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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銅雀春深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3

分卷閱讀23

    春兒立即站起來道,“公子,那溫昭儀有如今的榮寵無非是因為和公子長得有幾分相像,皇上心里惦記著公子呢”

沈言之笑著嘆道,“春兒,你可知帝王心?她也好我也好……都只是合適而已……”

如果他還是三年前那個剛進(jìn)宮的沈言之,他可能會像春兒一樣,帶著些許欣喜和希望,期盼在那個不可一世的帝王心里或許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可這么長時間過去,他自認(rèn)為很了解殊易,在那個帝王心里,不會對任何人有癡意,他們每一個人都只是入得了他的眼,得一句“可伴君”,便在宮里做一個合適的人。

用心?

殊易他……對誰用過心?哪怕是那個看似深受喜歡的寧卿如,有一日耐心用盡了可能還不如他如今的處境。

自古……帝王家最無情,殊易尤甚。

沈言之到底沒能賞成梅花,只托了春兒去梅園摘兩枝回來擺在屋里,也算添一抹顏色。淡雅清香,沈言之特地吩咐了把炭火撤下去,大開著窗,穿著厚厚的衣衫,裹在溫暖的狐裘里,桌上是古瓶插著數(shù)枝紅梅,抬眼窗外是孤寂清冷小院。

實在忍不住,拿了畫紙筆墨,一時興起竟也描上幾筆,不過許久沒拿過筆,難免生疏了,一停一頓掌握不好,原想繪一片梅林,卻是不成個樣子。想起幼時父親親自執(zhí)筆教他寫字作畫,他的一筆一劃間皆繼承了父親的幾分味道,可父親只是一介書生,一生清貧固執(zhí)舊法,雖嚴(yán)苛了些卻依舊是疼他的。

若父親泉下知道他悉心教導(dǎo)的兒子做了皇帝的孌童,恐怕會從棺材里氣活過來。

最后一筆落下,沈言之愣愣地看了一會,收了筆墨,嫌惡地把畫團(tuán)成團(tuán)便扔給了門外的元寶讓他去燒掉,自己又賭氣似的坐在屋內(nèi),生著不知名的怒火。

夜間,沈言之讓元寶燒了好幾大桶的熱水,慵懶地靠在桶邊沐浴。寒氣從窗縫透進(jìn)來,身子盡量縮進(jìn)熱水中,但水也涼得極快,只能一桶水一桶水地加進(jìn)去。沈言之實在不想聞那股子煙味,雖然此番麻煩了些,但實在無奈為之,元寶受累罷了。

房門打開,沈言之聽到漸近的腳步聲,懶得睜開眼睛,喃喃地吩咐道,“水快涼了,再提一桶來”

沒聽到應(yīng)答,沈言之只當(dāng)今晚辛苦了他悶了氣,淡淡笑道,“不過讓你多燒了幾桶水便連話都不回了?果真是平日沒規(guī)矩慣了!”

“大冬天的,屋里不燒炭便沐浴,你是想早早病死了事?”

沈言之聞言倏然睜開眼睛,嘩啦一聲撩水轉(zhuǎn)身,見殊易負(fù)手而立,驚得不知如何是好,手足無措,竟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殊易道,“朕問你話呢,怎么連炭火也不生?”

沈言之眨了眨眼,答道,“送來的都是黑炭,燒了烏煙瘴氣的……”,大抵知道殊易來做什么,沈言之輕聲道,“皇上……給臣點時間……”

殊易沒說話,靜靜地看著沈言之忙活了半天,過了半晌,他微微起身,探手去拿屏風(fēng)上搭著的青袍,手指剛觸到溫軟布料,便見殊易大步走到他跟前,一手將他從浴桶中拉起,另一只手迅速地將衣衫給他披好,抱起他走到房間另一邊毫不憐惜地把他扔在床上,回過頭便沖著門外怒喊,“搬盆炭火來!”

屋子里漸漸暖和起來,沈言之卻抱著衣服躲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他不知殊易為何會來,殊易的到來總是在他意料之外,以至于根本無力招架,只能任人宰割。臉上的傷結(jié)了痂還未好,雖然連著幾日都沒照過鏡子,但他也能想象到自己是怎樣的丑模樣,殊易也自然看到的,可并未在他眼中瞧出一點嫌棄。

“脂膏呢?”

“什么?”,殊易的突然發(fā)問讓沈言之始料未及,他愣了一瞬,立馬反應(yīng)過來殊易要什么,趕緊從枕下掏出一盒脂膏,握在手里,怯生生地抬頭去看殊易。

可殊易根本沒看他一眼,拿了脂膏打開蓋子,湊到鼻下聞了聞,又扔給沈言之,沉聲道,“抹給朕看!”

沈言之一震,不可置信地看著殊易,殊易慣不喜這些繁瑣之事,總是知道他要來才自己抹好以免受傷,而殊易又總是不打招呼便來,有時也難免疼上幾日??伞炔徽f殊易來找他做這事竟破天荒地用脂膏,就說當(dāng)著他的面自己行這事,想想就羞愧難當(dāng)。

殊易見他不動,又催促道,“朕讓你抹給朕看!”

強(qiáng)硬的語氣不容置疑,沈言之看了看殊易,終是不敢違抗,不知不覺紅了眼角,將懷中抱著的一團(tuán)衣服放至一邊,磨磨蹭蹭地膝行到殊易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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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他撐著床爬起來,淚眼婆娑地回過頭對殊易說,“皇上……可以了……”

殊易看了看他,沈言之才發(fā)現(xiàn)那神情像向先生討教的學(xué)生,認(rèn)真仔細(xì),生怕錯過一點細(xì)節(jié),就那么站在床邊,一直盯著他看,語氣冰冷,“躺下吧”

沈言之紅著眼睛,乖乖地在床上躺好,溫?zé)岬募贡秤|碰冰涼的床鋪,【和諧和諧】

沈言之大顆的眼淚不停地往下落,卻并非因為心傷。

“今日他讓朕抱了”

殊易突如其來的話語讓沈言之瞬間打起了精神,知道殊易口中的他是寧卿如,也不知不覺得豎起了耳朵。

“朕抱他,他未反抗,再進(jìn)一步便又不依了”

“皇上……”,沈言之顫抖地開口。

可殊易逼得沈言之思緒渙散,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yīng),只能迷亂地喘息著,可還是能聽清的,殊易的話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從耳朵直至心里,在全身上下掀起驚濤駭浪。

“總有一天會從的,他性子傲,斷不會自己行這些事,你也算當(dāng)了朕一回先生”

沈言之忽然睜大了眼睛,劇烈地一顫,弓起身子一只手抓住殊易的手臂,仰著頭,一雙通紅的眼睛卻沒有離開殊易一眼,盯著他看了半晌,卻終未言一語,松開了手,重重地跌回床上。

殊易伸出手抱著他,失了神,只顧發(fā)狠,沈言之大口喘著氣,眼睛卻無力地盯著一點,似一個軀殼一般一動不動。殊易攬了他,一個一個深吻落在沈言之胸膛上。

沈言之突然發(fā)笑,深情款款,飽含韻味。

這才是殊易,這才是他認(rèn)識的殊易。

夜色漸深,床帳中映著兩個身影。沈言之知道,殊易想讓他做一個瀟灑之人,他需要時陪伴,不需要時豁達(dá)離開。

他也知,殊易的心可能在他這,也不可能在他這,虧得他不曾求什么,否則,如今得痛成什么樣子,瘋瘋癲癲,平白惹殊易厭煩。

——現(xiàn)今這般也是好的,你中無我,我中無你,僅一絲執(zhí)念牽絆著,殊易,你知道的,我不可能離開你,我舍不得。

——但從當(dāng)年我進(jìn)宮起你就該知道,就像你不喜歡我,我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