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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終于意識到,原來他對云初的感情,早已經(jīng)在他心里扎根發(fā)芽。 可是他不能去愛一個親手殺死爺爺?shù)呐耍跇O度糾結中,厲寒舟舊病復發(fā),不得不去米國求醫(yī),并開拓公司業(yè)務。 一去就是十年。 這十年,顧韻詩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盡管是以工作的理由。 十年后,他出現(xiàn)回到這里,顧家跟王芳華開始游說他娶顧韻詩。 他想,反正他喜歡的人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娶誰有什么區(qū)別呢? 于是答應。 卻沒想到在兩個人訂婚的當天,另外一個厲寒舟在這具身體內(nèi)蘇醒了。 ········· 厲寒舟將腦海中的記憶梳理完畢,問馮泰,“你們是怎么認定爺爺就是初初殺的?” 馮泰一愣,怎么突然問起這事來了? 這不是很早就確定了的事情嗎? 馮泰道:“是厲太太跟顧小姐親眼看到的,證詞也是她們提供的?!?/br> 果然! 厲寒舟眸光一沉,果然他的初初是被冤枉的。 上一世,云初那么討厭他,都沒有動過殺他的心思,哪怕是真動過,那也是他活該,他那么欺負云初,云初殺了他又有什么錯? 厲寒舟說:“這件事先記下,初初不可能殺人,更不可能殺爺爺?!?/br> 馮泰不明白厲寒舟這是怎么了,像是突然間換了一個人似的。 黑色轎車很快到了醫(yī)院。 厲寒舟卻不敢進去。 馮泰說她死了。 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馮泰在他身旁低聲道:“先生,要進去嗎?” 厲寒舟閉了閉眼,邁步走了進去??墒钱斔吹介]目躺在床上云初的時候,他的心徹底的碎了。 他以為上一世云初離開他,是他最心疼的時候,可原來他錯了。 那時候的云初,至少是健健康康的,被他捧在手心里寵的。 可是這個云初,她瘦小的身體,干枯的雙手,她的一只眼睛是沒有的。 她的臉已經(jīng)被燒的面目全非。 厲寒舟抱住她,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沒有人知道他此刻有多心疼,有多恨自己。 云初說的對,他是她的丈夫,卻不能疼她愛她,保護她。 他不配做她的丈夫。 厲寒舟擦干臉上的淚,小心翼翼的抱起云初,在她臉上猙獰的傷疤上細細的親吻,“初初,我?guī)慊丶?,從今往后,咱們永遠都不會再分開了?!?/br> 厲寒舟的舉動把馮泰嚇了一跳,他連忙上去阻攔,“先生,您這是要干什么?云初小姐已經(jīng)辭世了?!?/br> 厲寒舟掃他一眼,眼神陰鷙可怖,他說:“滾開!” 馮泰被他癡狂的樣子嚇到,連忙讓開。 厲寒舟真的就這么將人抱出了醫(yī)院,他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目光,他只知道,他終于找到了他的初初。 哪怕,她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的容顏,哪怕她已經(jīng)面目全非。 厲寒舟將云初的尸體抱回厲家老宅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驚了,她們以為厲寒舟一定是瘋了。 可是厲寒舟知道自己沒瘋。 他要讓云初自己親眼看著,他是怎么替她報仇的。 把云初的尸體抱來的第一天,厲寒舟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當年云初殺害厲老爺子一案,迅速翻案。 王芳華所做的種種都被厲寒舟找人清清楚楚的羅列了出來,她這輩子,只能在監(jiān)獄里度過了。 王芳華的女兒,厲寒舟毫不猶豫的將她扔出了厲家,讓她自生自滅。 至于顧韻詩,她親手將厲老爺子推下樓梯,厲寒舟就讓人打斷了她的腿,親手將她送進了瘋人院。 厲寒舟把所有對不起云初的人,一個一個的收拾,哪一個都沒放過。 最后,他撫摸著云初鬢發(fā)說:“初初,她們都得到了報應,最后一個,該我了?!?/br> 他說著,拿起了那把早已經(jīng)準備好了的刀。 臥室的門在這個時候被人敲響。 吳嬸的聲音傳來,“先生,外面有一位老僧,說要見您,有要事要說?!?/br> 厲寒舟握著刀柄的手微頓,“老僧?” 吳嬸:“是的,是讓他進來,還是打發(fā)他走?” 厲寒舟:“讓他去客廳等著。” 吳嬸:“是?!?/br> ······· 客廳內(nèi),一穿灰色僧衣的老僧靜坐在沙發(fā)上。 只一眼,厲寒舟就認出這位老僧,不是別人,正是上一世,他同云初去山上寺院遇到的那位老僧。 聽到腳步聲,老僧慢慢睜開雙眼,看過來,神情不悲不喜,微微頷首道:“施主,一世未見,可曾安好?” 要不是他是個僧人,厲寒舟這會兒一定會親手殺了他。 他咬著牙,雙眼赤紅,“你覺得,我會安好嗎?” 老僧道:“施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施主自己的債,自己還,老衲不過是受人所托罷了?!?/br> 厲寒舟問:“什么人?” 老僧道:“自然是那位女施主,她的劫數(shù)已經(jīng)結束了,自然是要回歸正道?!?/br> 厲寒舟問:“什么是正道?” 老僧說:“她原來的地方,即為正道。” 厲寒舟低聲呢喃:“原來的地方?” 老僧笑了起來,“施主已經(jīng)與她做了五年的夫妻,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厲寒舟低吼:“不,我不滿足,區(qū)區(qū)五年,我怎么會滿足?我要陪她一輩子,陪她生生世世?!?/br> 老僧搖搖頭,“你何必太過執(zhí)著?罷了,老衲今天來,是為了給她超度,只有給她超度完了,她才能回到她原來的地方,她與你的這一世姻緣,算是結束了?” 厲寒舟問:“我若不想結束呢?” 老僧一愣。 厲寒舟繼續(xù)道:“我若想要與她修來世呢?” 老僧搖了搖頭。 厲寒舟堅定道:“我要與她修來世?!?/br> 老僧說:“你們兩個人修不了來世。” 厲寒舟卻并不相信,“我若想呢?” 老僧說:“那就用你的rou身,去替她受了苦楚?!?/br> 厲寒舟大喜:“真的可以?” 老僧說:“你不是已經(jīng)試過了嗎?” 厲寒舟有些不明。 老僧說:“上一世便是你與她的來世,你不是已經(jīng)試過了嗎?最后她也沒有選擇與你白頭。” 厲寒舟問:“如何白頭?” 老僧搖搖頭:“無解?!?/br> 厲寒舟冷笑:“既然無解,你又留在這里做什么?我的妻子,不需要你來超度?!?/br> 老僧嘆口氣,只好說出實情:“我剛才已經(jīng)說過了,你想與她修來世,只能用自己的rou身來代替她受原來的那些苦楚,你可記得上一世,你最后是怎么死的?” 厲寒舟一愣。 老僧點點頭:“對,跟這一世的女施主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