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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傻笑起來。臉頰紅的像熟透的蘋果,還是那種鮮艷多汁的。“你們……你們……”幾個(gè)“你們”下來,岳亦楚眼看已經(jīng)搖搖欲墜。“怎么辦?”蝶夢(mèng)望向紅裳,求助的目光。紅裳臉上蕩開笑意,顯得柔和許多:“還能怎么辦,帶回去唄?!?/br>那邊顫顫巍巍的丟來一句話:“走開,我不跟你們回去!”紅裳首當(dāng)其沖道:“岳公子你還是跟我們回去的好,我們殿下現(xiàn)在正著急呢!”岳亦楚手拄著桌子,雙眼迷離:“著急?他為什么著急?我又……又不是……”“又不是什么?”紅裳問道。“……沒……沒什么……”紅裳眼神中閃過一絲戾氣。蝶夢(mèng)沒有發(fā)覺,卻突然覺得渾身一冷。殺氣?!沒有想更多,那邊岳亦楚身后突然出現(xiàn)一個(gè)人影。“殿下!”蝶夢(mèng)喜道。漆夜璉看到喝得醉醺醺的少年,眉頭不由得皺緊。岳亦楚沒有看見身后漆夜璉,這回兒昏昏欲睡,正打算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下。肘剛觸到桌面,就覺得身子一輕。壞壞,竟然又做夢(mèng)了?!岳亦楚看著眼前的人,嘴角上揚(yáng)。身子被他抱著,是多久之前的事了?雙臂不由得環(huán)住那人的脖子,然后張口,說出久久沉淀在心底的那個(gè)字。漆夜璉身體一震,低頭看下懷中的少年。他,他在說什么?少年臉頰嫣紅,笑盈盈地看著他,眼中似乎有波光蕩漾。“璉……”他這樣叫著。漆夜璉瞪圓了眼睛:“你叫我什么?”“璉……帶我走……”——璉,帶我走……帶我走……帶我走……多久之前,那個(gè)人對(duì)自己這樣說。臉上帶著笑,孤獨(dú)的,讓人心疼的笑。嘴上答應(yīng),實(shí)際上做了什么?敷衍,欺騙,耍弄,背叛……到頭來后悔的是自己。懷中人突然埋下臉,肩膀抖動(dòng)。在哭嗎?“璉,我怕……差一點(diǎn)就死了……”——好可怕,差一點(diǎn)就死了……腦中恍恍惚惚的,浮現(xiàn)那些話語,心如錐子扎般疼,好疼,疼到喘不過來氣。“我?guī)阕??!辈恢挥X間,漆夜璉吐出這樣一句話。第十一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客棧的。做夢(mèng)一般。懷里的人一會(huì)兒哭,一會(huì)兒笑,卻一直叫著“璉……璉……”是你嗎,淺?你還是舍不下我,還是找來了是嗎?他將少年放在床上。靜謐月光下,煙水般如夢(mèng)似幻的眸子,含著淚,卻笑意盈盈。“璉,太好了,真的是你!”少年的笑容天真地笑,面頰嫣紅如天邊的云。“璉,是不是我們會(huì)永遠(yuǎn)一起?”“璉……”“璉……抱我……”“璉……”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明明生的一樣的相貌,明明,證實(shí)了不可能是你……手臂伸出,不由自主地?cái)堊∩倌甑募纭I倌晷χ?,也伸手摟住漆夜璉的腰。“是你……是你……”漆夜璉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屋子中回蕩,一如飄渺輕靈的月之光華。“對(duì)不起……淺……”少年突然抬起頭,盯盯望著他:“不分開了,是嗎?”漆夜璉的聲音有些哽咽,眼睛清明,燃著些許熱烈的東西。“淺……”岳亦楚睜眼的時(shí)候,看見的是跳脫在空氣中的陽關(guān)。天已大亮。對(duì)于自己的所在,自己的一切記憶,在睜眼的一瞬間是空白的一片。鋪天蓋地接踵而來的是零零碎碎的畫面,離開,酒樓,少年人,酒,酒,酒……天啊,昨天我喝了多少酒?這么想著,突然覺得頭像炸開的疼。好疼!??!不舒服就要發(fā)泄出來,這是岳亦楚一向的做人原則,于是他大吼一聲:“啊——我的頭好疼?。?!”然后下意識(shí)地抬起左手,試圖撫慰一下自己受傷的頭。奇怪,左手怎么這么沉?左手移到眼前,逐漸清明的視線中,看見意料之中的自己的左手上,似乎,還覆著另一只手,一只,修長(zhǎng),卻比自己大一些的手。岳亦楚然后將頭向左歪了一下,看到一張放大的面孔。驚叫聲已經(jīng)扶搖直上,直沖云霄。神啊,饒恕我的無理吧?。?!漆夜璉坐在床頭,望著少年的眼,溫柔如水。但是眼前的人似乎,并不怎么買賬。“你你你……你怎么會(huì)在這里?”用力甩掉那只手,岳亦楚猛然坐起,卻不小心磕到床頭的柱子,這下雪上加霜,疼上加疼。他不由得捂著頭滿床打滾。漆夜璉有些好笑地將少年抱進(jìn)懷里,吻上額頭。懷里人顫抖一下,卻沒有掙扎。鬼族太子眼中笑意更濃,話語也是柔地讓人動(dòng)容:“怎么樣,好些了嗎?”“漆夜璉你……你發(fā)什么瘋?”岳亦楚的聲音有些顫抖,渾身冒冷汗。“不能喝就不要逞強(qiáng)了,對(duì)身體不好?!逼嵋弓I的手又覆上少年的手。岳亦楚只覺得耳邊溫柔的話語,似乎,似乎有些奇怪。“淺,我今天就帶你回去。”“……等等等,你剛才說什么?”岳亦楚猛然推開漆夜璉,轉(zhuǎn)過身看著他。“淺,我會(huì)好好對(duì)你的,不要跟我慪氣了好嗎?”“……你叫我……‘淺’?”漆夜璉看著眼前少年驚恐的表情,有些奇怪道:“怎么,不會(huì)是昨天說完,今天就不買帳了吧?還是,你不喜歡我叫你‘淺’?”岳亦楚擦著冷汗,干笑道:“我尊貴的太子殿下,您就別耍我了。我不是跟你說過我不是青淺嗎?您不能因?yàn)檫@個(gè)理由就把我吃干抹凈吧?”岳亦楚留意到自己身上,感覺沒有什么不適,應(yīng)該還沒有發(fā)生不該發(fā)生的事……但說出口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只得干笑的賣力。漆夜璉卻被這話鎮(zhèn)住,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岳亦楚,伸手用力抓住他的肩膀:“你說什么?你昨天不是說……”“我昨天說什么了?”岳亦楚眨眼,努力回想昨天發(fā)生的事,但除了那一杯接著一杯的酒,還有三個(gè)少年人交錯(cuò)的頭,再想不起其他。莫不是……岳亦楚驚道:“我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是你帶我回來的?我對(duì)你說了什么?說了什么?”漆夜璉的心已然涼了半截。他究竟是不是淺?于是皺眉道:“昨天晚上,的確是我送你回來的。你口口聲聲叫我……璉……”璉??。。?/br>岳亦楚只覺一股寒氣自腳直沖至頭頂,他似乎可以感覺得到渾身汗毛豎起。少年低頭喃喃道:“璉?我竟然……竟然叫你璉……璉……”漆夜璉也有些不耐煩,將眼前少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