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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是存在于人族幻想中的女神哦!”漆夜璉望著廟里來往的人,他們手里拿著香,很有秩序地到里面的大殿對著一塊排位下跪磕頭。殿里香煙繚繞,卻又顯得極為莊重。岳亦楚拉著漆夜璉跨進(jìn)殿里,邊走邊說:“神族已經(jīng)不管我們了,這個我想神州上所有的種族都知道。人類幻想出來的神,是專門保佑我們?nèi)俗宓?,因?yàn)闆]有強(qiáng)大的靈力做支持,人族需要精神支柱。而宗教,便是最好的精神支柱。保佑人類的神有很多種,像掌管豐收的神,掌管權(quán)利的神,掌管金錢的神,掌管學(xué)問的神……很多很多。這個碧月仙子,是掌管姻緣的神?!?/br>身后的紅裳冷冷道:“人類可真是個奇怪的種族?!?/br>“可以這么說吧……不然,人類如何在偌大的神州上繁衍聲息?我們?nèi)祟?,都是為著信念而活的?!?/br>漆夜璉眨眨眼,意識又有些恍惚。眼前的人族少年,散發(fā)著活力的光芒,那么耀眼。即便只有短短的幾年可活,卻從為失落,仍然有斗志,朝著自己的目標(biāo)前行。他有些,對這個少年另眼相看了……岳亦楚松開漆夜璉的袖子,向身旁的一位正在上香的女孩討了香。漆夜璉奇怪道:“你要干什么?”岳亦楚道:“你沒看到嗎?當(dāng)然是上香!”“上香干什么?”少年道:“跟姻緣女神上香,當(dāng)然是求姻緣?!?/br>“你明知道是假的,還要求?”岳亦楚笑了:“我尊敬的太子殿下,您別忘了,本少爺也是人類。是人類,就會有信念。”漆夜璉不再阻攔,岳亦楚點(diǎn)了香,拜了拜,將香插在香爐中,跪在蒲團(tuán)上,閉目。漆夜璉走上去問:“現(xiàn)在在干什么?”少年嘴中默念著什么,隨即睜眼對漆夜璉道:“求女神能讓我在今年找到好姻緣?!?/br>這話像是從遙遠(yuǎn)的地方傳來,空蕩蕩回響在漆夜璉腦海中。下個瞬間,少年的身體如落葉般墜倒。漆夜璉一驚,連忙上前扶起。岳亦楚臉色蒼白,雙目緊閉,額上凈是虛汗。四周的人都驚訝地圍在一旁看著。漆夜璉卻顧不得太多,將岳亦楚平躺,頭枕在自己臂彎。少年慢慢睜眼,雙眼迷蒙地望著漆夜璉。“你怎么樣?”少年有些虛脫地說道:“還好……可能是這殿里的空氣不好……有些喘不上氣來……”漆夜璉突然感覺心中隱隱泛起疼痛。“我們回去吧。”自己的聲音放柔許多,漆夜璉自己也沒察覺。岳亦楚沒有動靜,顯然又昏過去了。漆夜璉將少年橫抱起,穿過圍的水泄不通的人群,向外走去。第八話“蝶夢,去打盆水來?!睂⒒杳缘脑酪喑椒旁隈R車的軟榻上,漆夜璉隨即吩咐后面趕來的蝶夢。蝶夢已然被祥云寺里發(fā)生的事嚇得噤若寒蟬,訥訥的點(diǎn)頭應(yīng)了,跑出去找水。“喂,岳亦楚,岳亦楚……”輕輕喚著,看著少年蒼白如紙的面色,漆夜璉腦子里一片空白。岳亦楚聽到漆夜璉的呼喚,睜開眼,忽然抓住漆夜璉的袖子,掙扎著坐起。漆夜璉扶起岳亦楚,剛想開口問好些了嗎,只見少年眉頭緊皺,張嘴吐出一口血,然后身體軟下去,又陷入昏迷。“殿下,為什么要帶著他上路?”紅裳坐在外面,冷眼旁觀了很久,此刻才開口問道。漆夜璉忙著用手帕擦拭岳亦楚嘴角的血跡,頭也不抬地說:“你質(zhì)疑本殿下的決定?”“不……紅裳不敢……紅裳只是在想,如此一個病弱的人類,留在殿下身邊只能是個累贅……”漆夜璉猛然抬頭,眼神凌厲地看著紅裳。紅裳連忙低頭。累贅……漆夜璉低頭看了看岳亦楚,這個詞聽來為什么會如此刺耳。但是……仔細(xì)想來,這個岳亦楚,分明對自己一點(diǎn)用處都沒有……自己,為什么要答應(yīng)他的要求,帶他上路?腦中閃過那個潔凈如玉蘭花般的面龐,分明是一樣的臉……淺,難道,是因?yàn)槟忝矗?/br>他又睡著了。與其說是睡著,不如說是昏迷。臉色白的近乎透明,眼睛也凹陷下去,長長的睫毛遮蓋住眼睛下面深深的陰影。上路已經(jīng)第十天了,少年越來越憔悴,每天吃的東西也越來越少,但是從來不抱怨,還總是催著漆夜璉快點(diǎn)上路。漆夜璉看著倚著窗邊昏睡的少年,心中隱隱泛起不安。“紅裳,”漆夜璉對外面道,“找個地方停下休息?!?/br>“遵命?!?/br>車子在停下的時候,震動聲使岳亦楚驚醒。他揉了揉眼睛,聲音顯得有氣無力:“怎么又停了?”“中午了,找個地方休息。”漆夜璉如是道。“我記得剛出發(fā)三個時辰之后休息過一次……然后在一個時辰之前又休息過一次……”岳亦楚皺著眉頭道。都不是看你這個樣子,不忍心再走下去……這個念頭出現(xiàn)在漆夜璉腦中的時候,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岳亦楚晃晃悠悠下車的時候,小聲嘟囔句:“這么下去什么時候能到啊……”聲音雖小,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蝶夢鄙夷地看了一眼,去忙自己的事。紅裳則望了岳亦楚很久,看不出什么表情。漆夜璉只覺得心中一震,到嘴的話生生咽下去。十天的時間,一行人并沒有走出鄭國。岳亦楚堅持每天趕路,夜里如果能到達(dá)城鎮(zhèn),漆夜璉一定會住客棧,如果到達(dá)不了城鎮(zhèn),漆夜璉仍要安撫岳亦楚夜里在馬車上好好休息。少年臉上的焦慮和憔悴,每個人都看出來了。但是事不關(guān)己,只有漆夜璉會稍微注意一下。到下個城鎮(zhèn)的時候,應(yīng)該找個人族的大夫來看一看。漆夜璉心里如此想道。河邊楊柳輕搖,碧草如茵。如果你是此時路過的旅人,也許會看到這樣一幕:身著彩衣的少女不知從哪里變出一個灶臺,鋪設(shè)在綠草地上,食材廚具一應(yīng)俱全。少女哼著小曲兒,美滋滋地端起鐵鍋和炒菜鏟子,香氣在徐徐微風(fēng)下送入每個人的鼻子中。旅途漫漫,有那個人能有這種條件,能在這種荒郊野地里做起就連宅戶人家都望而生嘆的美味佳肴。岳亦楚只看了幾眼,眼前在一般人看來食指大動的食物,對與少年來說,是煎熬。“我吃完了?!彼畔峦肟?,起身離開。蝶夢只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道:“竟然瞧不起我做的飯!一般人哪有機(jī)會吃我幻月宮大廚蝶夢的飯?”紅裳面無表情地遞出自己的碗。蝶夢轉(zhuǎn)怒為喜:“還是紅裳最好了!我這就給你盛去~”“我吃完了?!奔t裳淡淡道。“……”蝶夢覺得很受傷。漆夜璉只望著岳亦楚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