲:“這種不用的。” 白念慢半拍地點了點頭:“哦。那我回去了。” 她又回頭指了指床頭柜,囑咐病床上的人:“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