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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確認(rèn)易朽物品都已經(jīng)被丟棄,跟著又布了一個“避塵訣”,以免日后長期無人居住導(dǎo)致這地兒積灰得不成樣子——雖然法術(shù)的有效期最長也不會超過三年。如此法術(shù)還是他跟羊大娘學(xué)來的,宋觀許久不用法術(shù),開頭失敗了好幾次。末了他翻出柜子里的厚衣裳,那是棉的,冬日穿,嘆息河那兒這么冷,帶上這一件衣服御寒正正好。入夜,前兒個大貓說這一日不會來,便果真沒來。宋觀睡了一個相當(dāng)安穩(wěn)的覺,一夢醒來天色已是大明。他感覺也無其他事了,簡單收拾了一下包袱,將衣服包起來就動身離開。出門時回頭看了一眼木屋門口的小木牌,最開始,這木牌上只畫著一只胖得如同蜥蜴一般的蛟龍簡筆畫,后來小龍在上面添了一只小貓的形象,還畫了一條蚯蚓似的爬行動物,分別代表著“鼠?!焙退约?。之后陸陸續(xù)續(xù)的又有添加,云朵,青草,太陽月亮星星什么的,全都熱熱鬧鬧地擠在了一起。要不要扔掉?畢竟日后這屋子留給小白虎,留著這么個木牌,總覺得很——想了想,宋觀折回來將那木頭揣進袖子里。通往嘆息河的山溝還是一如既往的逼仄,地上的白骨依舊森然。道路中段懸著的那顆不知名的巨大頭骨,似是萬萬年都不會改變其形態(tài)。宋觀不慌不忙地攀爬著穿過頭骨,落地時,那一股溫和阻力降臨于身的剎那,他感到自己衣擺好像是被什么重物拉扯得往下墜了一墜。不過這個感知并不突兀,宋觀并沒有分心于此,便專心繼續(xù)趕路了。在朱雀出現(xiàn)在這個山谷之前,在養(yǎng)著小龍和小白虎的這些年間,宋觀往來于嘆息河與谷中許多次,他甚至花了不少力氣做了一個竹筏,就擱在嘆息河旁,為的就是方便今日渡河。嘆息河不是河,算沼澤,幸而這沼澤是水沼澤,所以還能夠讓人劃船通過,省了不少事,否則依照這水的詭異陰寒程度,若是直接蹚水而過,怕是會去了人的半條命。此地永遠(yuǎn)霧靄重重,朦朦朧朧的,而且冷。宋觀披上冬衣,呼吸間吐出的氣息,全都凝成了一片白色rou眼可見的水汽。乘著竹筏踏入水域,那種奇異的被窺視的感知陡然變得鮮明。不是善意的注目,偏偏這視線來源讓人無法得知來自何處。事實上嘆息河沼澤水域正中央的那塊兒地,宋觀此前怕自己過早接觸產(chǎn)生意外,所以從來沒有靠近過,直到這回真正抵達(dá)湖中心,他才看到了此地全貌。焦土,地上有很深的一道道劃痕,而湖心正中,是一個十余米寬的洞窟,深不見底。無數(shù)枯木沿著靠近地面的洞壁向著天空生長,姿態(tài)猙獰,仿佛被活埋的人們掙扎時死不瞑目時伸向天空的手。從這里跳下去就好了吧。這周目就結(jié)束了。帶著這個想法,宋觀走到了洞窟邊緣。他本來以為渡過嘆息河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夠冷了,卻不想越靠近這個洞窟就越冷,那種寒意簡直像是要在人的骨頭縫里開出朵花來。洞窟黑深得瞧不見底,光線往里全被吞噬干凈。宋觀回想了一下,覺得這周目,自己該交代的事情也都全部交代完畢,該托付的也都托付完了,沒什么牽掛愧疚。他俯身查看洞窟,陰冷寒氣使得他動作有點僵硬,沒料得一個磕絆,原先收斂在袖子里藏著的木牌,“當(dāng)啷”一下跌越出來,砸在洞壁邊沿,然后就跌進洞窟深處去了。宋觀略微一怔,更讓他震驚的,是在木牌掉下去之后,他分明聽到了一聲細(xì)幼的貓叫聲。“喵。”極其虛弱的叫聲,很輕很輕,來自背后。宋觀扭頭,什么都沒看見。然后他面無表情地脫下自己厚重的外套,因為畏冷,動作不甚靈便。身上這一件臃腫冬衣被剝下來之后,宋觀看到了上頭掛著的小貓。瘦瘦小小的一只,那本該是純白的毛色如今臟兮兮的,仿佛在火柴堆的灰燼里滾過一遭,明明原本那樣愛干凈的小家伙,如今整只都灰撲撲的。宋觀完全不知道小貓是什么時候粘上來的。腦中飛快閃過一個模糊印象,在穿過山溝之中那半懸空的巨大頭骨時,他確乎是感覺到自己的衣服往下墜了一墜,不過那感覺不甚分明,所以他當(dāng)時根本沒有細(xì)究。想必小白虎就是在那個時候,偷偷抓在他衣服上跟過來的。“你怎么會在這里?”拎著小貓,宋觀從臉色到語氣都不是那么好,“鴉九君居然沒看住你?”小白虎身形縮水,如今又成了一只貓崽子的模樣,他在宋觀手里側(cè)過腦袋,舔了舔宋觀的手指,然后又乖乖地“喵”了一聲。宋觀只覺得一股邪火燒得自己肝疼,他冷著臉將小貓丟在自己脫下的冬衣上,小貓一下子化成了人形,不過不是先前吸飽了宋觀靈氣之后的大人形象,而是個小孩子的模樣,和宋觀差不多歲數(shù)的小孩子,一身白衣,身形單薄得很。宋觀看著跟前有點陌生又有點眼熟的小鬼頭,閉了一下眼,然后以一個算得上粗魯?shù)膭幼鳎冻霰粔|在小白虎身下冬衣,披在小白虎身上。幾乎是嚴(yán)厲的,宋觀命令道:“你給我回去?!?/br>小白虎披散著頭發(fā),臉色蒼白,看起來衰弱極了,他抬眸望著宋觀,顫聲說:“我不?!?/br>宋觀突然有點想揍白虎,不過對方如今看起來這么孱弱,怕是動作用力一點就能被扇倒吧。努力緩和了神色,輕聲哄著,宋觀道:“你回去,聽話。”小白虎抿了一下唇:“我不回去?!?/br>宋觀十分克制地怒道:“你干什么跟過來!”小白虎那雙尤其漆黑的眸子,直截了當(dāng)?shù)赜斡^的視線。他面上毫無血色,不知是不是凍出來的。然后便也就這樣突然的,小白虎說道:“你總是這么自說自話對人好嗎?以前也是?,F(xiàn)在還這樣?!?/br>宋觀的怒氣凝了一下。“上次是讓人把全部事情都忘掉,現(xiàn)在又拐彎抹角地找個人來照顧我。”小白虎的嘴唇蒼白到透出一點青來,他整個人看著宛如冰雪雕刻,成人形態(tài)時可以算得上是張揚得過分著墨的五官,這個時候只有點生嫩的感覺。宋觀一呆,完全是下意識地立刻否認(rèn),就像每一個被抓住的小偷:“你在說什么?”小白虎輕聲道:“我都想起來了?!?/br>在最開始的一瞬錯愕之后,宋觀鎮(zhèn)定下來。其實也不是特別驚訝,因為之前已經(jīng)隱約有點征兆了,蛛絲馬跡的跡象表明著小白虎正在慢慢記起以前的事。宋觀這會兒完全不接小白虎的話,只說:“你現(xiàn)在給我回去,這里不是你該待的地方。”白虎靜靜地看著宋觀,他聞言,面上的神色安靜到了極處,隨后垂下眼簾,慢聲道:“你說我不該待在這里,那我又該待在哪里呢?渡過嘆息河,沒有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