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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呀。 桐原被她唬過去了——不過他原本就沒打算和桐崎AA出租車費就是了。 隨便在機(jī)場附近攔了輛車,一路開往位于京都的墓園。 在離開京都前,桐崎也來見過桐先,所以絕不會輕易忘記他睡在了什么地方。 踏在白石磚地上,穿過并排排列的深黑色墓碑,臨河最深處的那一座,就是桐先的墓了。 桐崎將一束淺藍(lán)色的花放在他的墓前,除此之外就沒有再帶來什么了。 以前她來見桐先時,總是會拿上很多東西,懷揣著不切實際的期待,希望這些東西都能送到桐先的身邊。 但這當(dāng)然是不能實現(xiàn)的。真要說起來的話,這就只是一種自我安慰的手段罷了。于是桐崎便也就不再這么做了。 她看著刻在墓碑上的生辰年月,在心中默默地把動畫化的事情告訴了他。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把在東京發(fā)生的一切瑣碎的事全都說與他聽。 譬如像是去了晴空塔,再譬如像是鄰居是個很深藏不露的人。 “呼……今天好熱啊?!蓖┢槌读顺兑骂I(lǐng),但那壓迫在胸口的窒息感卻一點也沒有消失,“我們走吧。我下午還要趕飛機(jī)回東京呢,得快點回家把畫冊收拾好才行?!?/br> 桐原低頭瞄了一眼手表:“確實是該走了,要是趕不上飛機(jī)那可就很尷尬了。對了,如果你真沒能趕上飛機(jī)的話,是不是就得住在家里了?” 說出這話時的他滿眼期待。桐崎看出來了,他是真的很喜歡和自己住在一起。 “那就坐新干線吧。如果買不到車票,就只能打車了?!彼凉M不在意似的擺了擺手,“別為我擔(dān)心。” 桐原別開腦袋,嘴硬了一句:“我可沒在為你擔(dān)心?!?/br> 坐上出租車,駛向位于城郊的家。 分明只是離開了幾個月而已,桐崎卻總覺得好像已經(jīng)離開了這座大宅許久。懷念感自然是有的——緊張感,當(dāng)然也不會不存在。 她努力地隱藏起了這份復(fù)雜的心情,開門下車,幫著桐原把行李一起搬了下來。在桐原拿出鑰匙打開自家大門的時候,她隨口問了一句:“這個時間點,爸爸會不會……” 吱呀一聲,沉重的紅木大門被打開了。高大的父親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桐崎的心一顫。 依舊是宛若無表情的面容,臉上的每一道淺淺溝壑都透著令人膽寒的威嚴(yán),他那抿緊的嘴角從不會有任何一刻露出笑意,這一點桐崎比誰都清楚。 母親漢娜站在他的身后,在門開的那一刻就看到了桐崎。她的眼底閃過一絲驚喜的光——她不知道桐崎也回來了。 在這種場合下,桐崎知道身為孩子的自己,理應(yīng)要對父母道一聲好。但父親實在是離得太近了,讓她的緊張感驟然翻倍。 她微不可察地后退了一小步,微微躬身。 “爸爸,……” 父親徑直從她身旁走過,腳步聲踏碎了她未盡的話語。中途他停了停,轉(zhuǎn)頭對桐原說了幾句什么,而后便繼續(xù)往前走了。 沒有停留,沒有為她停留。 宛若她只是空氣,一團(tuán)看不到的空氣。 ——一團(tuán),不愿看到的空氣。 第35章 辣味咖喱 桐崎怔怔地在家門口站了許久, 而后才被母親拉進(jìn)了家里。 “jiejie這兩天總是在發(fā)呆啊。”走在一旁的桐原半開玩笑似的說,“是不是東京的空氣把你給熏傻了呀?” “才不是呢!”桐崎急急地開始自證起了清白, “再說了, 哪有人會因為空氣的緣故而變傻啊!” 桐原換上一副嘻嘻哈哈的面孔, 不再多揶揄她了,轉(zhuǎn)身癱到了沙發(fā)上, 然而下一秒就被桐崎給揪了起來。 “不許躺!”桐崎兇巴巴地命令著他,“和我一起去整理畫冊!” “???好吧好吧,整理畫冊就整理畫冊……” 桐原無奈地從沙發(fā)上站起,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個“懶”字。漢娜笑看著他們倆緊挨著的瘦高背影,忽然喚了他們一聲。 其實她并不知道桐崎是回來干什么的, 但還是溫柔地說:“過來, 坐著休息一會兒。等吃完飯了再整理東西吧。” 桐崎頓住腳步,忙搖頭拒絕道:“不了不了, 我待會兒還要趕著回去呢,就不吃飯了。” “嗯?”漢娜的眼中掠過一絲不解與難過,“我以為你會回家住幾天呢……寶貝,我很想你。你一個人住在陌生的城市, 我真的非常擔(dān)心?!?/br> “哎呀哎呀哎呀?!?/br> 一看到母親露出這樣的表情,桐崎就心軟得不行了。她連忙折返,一路小跑到母親身邊,親昵地勾住她的手臂,在她的肩頭蹭了好幾下,粘人得不行。 “別說這種話嘛。我不是天天都有在和你分享日常的嗎?我可是最喜歡mama的呀!”她的語調(diào)也變得黏黏糊糊的了, “而且,我全部的畫畫工具全都放在東京了。如果一直待在家里的話,那我的漫畫家事業(yè)不就要受到阻礙了嗎?” 聽著她軟軟糯糯的語氣,漢娜總算是不再愁眉苦臉了。她的目光落在桐崎左手的石膏上,輕輕嘆著氣,也不說什么,但桐崎知道她在想什么。 母親肯定是在想,既然手都已經(jīng)受傷了,那這段時間她的漫畫家事業(yè)毫無疑問會“受到阻礙”。 所以很容易就能夠聯(lián)想到,她剛才的說辭就只是一個拙劣的借口的而已。她不想待在家里的原因,單純只是因為,她不想要待在這個家里而已。 看破不說破,這是漢娜留給桐崎的尊重。她不再多堅持什么了,向桐崎與桐原擺了擺手,讓他們?nèi)フ懋媰?,自己則是窩回到了沙發(fā)里,品著桐崎說不出名字的紅茶。 過去用于練習(xí)的畫本,如今大多都被堆放在里地下室的小儲藏間里。桐崎摸黑走下樓梯,沿著墻面摸了半天,居然都沒有摸到電燈的開關(guān)。 實不相瞞,她慌了。 “原原,你有沒有看過一部叫做的電影?就是前幾年上映的,導(dǎo)演是溫子仁的那部恐怖片?!彼穆曇舳荚诎l(fā)抖,“那部電影里就有走進(jìn)地下室的橋段,然后……” “記得啊。那部電影不就是我拉著你去看的嗎?” 黑暗中,桐原的語調(diào)帶著一絲無奈。哪怕看不到他此刻的神色,也肯定能想象得出他現(xiàn)在究竟擺出了怎樣一副郁悶的表情。 咔嗒—— 桐原按亮了電燈的開關(guān),整個地下室瞬間變得明亮無比。架子上整整齊齊擺著木箱子,桐崎知道自己的畫本就在其中的一個箱子里。 但是她忘記是哪一個了。 幸好箱子的側(cè)邊貼了用以分類的標(biāo)簽,否則可就有的好辛苦了。 畫冊被放在了架子最下方的老舊木箱里,數(shù)量倒是不少。桐崎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