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想著可能是已經(jīng)歇下了，便走了。

聽到楚辭離去的腳步聲，沈言之松下一口氣，接著突然冷了臉，暴戾地像一只伸出利爪的小獸，手上狠狠一使勁，沖殊易喊，“你放開我！”

殊易輕笑著，俯下身子啄了下他的唇，“剛乖了一會(huì)兒，怎么又鬧起來了”

“殊易你放開我！王八蛋！”，沈言之不安分地重新掙扎起來，臉燒得通紅，嘴里支支吾吾地一直罵著些什么，直到最后，眼淚越留越多，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朝殊易一蹬腿，哽咽著，

“你就知道欺負(fù)我！”

活生生像一個(gè)可憐的孩子在哭訴在埋怨，可聽在殊易耳朵里卻是另一番味道。

他停下手上的動(dòng)作，看著沈言之越流越多的眼淚和手腕上勒出的紅痕，到底不忍心，伸手解開了束帶，一把將沈言之摟進(jìn)了懷里。誰知沈言之哭得愈加猛烈，讓殊易始料不及，只能笨拙地一下一下?lián)崦蜓灾募贡?，忍耐著，勸慰著?/br>
“你哭什么？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擅自出宮，這是死罪，我沒有殺你，甚至連一句怪罪都沒有，你還委屈什么？！有什么可哭的！”

沈言之仍沒有止住哭聲，他縮著肩，甚至用rou眼便能看到他的顫栗，他細(xì)聲地，卻帶著十足的怨氣，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殊易的胸膛。

他說，“殊易，我恨你！”

他尋了一年的人，思念了一年的人，說他恨他。

第41章鏡花夢影

殊易沒有再動(dòng)他,到后來甚至連碰也不敢碰，哪怕只是一下，都會(huì)惹得沈言之哭得更厲害,登基以來處處強(qiáng)勢的帝王終于也有了軟肋,像個(gè)犯了錯(cuò)的孩子在一旁不知所措。

連安慰都不知如何開口。

墨潑天河,殊易卻在哪里都沒有翻到蠟燭,忽想起沈言之的眼睛，對他來說白天黑夜并無區(qū)別，哪里用得到蠟燭。借著朦朧月色看著沈言之在床上縮成小小的一團(tuán),全身長滿了倒刺,活似一只扎人的刺猬,隱隱地覺得他變了，又隱隱地覺得他還是從前的承歡。

殊易坐在床邊五味陳雜,不知沈言之躺在那兒有煎熬。

從剛剛起他便感覺到不對了，不可言說的地方傳來一陣勝過一陣的難忍，從內(nèi)到外燃起了一把熊熊大火,像千蟻爬過,像萬蟲噬咬，難以解脫，哼吟聲即將脫口而出，沈言之忍得在發(fā)抖。

殊易終于注意到沈言之的不對勁,趕忙向前,用手背觸碰了下他的臉,guntang。他急道,“承歡？承歡你怎么了？”

殊易冰涼的手在一瞬間點(diǎn)燃了沈言之的所有**，差點(diǎn)兒將他的理智也全部燃燒殆盡，他猛地握住殊易的手腕，咬牙切齒，“你給我用的什么！”

殊易一愣，連忙從床榻角落里撿起那盒香膏，遞到沈言之跟前，“你自己做的……”

沈言之急躁地?fù)屵^來，還是熟悉的茉莉花香，不過淡淡地藏了些獨(dú)特的味道，沈言之親手制成，僅一聞便知道是怎么回事，狠狠地摔在地上，殊易這個(gè)傻子！楚辭這個(gè)傻子！他們拿錯(cuò)了！

身上愈加地燥熱難忍，沈言之難耐地翻了個(gè)身，手指緊緊地抓住被褥，大口地喘著氣，胸口劇烈地起伏，他知道他快撐不住了，**總是猛烈的，它能夠一點(diǎn)一點(diǎn)吞噬你的精神和理智，讓你發(fā)瘋！

那個(gè)被沈言之在心里罵了千萬遍傻子的殊易就算再傻也感覺出沈言之出了什么事，心中又激動(dòng)又害怕，顫抖著手摟過沈言之纖細(xì)的腰，整個(gè)人覆在沈言之身上，聞著他身上獨(dú)有的清清淡淡的香味，如癡如瘋，說出的話極具誘惑，“忍不住了嗎？我?guī)湍愫貌缓茫瓦@么一次，讓我來幫你，行不行？”

咱們向來光明正大的大梁皇帝第一次覺得趁人之危也不是那么缺德的一件事。

沒有聽到沈言之的拒絕，美人在懷，殊易再也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正想翻身而上，卻見沈言之突然彈起身，“砰”地一聲把他推到一邊，自己慌張滾下床，忽想起木杖還掉落在庭院，著急間膝蓋磕在了床踏板邊緣處，一個(gè)不穩(wěn)整個(gè)人朝旁邊倒去，噗通一聲摔在地上。

“承歡！”

殊易大驚，連忙跳下床就要扶他起來，手指剛碰到沈言之的手臂，忽然被沈言之?dāng)r在當(dāng)下，只聽他大吼一聲，“別碰我！”，接著踉踉蹌蹌地便朝門口膝行而去。這一霎那，恍若當(dāng)年，殊易只覺動(dòng)不了身，看著他艱難地一步一步，猶記那日跪在他面前的沈言之順從而凄涼，可如今的沈言之，決絕又無情。

這個(gè)沈言之住了一年的屋子，即便眼不能視物，他仍能暢通無阻的爬至門前，撐起半個(gè)身子就要開門，卻又被殊易幾步上前輕松地拉回了懷里，悲戚的聲音響徹屋內(nèi)，那是沈言之聽不懂的情緒。

“你要?jiǎng)e扭到什么時(shí)候！擅自離宮我不怪你！出言不遜我也沒有怪你！承歡，你到底還要我如何！”

殊易幾乎暴虐地撕開了沈言之的衣袍，江南八月，空氣燥熱潮濕，穿得本單薄，舊袍下是少年瘦削到驚心的身子，殊易能清晰地摸到橫側(cè)在兩旁突出的肋骨，向下是細(xì)窄的腰，再向下——

沈言之喘息著阻止了他下一步的動(dòng)作，他本沒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只想殊易想，他攔不住他，可是身體guntang如火，心卻冷若寒冰，若墜冰窖，眼淚一顆一顆往下落，沿著之前的淚痕，順流至下，無聲無息。

“就算是去找清風(fēng)閣的小倌，也不必勞煩你……”

話音剛落，沈言之的嘴就被殊易狠勁地捂住，整個(gè)人被推倒在地，潮濕又冰涼，殊易的動(dòng)作變得更加粗暴，難以抗拒。

“你不該瞎，倒該啞！省的說出的話刮人骨，傷人心！”

殊易的聲音像要把他生吞活剝，沈言之再?zèng)]了掙扎的力氣，幾乎癱倒在地上，任殊易折騰。

情至深處，神緒迷亂，沈言之始終一聲不吭，即便咬著手臂，咬出行行血痕，也不肯吟出一聲。和殊易的斗爭與較量，他只有輸?shù)姆荨?/br>
終是伸出手，在酣暢淋漓的黑夜里覆上殊易溫?zé)岬哪橗?，指尖顫抖著，心虛迷離著，聲音哽咽著，他說，“你以為不殺我，便是對我好了嗎？”

殊易一怔，沒有停止身下的動(dòng)作。

“殊易——！”，沈言之凄聲而喚，“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吧……”

殊易又一怔，再難動(dòng)彈……心思不能言，腸中車輪轉(zhuǎn)。

同一時(shí)分，幾墻之隔的楚家，雖狀況大不相同，但也是一人覆在另一人之上，衣衫大敞，燈火昏黃，難以言喻的纏綿，一眼望穿的情意。

做好了萬足準(zhǔn)備的楚辭正等著沈言之的藥發(fā)揮作用，為此他還付出了被自家媳婦兒狠踹一腳的代價(jià)。只可惜半個(gè)時(shí)辰過去，一個(gè)時(shí)辰過去，也不見黎白有任何反應(yīng)。楚辭實(shí)在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