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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自己頭暈眼花,站起來一個猛躥——車突然劇烈晃動一下,岳亦楚眼前一黑,又栽回漆夜璉懷中。“車可不穩(wěn),岳公子擔待點兒!”“你走開!離我遠點!”漆夜璉笑道:“這車里就這么大點兒地方,敢問岳公子要讓在下往哪走?”語氣調(diào)侃,手卻一直沒放松,任憑岳亦楚在懷里怎么掙扎。漆夜璉無奈,又咬住岳亦楚的耳朵,岳亦楚頓時沒了力氣,完全攤在漆夜璉懷里。“老實點兒吧!不然你還哪有體力趕路?”岳亦楚不甘地瞪著他,再沒了動作。安靜了許久,岳亦楚突然開口問:“喂,漆夜璉,我睡了多久?后來……你怎么就這么離開浮離山莊了?”“也沒多久,半天時間而已。至于為什么說‘就這么離開浮離山莊’……那個地方一股子蛇腥味和狐sao味,我可真是半會兒都不想呆下去?!?/br>“嘿,就那么說你抱了三天的小情人兒?漆夜璉你也太沒良心了吧?”“我不都是為了引出幕后指使者。況且,有佳人投懷送抱,我沒理由不享受,你說是吧?”“呸——漆夜璉你離我遠點!”岳亦楚氣急,用力掙脫漆夜璉。誰知漆夜璉用了手勁,怎么也掙脫不開。“當時你昏過去了,也許沒看到。你猜我在你說的屋頂上發(fā)現(xiàn)了誰?”漆夜璉不顧岳亦楚掙扎,自顧著說。岳亦楚不動了。“看到誰了?”漆夜璉低頭盯著岳亦楚看,本來深沉地,比夜還要黑的眼眸,散發(fā)著古潭般毫無漣漪的陰陰涼意。“你師兄?!逼嵋弓I道。“我?guī)熜帧??”沉吟著,少年平靜地問道。看不出神情,漆夜璉暗暗想道,也許,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說他是龍族的鎮(zhèn)北小侯爺,名叫白無意。并不是你師兄岳亦憐?!?/br>少年眉頭微微蹙起,本來蒼白的臉色更顯地白如紙。“他……怎么會……不是我?guī)熜帧皇恰規(guī)熜帧钡吐曕?,眼中露出痛苦之色,“那我?guī)熜帜?,我?guī)熜帜兀俊?/br>漆夜璉心中一塊大石落地,他笑笑,臉頰貼到岳亦楚的臉頰:“不知道。不過你不要難過,你師兄他一定也很想你,你們一定會團聚的?!?/br>“哦?”岳亦楚苦笑,“你不吃醋了?”“但是即便見到他,你也不許跟他走。”“笑話,我不跟我?guī)熜肿?,難道還要跟你走不成?”“你不一直死皮賴臉跟我走么?!?/br>臉頰感受著另一個人的溫度,莫名的痛,岳亦楚沒吱聲。過了很久,岳亦楚下定決心般,說道:“鬼族太子出幽冥界,應(yīng)該不是為了找他的舊情人兒吧?你還有其他目的?”漆夜璉和青姬對話中,再次提到影衛(wèi),這此岳亦楚也聽到了,但是一個人類,并不知道影衛(wèi)到底是什么。聰明如岳亦楚,能看出端倪很正常。“是的。”岳亦楚來了興致,眨著眼:“是什么是什么?”“對不起,我不能說?!逼嵋弓I從不編造謊話,一方面是很麻煩,另一方面是沒有必要。但是這件事,漆夜璉想到,岳亦楚知道的越少,對他越安全。岳亦楚顯然不知漆夜璉心中所想,他撇撇嘴,顯得很不領(lǐng)情。“不能說?那至少讓我知道,那個什么‘影衛(wèi)’是個什么東西吧?難道一起走的除了你們?nèi)齻€,還有其他人?”岳亦楚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漆夜璉伸手指點了點岳亦楚的眼皮,岳亦楚極不情愿地合眼,又睜開,然后看到漆夜璉一副玩味的表情。“知道為什么從長吉一路走下來,都風平浪靜嗎?原本你殺了鄭帝,應(yīng)該有很多官兵來緝拿你回去償命的。”“……鄭帝是你殺的好不好!”“但是鄭國上下只知道殺他們國君的人,是一個來歷不明,媚惑君王的咒術(shù)師?!?/br>談到初遇,多少誤會,多少巧合,也正是因為那些巧合,讓本不應(yīng)該有交集的兩人,走到一起。想到這里,兩人相視一笑。岳亦楚道:“好了好了,你說下去?!?/br>“如果沒有暗中保護的影衛(wèi),我漆夜璉雖然神通廣大,也不能保證一定能保護你這只小猴子周全。那些鄭國抓你的官兵,都是暗影擺平的。”“漆夜璉你好不要臉。說的自己像個王爺似的?!?/br>馬車還在險峭的路上行著。岳亦楚這才發(fā)覺,自己一直都躺在漆夜璉的懷里沒離開。很舒服,也很溫暖。他想著,懷抱他還能留戀多久,目的地越來越近,等待他的,又會是什么?二十三話也許是太多太多的一成不變,即便是大陸上最大國家之一的離國國都,也全然浸在麻木之中,直到一抹青色出現(xiàn)。像一片秋葉,又如春之蝶,說綺麗,卻說不出的素雅,說清淡,卻道不盡的爛漫。如同升上天空的煙花,短暫的絢爛,剩下的黑暗,沒有人愿意花功夫去想。現(xiàn)在,這抹亮麗的青色正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搖大擺地走過離都鳳歌最繁華的街道。所過之處,即便上個時刻還是喧天熱鬧,下個瞬間定會變得鴉雀無聲,惟風過呼嘯,眾人衣袂獵獵作響。青衣人也許還會沒良心地拋幾個眉眼過去,年輕嬌艷的少女便會尖叫著暈倒。不過半晌功夫,一個消息在鳳歌城里不脛而走:鳳歌城來了個少女殺手。豈止是少女,幾乎是所有人,見到那青衣人時,都會有心跳加速,并且眼睛黏上離不開的癥狀,只是相比那些思春少女,其他人不愿承認而已。“殿下,你說他怎么這么不知廉恥呢?”蝶夢忿忿地給漆夜璉的茶杯添上茶水,少女美麗的面孔扭成一團,嘴撅的老高,一副恨恨的樣子。漆夜璉悠悠道:“他都不要廉恥了,你就不必為他擔心了。”“殿下你在說什么?蝶夢哪里擔心他了!那個變態(tài)!”置身在客棧喧嚷的大廳,一身華服的漆夜璉和亮麗的侍女外加俊秀的侍從已經(jīng)很顯眼了。漆夜璉還特意挑了一個大廳中央的位置,正處于眾人焦點。漆夜璉一如平常地喝茶,蝶夢眼里只有她主子,倒也算自然,一語不發(fā)的紅裳坐在漆夜璉身側(cè),從眼底露出寒冰般的光來看,應(yīng)該不太喜歡做眾人焦點的感覺。要是大廳眾人知道他們正拿來比較的鳳歌少女殺手和客棧貴公子是一路人,不知道作何感想。這不,眾人熱辣辣的目光“呼啦”一下子,全部挪到門口。青色寬袖衣袍,絕色容顏。毫不避諱的嫵媚神態(tài),又不失風度翩翩。整個大廳像是被禁了音似的,瞬間聲音全無。那廂青衣少年沒節(jié)cao地像窗邊少女拋了幾個媚眼,撲通撲通幾聲過后,終于把視線挪向大廳中央坐著的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