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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是這錦梁宮的總管,沈奚靖默默揣測,等待那個年少的皇帝給他們分派工作。“站中間的那個,抬起頭來。”一把清亮的聲音響起,沈奚靖心下一陣緊張,他拿眼睛掃了左右兩邊的人,突然意識到皇帝原來是在叫他。他趕緊回了個“諾”,慢慢抬起頭。那是沈奚靖與穆琛第一次相見。穆琛和沈奚靖想象里的都不一樣。沈奚靖小時曾跟父親爹爹參加過先帝四十一歲萬壽宴,他對先帝以及皇子們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們都長了一張剛毅的臉,深色的衣服仿佛沉沉墨色壓著他的心,那是皇家不可侵犯的威嚴(yán)與氣勢。可是,這個唯一活下來的先帝庶子,卻有一張溫和的稚嫩的臉龐。穆琛長得極好看,眉目清秀,頭發(fā)烏黑,身材修長,一襲黑衣生生穿出灑脫來,這是沈奚靖絕對沒想到的。就在他盯著穆琛看的時候,穆琛也在打量他,因?yàn)樯蜣删敢恢毕菰诨貞浝?,竟沒發(fā)現(xiàn)穆琛眼里一閃而過的驚訝。他知道這個少年,是誰。但他并沒有說出來,他只是沖沈奚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問:“你倒是懂規(guī)矩,叫什么名?”沈奚靖更緊張了,槍打出頭鳥總不是好事,他此刻都想哀嘆時運(yùn)不濟(jì)。“回皇上話,奴才姓沈,名奚靖?!比绻梢?,沈奚靖并不想用這個父親爹親給他取得名字入宮為奴,可是宮人的檔案十分嚴(yán)密,容不得更改絲毫,沈奚靖只得繼續(xù)這般。“名字倒不錯,不過進(jìn)了宮,就得改了,朕給你賜個名,就叫安樂吧,吉利?!蹦妈÷曇粢琅f清亮,但沈奚靖不知為何,總覺聲音里有些笑意。安樂就安樂吧,總比頂著大名被人使喚得好。沈奚靖趕忙低頭說:“諾,安樂謝皇上賜名?!?/br>他回答完,穆琛也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改去點(diǎn)問旁人。但相對于沈奚靖,他明顯話少多了,只叫他們抬個頭,然后便點(diǎn)了沈奚靖和楊中元去東配殿伺候,其他人在西配殿做雜活,便起身離開。他離開了,站在一旁的蒼總管卻沒走,他往前走了幾步,偏巧站在沈奚靖身前,道:“都抬起頭看我?!?/br>他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沈奚靖抬頭后,也如預(yù)想般地看到一個冷面青年。蒼總管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比方安岑看起來年輕幾歲,面上冷冰冰的,不帶一絲表情。但不知怎么的,沈奚靖卻覺得,他比面上時時帶著笑得方安岑好多了。“我叫蒼年,是錦梁宮的總管,你們可以叫我一聲蒼總管,或者蒼叔都行,以后你們在錦梁宮做事,要安分守己,今上是個好脾氣,你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絕對能好好待下去,明白了嗎?”少年們答了諾,蒼年又把其他五個人的名字改了改,因沈奚靖占了平安喜樂里的安樂兩個字,所以他給楊中元改名平喜,合了個好彩頭。主子也見了,話也訓(xùn)完,名字改好后,蒼年突然說:“今個好好休息,明天也不用過來,明個晚上你們方叔會給你們送藥過去,那個,不可不吃,如果誰耍把戲,那別怪我無情。”沈奚靖心下一緊,彷徨不安襲上他的心頭,他閉了閉干澀的眼睛,把難過都咽回腹中。后天,就得吃那朱玉丸,后天,就得變成另一個沈奚靖。9、第九章...大梁天啟元年七月十九,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和煦的風(fēng)吹過這座金碧輝煌的永安宮,給宮人們帶來了些許涼爽。睿帝登基第一年的這個炎熱夏季,大梁最長的一條河羅伊河并沒有發(fā)生水患,羅伊河南的稻米和羅伊河北的小麥也都長勢喜人,相信秋天來時,將又是一個豐收年。然而這一日對于沈奚靖來說,卻是他這一生最難忘得一天。很多年后,他回憶這一天的開始,都是楊中元,不,應(yīng)該叫平喜,叫他起床的聲音。平時的他,是從來不會比平喜起的晚的。可是這一日,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識地,他就是不愿意從美夢中醒來。這一天,蒼年沒有給他們安排工作,就讓他們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整理一下包袱行李。平喜家境殷實(shí),衣服器具比較多,沈奚靖自己的則很簡單,他只有兩身上虞知府看他們可憐給的衣服,還有就是片刻都不離身的那個樸素的手絹。他們的早膳是在自己屋里吃的,倒不是錦梁宮的宮人待遇好,而是御膳房每一天排給隔房宮人的伙食都一樣,每日清晨正午和傍晚都會送一次,待遇好的主子有自己的小廚房開火,差一點(diǎn)的,就靠著這樣簡單的一日三餐也不會餓著。錦梁宮也有自己的小廚房,不過那里,跟他們這些新來的宮人,是沒什么關(guān)系的。沈奚靖草草吃過他自己的那份南瓜粥和兩個菜團(tuán)子,又坐回床邊發(fā)呆。“喂,你怎么不高興?”平喜坐在他自己的床上問他。他正在整理衣服,因?yàn)槟翘彀补苁碌呢?zé)難,太好的衣服他都賣給了驛站的一個少年,換了些銀錢。他們這屋子并不大,兩張床并排放著,窗下有個舊桌子,床邊有兩個舊木箱,因?yàn)榈胤教。宰雷訋缀醢ぶ鞠?,連凳子都沒有。沈奚靖和平喜吃飯的時候,就站在桌子前面,草草吃完。但這個環(huán)境對沈奚靖來講,卻是這一年來住的最好的一次了。他知道其他宮人說不定五六個人住一間,什么東西都要共用。想到這里,他不由又感謝管事們把他分派到錦梁宮。畢竟,無論實(shí)質(zhì)上怎么樣,皇帝畢竟是這個國家的天,這個永安宮的真正主人。“沒,只是沒事情做。”沈奚靖簡單回答平喜一句,就不再說話。平喜也在那邊自顧忙活,沒有搭理性子冷淡的沈奚靖。因?yàn)闊o事,而且晚上便要吃朱玉丸,所以沈奚靖現(xiàn)下有些緊張,他只得拿出宮人所時管事叔叔發(fā)給他們的白棉布和針線,打算給自己做幾件像樣的內(nèi)衫。但他做慣了世家公子,雖然只短短不到十年,但他骨子里卻并不喜歡做這樣的事情,即使曾經(jīng)學(xué)過繡工,但他也只能勉強(qiáng)做到把布都縫到一起。他這一下手,不僅把衣服縫的歪七扭八,還把手指都戳破了皮,沈奚靖皺著眉頭,咬牙繼續(xù)做下去。如果他不做,等現(xiàn)在穿的兩身壞了,他就沒衣服穿了。人,總是在極困難的情況下,學(xué)會更多事情,不管情愿與不情愿。一天的時光很快過去,到了掌燈時分,蒼年領(lǐng)著方安岑進(jìn)了沈奚靖和平喜的屋子。方安岑手上端著一個紫檀托盤,兩個白玉瓷瓶正穩(wěn)穩(wěn)擺放在上面。在他們身后,還有四個算不上管事叔叔的大宮人