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7
書迷正在閱讀:六零炮灰變福星、愛的歸途、安室家今天的飯、重生之回頭有岸、和影帝前夫一起重生了、悶鍋燉rou(H)、喬寶寶(H)、前世老公來砸場子了!、醫(yī)生楊楊的幸福(H)、(家教同人)偽萬能的家教生活
開了手,冷冷道,“現(xiàn)在該跪了”噗通一聲,沈言之應(yīng)聲跪倒,順勢抓了殊易的衣袖,緩緩抬起頭來,縱有萬言千語,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到底未說一字。殊易嘴角掛著危險的笑容,道,“沈言之,虧你能瞞朕這么多年”“……”想來也是了,只召了那管事來,問清了緣由,便也能猜到是他,世間哪就有這么巧的事了呢……是他愚笨了……“朕不問你為何如今還瞞著,單問你六年前進(jìn)宮那夜,為何不說明白?”若說明白了……若說明白了或許這六年歲月皆會不同,最可能查清緣由悄悄送回本家,即便,即便沒了他們二人之間緣分糾葛,也好過那五年苦痛熬煎。可看著眼前人,微昂首,精致的眉眼里掛著不舍,嘴唇一張一合帶著猶豫,終是慶幸沈言之留在了這兒,有緣有份,這是他們的命數(shù)。片刻沉寂,殊易見沈言之不言語,厲聲道,“你還要瞞著不成,不如朕叫來了你昔日管事對峙一番——”“皇上!”,沈言之打斷他,終是顫顫巍巍道,“皇上何至于動氣,臣為何隱瞞至今,皇上還不知曉嗎,說了又能如何,是賜銀離宮還是送回本家?臣雖祖上有名,但沈家至今已與往昔大不相同,皇上也并非不知臣往事,如此質(zhì)問是何故”“朕還不是……”閉了口,殊易沒說下去,沈言之也偏過了頭,二人之間又是一陣沉默,外面天灰蒙蒙的,怕就是一場夏盡入秋雨,窗開著,偶一陣涼風(fēng)驚起兩三飛鳥,吹起衣袂青絲,恍若畫中來。嘆了口氣,殊易走至窗邊取下叉竿,回頭又見沈言之穿得單薄,眼見著變天,恐他著涼,拿了一旁搭著的披風(fēng)于他系好,話里還冷著,“只知怨懟朕不知你心,卻不仔細(xì)思量朕心,跪著吧,也別起了”沈言之臉色愈發(fā)難看,隨便嘟囔了句,“怎就不知呢,如今倒是覺著臣委屈了,從前也沒見提”“你也別說那使性子的話!朕是氣你隱瞞不告,但如今人已尋來了——”“皇上是要臣?xì)w家去演一出母慈子孝嗎?”,沈言之倏然抬頭,打斷了殊易。殊易低頭打量他,負(fù)手而立,無奈朝外吩咐召了那老管事來,回頭對沈言之道,“你休在朕這討嘴上便宜,你該知道這不是朕說不放人便不放人的事,若只管事一人尋來倒罷,如今沈家也來了人,你若執(zhí)意不回,難堪的是沈家”話畢,殊易轉(zhuǎn)過了身不再言語,沈言之卻是一驚,沈家來人?他倒沒想過這遭,怕是為了她自身名聲才無奈派了人來尋,也算堵了天下悠悠之口,若沈家長子無故失蹤,她卻沒什么表示,才真真要落人口舌。只是……若當(dāng)真如此,那他便是不得不回了?沒過一會,門外有宦官通報(bào),立時一宦官帶著一位華發(fā)蒼顏的老者,始終低眉垂首,進(jìn)屋后先是恭恭敬敬朝殊易見禮,再后來微微抬頭,正注意到案后也直挺挺跪著的沈言之,霎時間老淚縱橫,哽咽不成聲。六年過去,不過稚嫩孩童初長成少年,眉眼面容并無太大改變,依舊是那如柳眉似星眸,春風(fēng)拂過之溫潤,清玉剔透之無雙。“少爺,我可算是找到您了……”沈言之看著眼前老者,舊人重逢,原應(yīng)滿是悲戚,此刻卻意外平靜,他本是忘卻往事飄零人。萬千思緒流轉(zhuǎn),瞧了眼背對他的殊易,兀自站起身去攙扶老管事,口中道,“何必來尋,若身死,六年光景向誰討?”皇上還未發(fā)話,老管事哪里敢起,忙壓了沈言之的手,哀聲道,“老爺對我恩深義重,少爺出了事,就算豁出我這條老命,也定要尋個結(jié)果!還是多虧了皇上,今日才能得見少爺一面,即便現(xiàn)下就是死了!我也無愧去見老爺了……”說著,老管事抱住沈言之愈加傷心起來,淚中有悲亦有喜,沈言之拍著背,不免安慰幾句,待他情緒稍穩(wěn)了下來,方扶住他道,“您何故言此,從小照料之恩,未曾盡心而報(bào),原該是我有愧于心”老管事嘆了一聲,壓著沈言之的肩膀,腰沉得更低,殊易在一旁冷眼聽著,轉(zhuǎn)至案前坐下,又聽沈言之問,“聽說,沈家也來了人?”老管事點(diǎn)頭,“是夫人派了人來,現(xiàn)今二少爺在家中做些小生意,也算能過活,老仆尋至京都,夫人定是聽聞幾句,故派人來言一定要將少爺您接回去——”“無——”恥……話還沒出口,硬是被沈言之生生忍住了,聽老管事繼續(xù)道,“當(dāng)年少爺無故失蹤,夫人甚急,派人尋了數(shù)月有余卻無果,今日好歹又派了人送了信來,信中言辭懇切,實(shí)為擔(dān)心少爺您呢”沈言之聽罷緊緊咬了牙,隨便搪塞了幾句,心中悲慟怨恨更甚,忍不住回頭看了殊易一眼,四目相對,殊易雖面上仍冷冷的,但卻是伸出一只手意為喚他過去,沈言之心下一動,只和老管事又言語幾句便要扶了他去休息,沒想到那老管事才注意到沈言之官服,激動得又抱著沈言之哭了一場,方拜過殊易離去。御書房又靜了下來,沈言之緩步走至殊易身前,握過殊易的手,順勢便跪了,殊易也沒攔他,只見他歪過頭靠在殊易腿上,輕聲道,“我不回去!”殊易笑他,“又耍性子不是?也不過回去走個過場,再說你如今是翰林院六品侍講,一官半職傍身,就算衣錦還鄉(xiāng),如何還怕看他們眼色?”沈言之未言,頭埋得更深,殊易又道,“朕知你氣他們喪著良心做表面的仁孝功夫,但這家你是非回去不可,不然若讓為外人道,捅的是你的脊梁骨,倒讓他們得意”殊易哪里就不知他為何瞞了這么久,且竟是一字未曾提過,沈家已沒了人,剩下的那一對母子到底是外人,又有從前那番糾葛,除了掛著沈家的虛名外又怎算得他的家?心中怨也有恨也有,不視作仇人已是大度,怎會巴巴地回去?煢煢而立,踽踽獨(dú)行,眼前這孩子,一直如同垂在懸崖邊上,視他為唯一依靠,若他都不肯做這個依靠,狠了心松了手,身下便是萬劫不復(fù)。“您不怕臣……一去不回嗎?”“你會不回來?”,殊易笑了一聲。沈言之抬起頭,無辜地看著他,“這里有什么好,規(guī)矩繁多,要顧這個又要顧那個,稍有不慎惹怒龍顏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這條命可丟,想臣在江南,可快活著呢”殊易捏了他下巴,調(diào)笑,“快活?快活到和清風(fēng)閣的老板都關(guān)系甚好?”“呸!”,沈言之啐了一聲,站起身來,“不過有香粉香膏生意往來,竟被你說成什么了!”說著,轉(zhuǎn)身便要走,殊易只在身后笑,走出沒兩步又停下來,站了一會兒,看著窗外淋淋瀝瀝開始下起雨來,一只手向后伸去,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